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放手

与花脸随行的是一个粗壮的汉子车夫,貌似也担着保镖的身份。两人没换船,一路车行过去的。

“老哥,你主子离的那么远,可够难为那些分舵的。我若猜的没错儿,他一定是个当官的吧?”一日吃饭的时候他对汉子言去。

那人抱手。“不知!无可奉告!”

“……切!”花脸便哼他一声。打不开那家伙的缺口,后他只好吃饭睡觉。一个傍晚车停下,车夫便说到了。

花脸下车,自然地走进旁边的客栈。“请客官好生休息,明儿早上我来接您。”临了车夫说。

“多谢!”花脸从怀里取出烟盒,递上一根他的烟卷。

“不用。”那人推辞。

“拿着吧,没毒,否则我天天在车里抽,你已死了!”车夫一路是见他抽过,便接了下来。

静夜,循着香烟的味道花脸找到一大户宅院,院墙高大大门紧闭。他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声响,里面静悄悄的。去周边看了根本翻不进去,正懊恼欲走看到远处行来一星光亮,便隐藏起来。

有两人来到门口并弄熄了灯笼,其中一个叩了几下大门。

“谁?”里面发问。

“是我。”门便开了,门卫老头抬着火烛。他看了来人。“进吧。”顷刻有夜风吹过打熄了烛火,门卫出去站了站听了会儿声响。“稍候!”末了他关上门又去将烛点上。

一间屋里灯火亮堂,还有交谈声。“太爷、公子!”来人进屋行礼。

“你们要什么?”一年轻的声音问道。

“谍国之软肋。”来人道。“太爷应知我们与谍国怕难免一战了。”

“闻了。”一低沉的声音应他。“但我给了,你家主子敢用吗?”

“太爷请讲,奴才只管一字不漏。”

“好,那回去告之你东家是杜家豪。只要杀了他,谍国便会元气大伤。”那人说。

“请赐缘由,否则奴才就是死罪。”

“杜家豪乃谍国之福星——你如此讲便是了。”

“……多谢!”

第二日花脸也来见了他们。两人都是书生气质,但眉宇间有权谋的狡黠。花脸将一个钱袋放去桌上。

“请问!”那儿子说。

“我要知道渭皇的蛊毒是怎么痊愈的?”花脸说。

“此确定的不知,只有一些传闻;且你若听了,没用钱也收不回去。”对方说。

“我什么都要。都算!”花脸道。老头儿细看了他一会儿。“是你要还是他人?”

“是我!你看我这样儿也不是为任何人做事儿的。”

“……好,有胆儿!”

琼州来的药丸、蛊士夫妇的爱情故事!花脸回去想着。那说明那颗药丸是在外面得的。可它与那花有什么关系呢?难不成那花儿也在外面?可老严头是唐人啊!还是与死掉的肯先生有关?

不会,老肯头后来进山了,根本与外面没有接触……他理的乱麻。不对,所有矛头指向那小老头,说明还是与他有关。

家豪身边的老人们已经死了,玉笙又是块石头无从下手,他便想起小溪。第二天他去偷了些钱又回仙国了。

这家伙如一只好奇的猫,正扒拉着将这些秘密如珠子般串联起来……

他去过的宅院里,老者神色凝重。“爹,咋了?”那似管家的汉子去了问。

“通知下去,所有分舵静默。”老者说。“近日打探谍国之事儿的较多,看来谍国要有麻烦了。”

“和古山?”

“不定还有其它。”

“皇室?”

“想是的。我若猜的没错儿,可能会大开杀戒呢,便让他们静默吧。任何单子都不要接,否则理到咱这儿就有大麻烦。”

“是!”

——北山!仙国,打听到小溪的来处花脸兴奋极了,但一会儿又暗淡下来。密切关注他的老头明白他是不会去的,因为在海上他就会被谍国杀了。几日后花脸发现房里一张纸条,就出海去了。

老头又去到礁石那儿,发现已多了一个空位和一付钓竿。“给你的!”那人道。“真那么有趣?”他应去。

“一试便知,且老夫相信这怕是你此生最好的日子了。”

“……如此神么?”老头坐去位置。半个时辰里看着粼粼无异的海面他似是定不住,还拉了空钓竿。那人发笑。“你静不下来呀。有什么担忧的?麒麟之羽在冰川下,得等雪化了,他那一去要几年呢。”

“……知道。”一片彩色的羽毛在老头脑际飞过。

“……诶,你说这事儿到底是不是真的?想来挺玄乎呀。”一会儿他问去。

“那你就等着看呗。还有啊,你孙子不处理他就是个大祸害。”那人应道。

“你又说这个!——那是我孙子!你没孙子,没办法理解那种感情!”老头叫道。

“那你是在嘲笑我了?”

“不就是这样么?也不看看你说的什么话儿!”……两人就吵了起来。

西南成都,送了济和后那祖孙一行也一路摆摊而去。他们经过的都是偏远地区,遥遥路远,百姓没法外出,所以来看的都是恶疾。那有的已经瘸了,有的是肿胀的包鼓,有的还要担架抬来。病患们每看到大夫眉头紧皱就说不要担心,便是治不好死了也不怪罪。

大多需要手术。阿忠煮好刀具又忙着熬药烧水。海世宽宽袖束起,围上面纱(那时这样是防止被病患的恶液溅到)。小米备着烈酒纱布。

将患口周边的皮肤抹拭干净,用烈酒浸过的棉布擦几遍后他便动刀了。划开皮肤一道深口,剪去腐肉,让里面发炎腐坏的液体流出。还要挤压引流,直到脓水变淡或脓根掉出。这个过程非常疼痛,患者会满头大汗,因此还要预防晕厥和发烧。不过大多病患咬着牙齿有强大的毅力,因前已被疼痛折磨太久。术后他们饮些药汤,再休息几个时辰,确定没有发烧疼痛减缓便就可以回了。

一天几个这样的“手术”下来,几人是很疲累的。

“都是拖出来的,及时得到处理便不会如此。”晚上海世宽说。

“路不好走,大夫们也不常外出,所以缺医少药。”小米说。

“但药是够用的!”那人皱起眉头。

小米想了想。“……那应就是卖的贵了,百姓们便能捱就捱,就拖成了这样。”

“……对。”

“得想个法子。”小米说。一会儿她道:“爷爷,要不以后我做些小包装出来吧,能用那么三回两回的量儿,几十文大家也备得起。”

“好啊。”海世宽听了。“行的!我给福建写信去看看能不能给你做些小盒子出来。”

“好。还有,还真该把月儿和石头带来,二爷爷可就没那么忙了。”小米又说。

“家里要人呢。米儿啊,你也累坏了吧?”

“有点儿。不过和爷爷在我很高兴,爷爷治病就是细致。”小米笑道。

“医者当该如此,你也永远要这样。从明儿起你主刀吧。”

“好。爷爷,就是麻沸散用不上心里不好受,要是能只麻醉伤口部分就好了,患者就没那么疼了。”

“我们殇医确实用不上它,除非伤的很重要全身麻醉。这个问题以后要处理,你快去休息吧。”

“是。”

“阿忠,你也去睡。”

“老爷,您先睡,我还不困。”阿忠说。

“快去,门有什么好看的。”

“好吧。”

一会儿阿忠就打起了呼噜。他去内室看了一下,小米也睡着了。关好门他坐下来,饮了口茶疲意也上头。第二天早上开门,便见周嫂在附近了。

“我也刚到。”周嫂笑吟吟道,可面色疲惫难掩。

“去歇着。”海世宽说。“今儿我和阿忠去就行了。……米儿,你在家照顾周嫂。”

“好的。”小米应他。

“老爷,那我们稍后来。”周嫂说。

“嗯。”

两人去到集市,便看到已有人在那儿等了。他们有的是昨天病患的亲人,有的是新的患者,还有来打听下一站行程的。

听过述说,海世宽便将包好的迷你药包给他们数上。“每次一小包换上就好,余的别受了潮。”

“多谢大夫!”众人都带着西瓜籽儿、鸡蛋或老母鸡等。“……大夫,家里没什么现钱……”

“不用,我们不做饭也不好带,用不上。伤者需要营养,给他们吃的好一些儿。”最后还是留下了瓜籽儿和鸡蛋儿。

“老爷,这法子真不错,又不浪费!”阿忠分装着药包对他笑去。

“是啊,你说我咋就想不到呢!”

“老爷,这次来我发现米儿的那些刀剪磨了也不好用了,您得给她好好买一套。”阿忠又说。

“对。”两人说着,看到一个汉子扶着一个老头前来。他们似乎并没有什么外伤,只是老头面色暗些。

“大夫……”汉子往四周里看了看。“请帮家父看看吧。”

“怎么了?”他问。

“我爹他……”汉子欲言又止。

“哪里伤了?”

“没受伤,只是他的积食一直不好,说难受。”

应是什么难言之隐。“还是我问他吧。”海世宽说。

“老先生,您怎么啦?”

“吃不下也拉不出。”老人说。

“那以前吃些什么呀?”

“也就家常,只是两口老酒少不得,身体热乎。”老人说。海世宽看他肚腹平瘪,并不像患积食的样子;眼圈发黑,肤色发暗,确实营养不济。

“可您看上去不像有积食之症啊!老人家,您可是得了酒疮拉血啊?”他便说。

“……大夫,可让您说对了。”那儿子听了道。“所以我爹就不敢吃东西。您这儿可有什么法子?我有去看过,可药他喝了难受。”

“嗯,嗯。”老人应着。

“很抱歉那个我并不擅长,但所谓酒疮就是喝酒引起的,所以老人家您得戒酒呀。”海世宽说。“要戒!一口都不能再饮。”

“大夫也这般讲过,可他每次也不多,就一两口的样子。”儿子说。

“那也不行!得戒。还有葱姜芥末的调味料也不能吃。再晒些冬瓜皮给老人家做茶饮,食物软烂些就会有改善了。”

“大夫,那有药吗?”

“我这儿的不能用。你回去试试我说的,有缓了再去医馆看,喝的用的堂医会开。”

“多谢大夫!”儿子便取出钱袋。

“不用,几句家常而已。老先生,可不能再喝啊,那个罪不好受。”

“知了。”

后小米说:“爷爷,要是您不在他们不会来看吧,毕竟我是女孩儿。”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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