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可舍不得!”他抬眼。
“去,”云墨说,“这是为人妻室应该做的。怎么,你讨厌我这样?”
“哪有,夫人挺贤惠的!”
她将皂角水抹到那人身上,打出一团团的泡沫来,指尖在那泡沫间来回滑着。
“好了,我自己来,”那人急忙捉住她的手,在水里洗净,“快回房去!”
“好吧!”
厨房旁边是一个杂物间,小满正在那里烧着热水。
“夫人,这里烟大,您怎么过来了?”她好奇问去。
“哦,我来看看热水。”云墨看她满头大汗,定是提水累的。
“多的,烈大哥还没回来呢,我给他备着!”小满说。
“好。”
世宽浴后便去了书房,在桌前看起书来。微风从窗口灌入,吹起他潮湿的发丝,将一块隐藏的疤痕显露出来。桌上,一盏热茶温度刚好。
浴室里,那人看着小满将一切收拾干净。
“夫人可是怕奴婢做得不好?”小满看夫人那么反常,又紧张问去。
“不是,”云墨说,“我只是没做过这些,想看看是怎么做的!”
“夫人,家里那么富裕,老爷怎会让您做这些事儿呢!”那人才松快起来。
“也要会的。”云墨笑道。“小满,你照顾我们辛苦了,从这月起,我给你加薪水!”
“多谢夫人,奴婢会尽心尽力的!”小满急忙行礼。
入夜,他看着妻子往茶盏里注入开水,便笑了起来。
“干嘛?”云墨放下茶壶。
“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他伸过手去,将她揽到怀里,“今儿咋了,这么贤惠?”
“我是你妻子,当然要对你好了!”她吻向他的嘴。
“……又惹我!”
……
看着那熟睡的脸庞,云墨心中特别满足:未来,她比任何人更爱自己的丈夫。许是感觉凉了,那人自然地将她箍进被窝。
谍国。新月殿,王爷先后看了手上的两封书信。
“主子?”无常探去。
“她说任务已经完成,让我兑现允她的承诺!”那人放下信件。
“请恕奴才无礼,您的确答应过她!”无常说。
“我知道。”那人环过眼来。“药房那边怎么样了?”
“说是进展顺利,只是有些小细节还在处理!”
“好。”
“那现在?”
“……趁热打铁,执行下一步!”
“……主子,您三思呀!”无常急忙抱手。
“成大器者不拘小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那五爷那边如何应付?”
“不用管了!”
“是!”桌上几页白底黑字的信纸,瞬间变得清冷起来……
深夜,云墨端上茶盏,去到书房。
“喝点水吧!”她将茶盏放下,然后坐到他腿上。
“干嘛?”那人自然地又环着她。
“睡了呀,夜深了!”
“我再看会儿,你先睡!”
“不要!”她贴过脸去,噌着他的脖子。
“……真是越来越粘人了!”那人无法,只好抱上美人儿向内室走去。
突然,他停顿下来,腰弓了弓,双手用力地抬了一下:“哇,真的沉了!
那人瞧他夸张的举动,“噗嗤”笑了,搂住他的脖颈说:“那还不是怪你,说这好吃那好吃的,害我嘴馋!”
“哈哈,是吗?”世宽笑道,挺直了身子。
“现在好了,人家变不回去了,你要负责!”
“好,胖就胖吧,胖了我也喜欢!”他说。“二弟说京城越来越繁荣了,我打算着带你去玩一趟,喜欢吗?”
“真的,那啥时候去?”
“等他们成亲后吧,一起去!”
“好。”
……
“啧啧,一把一把都是肉!”
“流氓!”
几日后,木匠漆工便去到泽婉家里,开始装修起来;云墨也去绣坊给他们订上喜服。现在,那张严肃的脸每每看向泽婉,嘴角就扬了起来。
好日子过得总是飞快,一忽儿,又到除夕了!
天刚亮明,世宽就早早去到店里,带领伙计们收整起来:理布匹搞清洁,换对联贴福字。阿寿也在门口踩着木梯,将大红灯笼高高挂起……
老宅里,几个年轻人也早早起床,各司其职:阿丑将院落扫得干净,小溪拭着桌椅窗户,泽婉修剪花圃。某人啥也不会,只好给她们打打下手,拎个水什么的。
吃过午饭将一切理顺后,大家便到澡堂去了。
“烈大哥,你干嘛傻笑?”阿丑和那人洗澡,见他不时莞尔,好奇道。
“阿丑,”烈风听着那进进出出的声响,说,“这年味儿还真足呀!”
“是的,”阿丑便说,“我们这儿都是这样的!”
理云鬓,嵌珠环,轻施粉黛,细着新衣……这一天,她们和所有百姓一样,从头到脚,焕然一新。
申时一过,饭馆的小二们便抬着挑着,给各家主顾送去凉鸡烤鸭、海鲜甜品。
鲜果熟供,敬天地神明;焚香烧锞,拜前人祖宗。将铜炉的炭火点燃,把饺子放进锅里……
傍晚,木新提着一个竹篮去到老宅,两个女人见了,会心一笑。
“小溪,是什么?”云墨和烈风好奇地凑上前去。
“夫人,是年糕,来的可远呢!”小溪说。
“年糕?好吃吗?”她看着篮中的几块“米砖”问去。
“很好吃!”
泽婉笑道:“等着,我给你们做!”
她将年糕一块块切得方正厚实,往水里过一下,然后将它们放到炭架里……
一刻钟后,一碟清香软糯的红糖年糕便放到她们面前。
“……咋样?”泽婉看着那人。
“是挺好吃的,”云墨惊喜地说,“清甜软糯,还很劲道,真的好吃!”
“嗯!”
某人已悄悄去到厨房,加入木炭,自己烤上了。
“泽婉,你真的让我感动!”云墨看着她概叹起来。
“我没那么好,”泽婉说,“是姑父。了解!”
“想不到他爱吃年糕,书礼还这么有心,我记着了!”
“嗯。”
天黑之后,烟花燃爆的咚咚声便响了起来,接着便看到夜空中飞扬的簇簇烟花——它们流光溢彩,此起彼伏。院子里,烈风也在空旷处插上炮筒,点燃引线。
随着那引线的燃尽,一柱火星“嗖”的一声向上冲去,然后在空中变成无数闪亮的星点,晶莹透亮。
“小溪,你看,太美了!”泽婉欣喜地拍着双手。
“是的。”小溪应着,也露出白白的牙齿。
云墨也微仰着头,看着空中那些发光的星点,目光喜悦……那人伸过手去,握在她的肩上。
初一早晨,饮过糖水后,大伙儿便到院中站成一排。
“这是……”云墨又好奇了。小溪不言,只对她抿嘴一笑。
“怎么了?”烈风也站去泽婉身旁。那人对他笑了笑。
过了一会儿,世宽拿着一沓红包从书房走了出来。
“给老爷拜年了,祝老爷福寿安康!”她们立即屈身行礼。
“嗯,很乖!”那人看着她们,眼角弯了起来,然后往每人手上发去一个红包。也给云墨发了一个。
“这是?”那人看着。
“夫人,这是压岁钱呀,”小溪说,“我们过年的时候都要给孩子压岁钱,寓意平安顺遂,快乐长大!”
“……是吗?”她很惊喜。
可没人管她了,她们只急切地将自己的红包打开,接着便欢呼起来——一百两耶,能买不少东西呢!烈风看着手上的银票,也咧嘴笑了。
云墨急忙取过打开。
“什么?”她看着那银票叫道,“我们都是一百两,烈风的竟有二百两呢!”
“哼,偏心!”她看着那人,小嘴噘了起来。
“烈风要娶媳妇了,当然要多些!”那人笑去。大伙儿乐了。
“烈风,这是我们第一次有压岁钱,对吗?”
“……是的!”
书礼也专门过来,给那人塞了红包,见某人嘟起嘴巴,只好又掏出一个。
夜里,云墨又将那红包拿出来仔细端详着……
“怎么啦,真嫌少?”世宽近前。
“没有!”她放下红包,环住他的腰身。“世宽……这真好!”
“才一个压岁钱而已,就这么高兴。说吧,还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不,够了,我很满足!”
一天夜里,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怎么啦?”那人将她揪进被窝。
她起身看着丈夫:“世宽,难道以后我就这样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地过一辈子?”
“是啊!怎么,不喜欢?”那人抚着她的脸。
“喜欢,可这样下去可不成,”她说,“我想等书礼的大私塾建好了我也要去当夫子吧!”
“好啊,”世宽笑道,“我夫人读了那么多书,不用确实浪费了!”
“对,”那人也乐,“那我有多少薪水呢?”
“泽婉是一两银子,你当然也是一两!”
“哦……好吧!”
“哈哈,看你,还来劲了!”世宽说,“只是说说罢了,以后你会很忙的,哪有时间!”
“忙什么?”
“以后孩子多了,你要忙着照顾呀,不光我们的孩子,还有烈风他们的呀!”
“那当然了!”
“孩子们要长大,要上学,以后还要成家立业,衣食住行样样都要操心,你会忙得很呢!”
“是吗?那我也愿意!”
“那还去不?”
“不了,一心不能二用,我还是操持家里吧,让泽婉好好教学就是!”
“对。”
半月后是元宵节,大家又在院里吃着元宵。
云墨在碟里放入炒香的豆末粉,并舀了几个元宵放在上面,然后又浇上一勺麦芽糖浆。
“云墨……”泽婉看她竟那样吃了两碗,惊讶得睁大双眼。
“好吃!”她冲那人一笑。那二人对视一笑。
“泽婉,”她将元宵一个个裹得均匀,对她说,“世宽说了,以后你们的一大堆孩子都归我管,你们俩好好教学就是!”
“干嘛说这个!”那二人又喜又羞。
“他还说了,我可是家里的大娘,得把他们管好!”云墨又道。他们高兴地笑了起来。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要快快乐乐的一辈子,好吗?”
“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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