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岁月静好2

老海头家,老人们说那第一代来的时候也只一个走村的货郎,后看中这里静谧就安顿了下来;而祖上具体是哪里人氏没人知道。那海祖爷在这儿买了很多土地盖了很多房子后又出门了多年,突然一天带着一大串人回来了。接着人们知道他是个殇医。但过了几年他就去世了,后人便在这儿一代又一代的延续下来。

到这他似说完了,空气凝固了一会儿。“就这?”进宝于是看他。“天下百姓不都如此过活么?”

“是如此。可山老爷知道吗,那海家是殇医,与伤口打交道的,但后来的海老爷却治好了很多疑难杂症。您说奇不奇?”那人道。

“不奇。虽学术有专攻,但他们学识宽博后懂一些其他的医理也是正常的。”进宝说。

“可不止如此。听说那海老爷曾治好了一个弥留的孩子让原来初诊的大夫起了疑心,进而发现了端倪,探寻便由此而来。”

“无稽之谈,如此失了面子的穷词儿也能当真?”进宝面现不屑,目光笃定。

“在下还是那句话:我等只奉命执行,而在下也理解山老爷。”

进宝将药瓶推给他。“望你得个善终,也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老弟,我们都老了。”

那人将药收起入怀,抱手:“多谢!在下定传达山老爷的意思!告辞!”

入夜戏曲铿锵磬脆,进宝的思绪却在这喧杂中冰凉如雪,他思索着……思索着那人说的话儿,并在那个中设想了若干可能……或许有一种就是真的,那就让我们一起回到海祖老爷消失的那些年吧……

那年的海阿达四十五岁,是个轮廓分明身体健康性情平和的汉子,也是一个马车流动摊贩。他每日的生计是带着妻子孩子走村串寨买卖药材干货。后到了南县安顿下来。

每到一季他就要去不同的地方采药、收药,——是掐着它们生长时间去的,便如春夏南方的药草,秋冬的天山雪莲和东北的山参等。于是一年的夏天儿里他们去到一处原始森林下的村庄驻足下来。

夏季是植物生发的季节上山的人很多,有找珍奇花儿的,找灵芝松露的,可热闹了。暖和的气候让蚁蛇活跃攻击性强,于是上山的人都带着竹杖——用于探路和制造声响吓走动物,大家若有遇见就点个头算是招呼。

海阿达也在每个早晨的露水散去后戴着竹笠背着篮筐走在那熟悉的山道中,并不时用长刀将挡路的叉刺削去……他要去的地方都有标注,是熟悉的药窝子——刺篷岩壁沼泽树头。

不日院里的竹箕上就铺满了洗净的药草,等水汽干些再移去塘屋的二楼,让对流的吹风和火塘的热气将其干燥。他们要在这儿呆上几个月,过了雨季才启程去贵州收茶再到西北去卖。

一日他在山上忙几个时辰后感觉饿了就取出烤饼吃上,旁边的背篮里也装满了各种绿叶和草植。他边吃边看了一下天色,发现快晚了便三两口的吃完松松篮绳准备回走。这时,不知哪儿发出一道微光闪了一下。“不好!”他立即躲起握住刀柄,怕那是兽类眼睛发出的凌厉;可那光随即消失。屏息呆了片刻他轻声出来,轻巧地、小心翼翼地往下走,可就在这中那抹光又时隐时现了……不时反复他便察了寻到它准确的方位,是在高处的一个地方。

“是啥呢?”他心里疑惑。野兽的洞穴?不像,位置太显眼早被猎户端了。也不像金子发出的光。后怕“好奇害死猫”他不敢去看,可那光又现了。

“奇了。”他便向上攀去。“一个——山洞!”近时他心里叫了起来。真是野兽的巢穴,那不死定了!可周边又没野兽的足迹和粪便。这时他看到地上有一只青蛙,腿都断了像四条摇荡的绳索,还没了气。“小蛙呀小蛙,你不好好呆去水边跑这干嘛呢?可不,命都没了。”他拿起看了看。“好吧,回了我给你找个地儿。”于是他将蛙丢进背蓝里。“既没野兽那应该没问题。”瞧着蛙没被吃他便放下筐篮拉着灌木进去了。

洞口很小,仅一人能匍匐;里面都是石头,人也只能趴着。那抹金光就是在那石头喀拉间发出来的。他近前寻去,发现是一棵金色的植株——坦白说颜色很怪——光芒亮眼;是石头挡住了它向外的光线所以闪烁微弱。他盯着它,并好奇地去抚了一下叶片,那光竟瞬间没了。“这是……”直觉让他意识到这植物与众不同,兴许是很好的药草,便思索了一下取出铲子将它挖起。生怕再发光他用黑布将它包得严实埋在药草之中。接着天空一声惊雷,似是要下雨了,他便出去用松毛掩了洞口离开。

“他爹,我正担心下雨呢。”黄昏到家他妻子说。

“没事儿。”他道。“岚儿回了吗?”

“没呢。说去给东村的老先生送药,怕要明儿早上才回了。”

“好。你去歇着吧,我自个弄。”

“要先吃饭呀。”

“知道了。”

入夜他将那些药材倒出准备拣选,突然听到“呱”的一声。他吓了一跳:还有同伴跟来?翻几遍后没看到第二只蛙他惊骇了!——是那死蛙活了!那家伙目光灵活,四条动荡的腿已经弯起正瞅着他呢。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忙定神揉眼看去:没错儿,就是那样!摸了一下它的腿骨 ,筋道着呢。吃惊和害怕让他心跳加速有些站不住脚,便坐下定了定神。

细想一番他知道自己可能闯祸了,虽说不清楚个中缘由;“这是……生命的钥匙么?那些炼丹者们在苦苦追寻的答案!不,这不合理!更不合适!”他取过那个包裹。

不敢打开,因为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了。他要毁掉它。可怎么毁?烧了它的灰烬还有用吗?扔地里会如何?倒河里又会怎样?他想了一串子……最后想着又或许是自己多疑搞错了:那青蛙根本就没有死,只是腿断了晕倒。可他又是医者呀!……

次日晨起妻子发现塘屋很热药材却没动。“他爹,咋了?”她赶紧问去。“太累睡了会儿就懒得弄。”他说。“那快去睡吧。”她妻子便道。

“好。”那玩意儿已被他连夜洗净烘干碾成细末冷却蜡封后装身上了。他太疲惫,便箍好房门睡下。儿子回后就和母亲拾掇着那些药草。

“爹,这是啥?没见过呢。”起来儿子就拿着一棵草来对他说。

“这是……”他竟也无印象。“新采的,要等我看下。”最后说。这时家里的一只鸡跑过来啄了那植株的叶子一口,但接着就死了。

“毒草!”他儿子叫道,准备将它扔进火塘。“留着。”他忙制止取过。儿子不觉得什么,只说:“爹,东老先生要您去他家一趟呢,唠唠嗑。”

“可是有事儿?”

“我听他的意思是想收您为徒呢……还有我!”儿子说。

“……那你喜欢做殇医吗?和那些形形色色的伤口打交道。”他问。

“行的。但他说您也要学,因为您了解药理,学的更快。”

“……好吧,那咱们明儿去。”

“好。”

这是阿达人生中的一次进步——从卖药材的贩子到成为殇医。那东老先生是个全能的民间大夫,会把脉也能操刀。但他的儿子早逝了,孙辈又是女孩,忌讳男女授受不亲便无法承継衣钵。后海岚在他家学习和他的孙女有了感情,两家就结了亲。如此海阿达以后就独自出门了。——也因为他心里藏着秘密(不能再带着她们了)。

儿媳平华虽不治伤却是个配药的高手。她指导他们父子俩配制了上百次的金疮药药粉,让他们彻底熟谙了各种药材的制作。于是阿达对那些药粉的效果不满意了。——那时的金疮药就那几味人人知道,劲力也不大痊愈缓慢,还要内服很多汤药辅助。一日他向老先生说了自己的看法。

“阿达,你说的对,但当下没更好的法子。”老先生说。“老百姓还可以好好调养加些汤药,军营里的兵士们才是令人揪心的。”

“是。”阿达应着,心里又想起其他。那后他又去采过几回药,并专门去了那里,见刺蓬灌木慢慢长得密集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可蛙子总要先活过来腿才会痊愈吧!”这是他无法释怀的问题。还有那草(已被晾干),他想不起是什么时候采的了。——他们采药人及其细致,不认识的植物不会擅动;那难道是那天他连带采下的。那那只复活的青蛙跟它有关系么?还是因为它没死是它不吃草的天性。

在塘边狐疑着这一连串的问题,最后决他定拿着它再去山上找找。可看向那草时,发现塘边镶石的热力已将它的茎快烤焦了,于是他将它取到一旁,用纸笔画下详细模样,并将干的部分碾成细末。不日他带着那剩下的草根去了西北……

默默将那天篮子里的植物全部配齐后他拌出了药,并往两腿上各划去一刀:他要分别用它们做实验,并详细记录。治疗下来确是他的药性能更好,虽然有一些不好的症状。“阿达,你用了什么?如此劲烈?”东老先生看着他上火血红的眼睛和干壳的嘴唇说。“先生,我的心还很慌,跳得很快。”他虚弱地说。

“中毒了呀。”老先生便给他针灸了几回并开了几味药。而他知道是药没配好。吃了些药调和症状后他就把有用的记下,反复捣鼓。在不厌其烦地实验后那些症状才压制了些。东老先生到去世都不知他在鼓捣这个东西,于是人们顺理成章地认为他是得了老先生的真传。那时的金疮药是非常昂贵的,“海药”便渐渐知名起来。

“爹,您有事儿瞒着我们。”一日那两口子严肃地对他说。

“没呀。”他道。

“我们看得出来你那药里加减了东西,您就甭骗我们了。”海岚说。

“爹,这是您的独创呢。”平华倒是直接。

海阿达笑了。“算改良了一点吧,但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还要调。你们也切不可外传,否则会引来祸端的。”

“知道了。”

后续阿达不断总结和改进,让药性慢慢温和。那接着他就要去面对那个烫手的山芋了。那他不敢自己去实验,生怕有不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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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先生
连载中月小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