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将军一个拿刀的也这般仁慈。”左相应他去,又说:“那好吧,那大家就商量商量该怎么安抚他们。条件都清楚了哈:第一咱们不能杀,别人也不行;第二不能让他的财产打了水漂,便宜了别人去;第三是最重要的,就是让他水寒家族永远死了这条心。你们就快想吧。”
众官便杂乱的讨论起来。那仨儿没说话,只暗自思忖去……
原来,那在外面渔村里的老头名叫潺渊,还应是国中一个重要家族的后裔。他们这个紧急会议的来源,还得从三个月前开始。
“……你说他死了?”一日傍晚,这个叫潺渊的老头得到消息。
“是的,主子。”仆人道。“那公子好了之后又死性不改,纵情声色,就活活把自己给纵死了。为此他父亲耍赖,说要收回送给主子的山头,只怕不日信差就要来了。”
“他如此欺人太甚么?”潺渊平静地说。
“来前大人叮嘱过,必要如此对主子讲,一个字儿也不能漏。”
“……好,你下去吧。”
“是。”
一旁的老奴听了也沉眉。“主子,是有人透了炸药的事儿吗?那公子深受病疾之苦,又有人盯着管着,还能不知轻重。”
老头低首不语。“……炸药不是出来实验过了吗?就有人知道的。”半响后他仰首说。“那孩子的死怎么说呢?年轻人嘛,本是贪色的年纪;且不定还有人诱惑他了。”
“……那宫里终究是对咱们下手了!可看这行事儿,不像皇上的套路啊,难不成他变了?”老奴蹙眉。
“不是他,是鬼王!”
“那个——孩子?!”
“是的。”
“第三家族的后裔,看来此人不简单那。”
“本王倒觉得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良才呢!可惜啊,未在本王麾下。此番做的隐秘而柔和,是对我的提醒罢了。”
“可除了一些金子,咱也没干什么呀!再说咱现在有地方了,没碍他事儿啊。”
潺渊看他,眼神失望。“……七奴,你终究还是不解本王心思。”
“……”老奴寻去。
“是的,本王有人,有人才,有钱,现在又有了山头、鬼洞,按理算是自立门户了。”那人道。“可这远非我本意。本王想要的,依然是我的位置,我的天下。可它现在在渭儿手中。我这么努力,就是要获取更多的地盘,到时我可以给他,多少都行。还有钱财、武器;但社稷一定要还到本王手上来……一定要还。”
这话儿让七奴心中一紧——不知该说什么了。
“你不是见过猎户吗?”潺渊又说。“你认为他如何?”
“恕奴才直言,此人有才学和谋略,又看淡钱色,并不好驾驭。”七奴说。“他不愿为主子效力,便也是对宫里的交代。”
“其它呢?他还有什么?”
“……钱应该是搞了一点,只是他对部分鬼奴还有召唤的能力。”
“对,还有对鬼奴召唤的能力,就是他几十年攒下的家底。而你知道吗?他也有他的打算。他最喜欢江南的扬州;不愿投到别人麾下,是因为他也有野心,缺的也是一个一夜暴富的机会。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和本王是一样的人。但本王乃世家出身,非他一个鬼奴能比的。”
“那他会干什么事儿呢?会不会添乱啊?”
“什么也干不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不敢。”
“那就好。”七奴舒了口气。
“传令下去:一切照旧,不得改变。现在那孩子死了,大首领便不需要我们了。你去想些法子让他需要,没有需要就创造‘需要’,务必要让他依赖咱们。”
“是! ”
过后潺渊沉思片刻。“是接你们出来的时候了!”
回到星河殿。乌苏讲的就是这事儿:潺渊要将那七千八百九十五户家庭迁出国去。到了他那里,便就是一个小国了。此外,他还要准备打——为了那个山头;而他们知道只要开打他一定守得住,因为他水寒家是军事出身。
可是将百姓迁出去打仗在外人眼中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儿了,而是渭和的事儿——没有出师之名,便是旁道。因此左相的解决办法才是不必理会那些久远的繁琐,从实际出发:将潺渊一族处理掉,不能死就软禁。军户们给一笔钱以作安抚,从此乖僻。山的事儿就由他们再行安排,不成再战。
众老头儿交流了不少方案,但都包不圆实,最后还是左相这个最为靠谱,便不说什么了。但乌苏极力反对,因为他也是军事世家。雄鸡打鸣三遍后大家散会又往宫里去——上朝了。
这早朝堂多了些人,应是为这个事儿专门通知来的。右相抬着笔记向渭和做了商量的结果,不想渭和直接对左相和乌苏言去:“左爱卿,让兵部备好兵器,到时就挨个用一遍。‘是驴子是马’就看你们的了。乌苏,你训练好将士们,随时待命。”
“臣遵旨!”那听来渭和的意思是要打了!另不出半月,这个消息便会传到潺渊耳中。
“请皇上恩准让臣弟去见见他吧!”济和去宫里说。
“他不会听你的,他的心已经实了。”渭和说。“而对于那些军户,朕尊重他们的决定,也再没有回头的路。”
济和沉眉。“可他耗不过的。老百姓和军队如何能相提并论,还会害了他们,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该如何?”
“水寒家族一代又一代的钻胡同里不行,臣弟要去和他谈。也许过去的事儿还有很多枝末他根本不清楚,所以务必要让他清楚放下执念儿回过头来。”济和说。
渭和看他。“须知已有多少人做过这样的事儿了。”
“可臣弟仍要去试。若他失手杀了臣弟,大哥也不要生他的气儿。”
“……你想去就去吧。去前朕许你去文书苑看看相关的卷宗,并告诉他朕会遵守信约,不会害他们的。”
“臣遵旨!”
三个月后,七奴回来向潺渊报告了他的业绩:零。那大首领什么都不缺,他们找不到漏洞。那潺渊只能施行下一步了:弄死他。然后再和新王谈判,不成再打。可又有一个条件不成熟:他的人没有就位。
如此硬来便不可取。“……再去找。每个人都有弱点,是你们没找出来而已。”最后他说。
“是。”七奴应道。“主子,不过大首领的嫡子死了之后其他庶子之间竞争很是激烈,一时半会儿他怕没闲心来管咱们的事儿;另奴才放了风去,大力宣扬那个孩子就是玩死的,他便不好说咱什么了。”
“很好,这样很不错。”潺渊说。“要密切注意他们上位的人选,这对本王下一步安排极为重要。”
“是。”
“你下去歇着吧。”
“还有一事儿。”……“所以二爷应该是来游说您的。”
“……对于皇室而言,济儿只是个外人。我们少时曾师从同一个太傅,算是同窗。我喜欢他的。吩咐下去准备一些小菜,我要好好见见他。”
“奴才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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