第155章 岁月静好1

“公子!”小仆给他端了茶来并回话。

“阿鹿,跟我说说海里的那些士兵吧,他们叫什么?”他问。

“鱼人。”小仆答道。

“如何过活?”

“永不能上岸。但有休憩的浮舟、水和食物。”

“那不是很危险么?”

“是的,会被淹死,或不知所踪。”

“……”

又过了两日他终于见到了那人。——回想自己这些年一次一次的平顺绝非偶然。

“贤儿,”那很好看的小老头儿见他眼角弯起,十分温和。“贤儿,你就留在我这儿吧。我会给你很好的生活,你想做什么都行。”

“叔,谢谢您,但我不能。”他道。“我是一个兵士,得回到我的营中去。……这些年您为我做的已太多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要照顾你、你的家人,我不会食言的!”那人严肃地说。

这时贤儿又想到那个沉下去的人!“……叔,您为我做的一切我都知道的,所以……所以现在我要说的是:无论以前有过什么我都不会怪您,但从现在起您和父亲的约定——就此作废!不要再为我伤害无辜,我们应该靠自己的能力去生存。”

渭和听了很触动。“可……”

“家父会支持我的。叔,我得走了!也不知父亲现在怎样,他肯定不好受。”

“这个不用担心。”

“……是!”

渭和笑笑。“那好好做你的事儿去,回了帮我告诉他保重身子。”

“您也保重。”

“好。”

贤儿便离开了。后渭和对大奴叹去:“孩子这般朕便觉得更欠他了!……(见大奴没反应)跟你说也没用!”大奴听得见,但不能有所表示。

在一个初秋的傍晚中那一行快到玉家庄时,海世宽已清瘦了一圈下来。远远地,阿忠看到前面路上驶来一匹快马……“……老爷,周嫂来了!”

“阿忠!”周嫂疾马前来。“周嫂!”

周嫂笑笑,下马近到车前。“老爷!”

“……咋来了呢?”他忙问。

“家里好的,是奴婢来接你们。”周嫂说。“……老爷,贤儿他好好的呢,去办他的事儿了。”

“……真的?”

“奴婢怎敢骗您,是码头来的消息。”

“……好。”

“那咱们回家吧,夫人可等急了。”

“回家!”他在车里长长舒了口气,陡然觉得乏累无比。岁月永远向前,四季永远轮回,青绿永远会重生,只人类和动物们在时间的行进中衰老下去……

到家没几天他又接到清然寺的消息,说小安衰弱了。便又急急赶去。几个月后书房里便就积攒了一沓的信件,里面附着一堆的订单。待到年尾带着一家子启程回南县时,几番内里体力的折腾已让他疲惫不堪。

到北山他还是去了进宝的店。进宝不在家,还是来和打理着一切。“……先生来了!”来和对他是很有礼的。

“小来,进宝咋样?”他问。

“老爷在恭州买货,来信说挺好的。过年要回的。”来和答道。

“……好,辛苦你了。”

“小的不敢。”来和喜欢孙女冬善已是不争的事实,他们知道。回去的车上丹儿紧紧握着他的膀臂。“不出去了,累人!”他便言去。

“天大的事儿我也不会让你去了,你的身子得好好调理。”丹儿说。

“好……哦,丹儿,这次见到米儿,倒有几分你年轻时候的英气呢!长大了。”

“真的?”丹儿高兴道。

“是。”他也笑,也很高兴。

“我是个粗人,娃那柔里带刚的性子可不像我,而是像她奶奶。”丹儿说。“——那个人也就在你面前软的像棉花罢了,别人那儿未必如此。那你打算啥时候让她回呢?”

“还早。”

“老爷……”

“石头和月儿在的,她有帮手,还有那些叔叔伯伯们。”

“可我真念她了,从小到大可没在家多少时日。”

“又要教她鼓捣那些虫子?”

“我有分寸……咱是女娃,又天天在外面走,可得学着。”……

秋后的恭州,墨砚去送货里找到梅叔并带给他一箱银子。“咋,舍不得啦?”梅叔看他不大高兴的面色便道。“没,我爹说拿给您和伯父就行,其他没讲。”墨砚应道。梅叔便知他不舒坦的原因了。“跟你爹吵架啦?”

“不敢。”墨砚很儒雅斯文,样貌也很年轻。“可是……”他又道,“梅叔,侄儿不傻也不蠢,却永远不能为父亲分忧。父亲对我怀有戒心!”

“公子怎会如此想呢?那是爱,只是有些无法说明。”梅叔说。

“可我想为他分担,就像我贤大哥一样。”

“那要是你出来了,谁打理家中一切?阿忠也是老人儿了呀。”

“我……”

“有些道理公子不是不懂;将士们在军营训练,后方也要发展,所以有钱出钱,有力出力,都是贡献。可如若真起了战事儿,你那般想便是对的。”

“……梅叔,我知道了!”墨砚便释怀了些。“哦,伯父好吗?我爹听说了他好多的事儿。”

梅叔笑笑。“好的。”

“伯父他……”

“没什么!……那先生听了可有说什么?”

“没,就听听!”

“……夫人身体可安好?”

“我娘挺好的。”

“那就好。那请公子在外小心些,早去早归。”

“诶。”后梅叔就将这些银钱分了出去。“……这钱还真来的及时,我们账上早没钱了。”他对进宝道。

“是的。”进宝道。“照顾他们的家人是我们应该做的。”又说:”老梅,咱这个年儿里也别做什么了,让大家好好过个年,你也休息休息。”

“好的,老爷。可只怕闲不下来,年儿里百姓还等着看戏呢。”

“那就少演几场。把钱分了,不用做账,就权当是大家闲了玩儿的。”

“谢老爷。”

一会儿梅叔的跟班送进一封信来。进宝看了欣慰:“好啊。”他看向梅叔。“贤儿已从缅山回还,到大理了。”

“……那真是太好了!老爷,那我帮您也收拾一下。”

“去把那两个家伙也接来。”

“诶。”

年底进宝便也带着两个孙子回北山了。两个娃儿一个学医性子柔和,一个学武体格朗健,马都骑的十分娴熟。到了正月儿里,贤儿也一身樵夫的装扮回到南县。

年:春节,是自古以来最重要的节日,也是送旧迎新、展望未来的美好期盼。那什么时候有的“年”呢?几千年前吧,大概在尧帝的上古唐朝时期。(后咱们浅说说那古老的时期,就从太古时代大荒一片混沌……混沌中一条龙孵化了一颗蛋……里面装着盘古开始)

只那时还不叫“年”,而是叫“载”。周朝开始叫“年”。载(上古)、岁(夏朝)、年(周朝),都是一个意思,故而有“一年半载”这样的说词。不过那时候它们的区别有点散乱,是按时间、节气、阴历等的叫法,且每年起始的第一天也不尽相同。于是到了汉朝被明确规定:以前那些统统不用了,“正月初一”为每年的第一天。沿用至今。

贤儿回还就见证了父亲干的一件大事儿:他把家分了。房子、土地、围墙隔角全部落纸为契各立新户分给了后辈们。老管家明叔和花婶已经去世,只有一个出嫁的女儿,他也带去了一笔安家费。

“爹,这样挺好,孩儿也喜欢您以后常住北山,近点儿。”寒夜里他和父亲在火塘旁寒暄。塘架上的热水壶冒着“呼呼”的热气,几片正在燃碳上烘烤的糍粑表皮也变得金黄。

“是琼州。”那人说。

“琼州?舅爷爷的老房子?”

“对,以后爹就住那儿。”

“那也好。水大叔可盼着您呢,我也常在琼州福建。”

“好。”

“……爹,着急了吧?”他的眼睛迷蒙起来。

“爹也是普通人。”那人拍拍他说。

“那,那事儿……”

那人看他。“你做得对,有担当了。”

“……爹,那以后无论有何事儿您都不能着急、担心,孩儿既在路上,自当承受一切。”

“……知道了。回北山后要好好陪陪你义父,他很挂念你;钱你要带着走,我们还有。”

“……诶。”那炭火温热里便见父子俩饮茶食糕的融融。

不日两老将他送到路口,反复叮嘱了些说过的话儿。末了丹儿伤心一场,那人便知她是欣慰贤儿的安好和心里的情愫。

“别怪他!”他说。“不敢。”丹儿道。“只是一想到他已经把我忘了就难过。”

“他不会忘记你的,但也只能放在心里。”“……老爷,”

“是的。”

“谢谢老爷收留我,否则奴婢现在还不知在哪儿呢。”

“别这样想。丹儿,是我要谢谢你!没有你,这个家就不是家了,谁又能帮我养出这么好的孩子们呢!”

“老爷这样说我真高兴。”丹儿便释怀了。

两人说完看到不远处的阿忠,便知他已来了一会儿。阿忠笑笑。“是甘大哥来信了。”他们看他瞧过信件。“啥事儿?”

“没啥,一些家常。”他笑道。“甘大哥大我六岁,说想来看我来不动了,孙儿们又要办喜事儿,让我们去做客呢!”

“那就好,去便不去了。”丹儿于是说。 “夫人说的对;老爷这久实在太忙,疲惫得很。”阿忠也道。

“嗯,我给他报个平安就好。”当晚他在书房静想,知道甘霖背后的意思是家里要招赘孙女婿了,那个药的制法要不要传下去;他的想法是不提了。而他清楚杜绝也好,便不会再给甘家后人带去任何麻烦,可心里又觉得那样愧对老辈们的情分,于是最后他在回信里说:“甘大哥,我们是一家人。”

“我们是一家人!”甘霖明白了他的意思:让他做主。随信而去的随礼是几箱药品。他快成亲的的大孙女木兰看了信说:“爷爷,您和南爷爷的感情还真是好呢,听你们小时候的事儿可真有趣!”

“是的。那家伙念书好,聪明着呢。”甘霖笑道。“不过他也老咯,这几千里的路难折腾了,否则我还要跟他去草原上骑马呢!”

“可海爷爷也没说不来呀。”木兰笑去。“您就好好养着身子,指不定哪天他就来了。”

“是吗?好,哈哈哈……”门口他家的药店里,一个清秀瘦高的年轻人正在手持小秤给客人抓药,他是木兰的丈夫——吴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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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先生
连载中月小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