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知道吗?”他试着唤醒她的专注,“云墨死了!”
听到这话儿,那空洞的眼神瞬间鲜活:“你说什么?”
“云墨死了!玄武他重复去。
“……死了?”那嘴里发出瓮瓮的疑问。
“是的!”
“云墨!海大哥!……为什么?”她厉目问去。
“我不知道。”玄武取下那口中的毛巾。
她的大脑运转起来:云墨死了,那海大哥一定无比悲伤,那哥哥……她想到贤惠的嫂嫂和可爱的孩子们……突然,进宝说过的话儿在她耳边响了起来:“爹说了,家里以后还要仗着你呢!”哥哥?不?
“姐姐,”玄武见她发懵,便又大喊去。
“我……扛得住。”她的眼神坚定起来。
“姐,我还记得你母亲,那是世上最善良的女子!”玄武又说。
“是的!”
那舶来的药到了之后时间也来到寒冬。每夜,万籁寂寂时,丹儿都躺在那白雪皑皑之中……条件越是狠辣,她体内蛊虫的反抗就越是犀利:她的身体时而发热,时而麻木,时而剧痛,头顶也在那寒天里冒出腾腾热气……
“我不会死的,我要活!”仰望着那密麻而坠的白雪,她吼叫起来。那人算着时间,看冻得僵了,便为她换上干爽的棉袜。
一天一天,一夜又一夜……可生命终究是脆弱的,尤其是承受到了极限:她在一次次的对抗中变得衰弱起来,清醒的意识也渐渐模糊。
“姐,姐你别睡啊,别睡!”这一夜,玄武又不停喊着。
“玄武,我……想他!”泪水从丹儿眼里夺眶而出,迅速在眼脸上凝成了冰晶。
“那就想吧,只要你别睡,怎么都好!姐,你别睡啊,别睡!”
“渭和!”丹儿想着他,感到地面瞬间不冷了,还似草地般松软起来。天晴了,阳光火辣得有些刺眼,将她晒得很热:江南,那人第一次握住她的手臂,霸道地去到她的房间;他们游玩,骑马,相拥而眠……
“呵……真好!”她咧开嘴来,现出愉悦的笑容。
“姐姐,姐姐!”那人见状不妙,马上抬起这个“雪条”。
太子府,睡梦中的渭和满头大汗,不停的噫语着:“醒来,快醒过来,丹儿……”
“殿下,殿下!”太子妃焦急喊去,“来人,快叫御医!”
此后,他就住进了独屋。
“看来,得给他选新人了!”皇后娘娘叹了口气,“去准备吧!”
“是!”内官退出。
妻子去世后,济和也很少回府,而是奔波于国中,停驻在农村乡落。秋收一结束,他便开始巡查水利。
“二爷!”一天,两位儒雅的老文官去到地方营造署。“孙大人,上官大人,请坐!”济和礼道。
“上官大人,”他又对其中一人说,“以后有什么需要找孙大人就是了!”
“多谢二爷,”那人回礼。
“那我们明日出发!”
“是!”
第二日,济和发现他竟带着两个孩子:一个小男孩,一个女孩。
“二爷,两个孩子在边关跟我惯了,一下子还脱不开!”那人不好意思地说。
“没事儿的。”济和笑道。上官大人老了,只能坐马车,带上他们没关系。
“爹,这就是您常说的那个济公子么?”车里,那女孩问道。她大约二十岁,明眸皓齿,十分机灵。“是啊,你们俩可不许添乱!”老头肃面道。“不会,我带弟弟去玩就是了!”那人说。
“爹,那我能喊他哥哥吗?”小男孩稚声稚气地问。
“当然不行,可不能乱了规矩!”老头瞪道。
此后,两人便奔波于全国各地,将水利建设进行了检查和整治。到了年底,各地便送来信件,上报业绩。“二爷,看来到了明年开春,全部都可以用了!”上官大人阅后对他说。
“是的,”济和也悦色,“上官大人,辛苦您了!”
“臣不敢,”那人行礼,“营造本是下官之责!”
“回去休养一阵吧,不用急着回边关去,日后我还要请您帮忙!”济和又温言去。
“是,多谢二爷!”
济和也回到营造署,备战下一季的农事。等一切理顺后,再回京城过年。
“济哥哥!”一日,那小男孩找上门来。
“申酉,怎么啦?”他放下手中之事儿。
那小人去到跟前,“济哥哥,爹爹请您去我家喝酒!”
“好啊,我一会就去。”济和说。
“不行,您得和我一起走!”那小人拉起他的手。
“好吧。”
上官大人家,饭菜和热酒已经备好,就等他了。厨房里,上官夫人和女儿正在准备水果。
“哇,想不到娘的厨艺那么好!”女孩看着母亲把果盘装得清爽漂亮,不由叹去。
“你也要学,在边关是没这些罢了!”她母亲说。
“知道了,娘,我一定学!”
她将果盘送去,对他们笑了笑。
“乙卯,”那孙大人对她说,“现在不在边关,你可要淑女一点哦,可不要再大大咧咧了!”他瞪起眼来。
“孙叔叔,您又笑我!”她也回瞪。
那人对他父亲笑了笑,又对她说:“乙卯啊,皇上要选妃了,叔叔呢就是主选官之一,这样吧,算你一个!”
“是吗?”那人大喜,露出一排白牙,“孙叔叔说话可要算数!”
“当然了!”那人笑道。
“太好了,我一定要征上皇上的妃子,享受荣华富贵,光宗耀祖!”她也笑起来,嘴巴大张着。
“哎呀,啧啧啧啧,”那人看那憨态,又嫌弃起来,“瞧瞧你这礼仪,真是太不像话了,要改要学啊,否则可征不上!”
“是,”她马上打住,“孩儿一定好好学习!
“哈哈哈哈……”几人便高高兴兴饮起酒来。这些杂事济和没兴趣参与,只希望那人开心就好。
皇上选妃让勤务官们忙碌不止,又因为条件太过苛刻,所以一番筛选下来,没剩几个。
“乙卯,”一天傍晚,上官夫人将一套新衣递给女儿,“这是娘给你做的,很漂亮!”
“谢谢娘!”那人高兴取过。
“姐姐长得那么好看,皇上一定会喜欢的,”那小人看她嘟嘴说,“可弟弟不希望姐姐去选妃。”
“为什么呀,好弟弟,你不是想当官吗?”那人好奇问去,“等姐姐当了妃子,就可以帮你了呀!”
“不要,”那小人摇了摇头,“进了宫就见不到姐姐了,弟弟可不喜!”
“好了,傻弟弟,”她笑道,“天下那么多漂亮姑娘,皇上怎么看得上我?咱们呀就说说罢了,知道不?”
“好。”那小人才满意了。
已经入选的姑娘们不久便聚到嬷嬷那里学习各种礼仪。那人也不懈怠,每日按时上课,认真学习。
快“毕业”时,嬷嬷便让所有女孩换上彩衣,施上浓妆。
“天哪,想不到乙卯打扮起来这么好看!”众女孩们盯着那人,叹了起来。
“嗯,是挺美的!”嬷嬷也惊叹点头。
“喂,乙卯,有你在,我们还去做什么?”一女孩叫着。
“怎么能如此想呢?”那人哈哈,“京城里这么多漂亮姑娘都没选出来,可见皇上喜欢别的。所以,或许皇上喜欢的就是你们呢!”
“还这么会说!”众人又笑。
“反正我可不喜欢这些,难受死了。从明儿起,我不来了!”那人脱去彩衣,又换上那粗布衣衫。
上官老头闲来无聊,就经常去找济和,想主动找点儿事儿做。刚好济和又收到许多呈报,正需和人一起商量,两人便慢慢成了忘年之交。上官夫人做饭美味,所以他便成了常客。
这天傍晚,他们外出回后,看到家里已燃好炭盆,似是准备烧烤。
“申酉,你娘不是出门了吗,这些谁做的?”他向那小人问去。
“我姐做的呀,”那小人答道,“鸡也是她杀的,她还扭断了鹅的脖子,做了烧鹅!”
济和很惊讶。
“孩子粗鲁,让二爷见笑了!”上官大人见状尴尬。
“没有。”济和笑道。
“请!”
“大人请!”
饭菜挺合他胃口,就像在府里一样。这虽是别人的无意,却让他冰冷的心中掠过一丝暖流。这一刻,他特别思念妻子。心中有伤,再烈的酒也无味起来;又或是,它能让人忘记那些伤痛。
几日后孙大人便带着两个嬷嬷过来了。 “乙卯,快去更衣,让嬷嬷看看!”他对那人说。
“是!”她应道。
众人便在院里小坐,用些清茶小点。过了一会人,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便朝他们走来——她身着一套粉色衣裙,眸子黑亮,笑容纯美。
“奴婢见过各位大人!”她向众人端庄行礼,简直和平常判若两人。
“嗯。”他们不禁点头,嬷嬷也神色满意。
济和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了几秒后,也嘴角扬起,点了点头。
“孙叔叔,嬷嬷,我这样能选上么?”起身后,她又恢复了那粗鲁的气质,向众人问去。嬷嬷立即张大嘴来。
“又来了,”孙大人瞪道,“哪能这么直接问的!”
“哦!”她尴尬得讪笑一个。
嬷嬷们忙着去别处,便起身告辞了。两个老头酒意未尽,便拖了两杯。
“嬷嬷,请问我行么?”那人送两位嬷嬷去到门口,又行礼问去。
“姑娘姿色出众,可以的!”一嬷嬷答道。“真的吗?那太好了!”她听后大喜,又行礼致谢,起身突然放了一个响屁,还特别臭。
“你?”她们大惊,立即掩起口鼻。“对不起啊,”那人一脸苦状,“民女一激动紧张就会打臭屁……改不了了!”
“这如何使得!”两位嬷嬷摇摇头,语言含混不清,“这在皇上面前,可是要杀头的,万万不可!”
“啊?”那人满脸失望,又无可奈何,“那多谢嬷嬷,民女可不敢去了!”她又行礼。这时,两位大人出来了,还一路说笑着。那人回到院里,看他笑了起来。他嘴角扬起,也回了一个礼仪性的微笑,然后便回归肃冷,饮起茶来。
俩月后,宫里选妃结束,无一人入选。皇后无奈,此事儿便就罢了。马上要过年,大家又忙碌起来。
“我回来了!” 傍晚,济和去到内室,将线香燃起,插进香炉。房中,一个简单的灵堂上,无忧的骨灰陶罐端正的放在那里。他微笑地看了她一会儿,就到旁边的摇椅上疲惫而坐。屋外,小乔一直守在门口。
“二爷!”早晨,小乔奉上茶盏。“小乔,委屈你了!”他说。那人将他照顾得很好,可他还放不下妻子。
“奴婢不敢!”小乔应道,然后侍立一旁。他点了点头。
渭和与他吃了一顿饭后,便和皇上出海去了。两人不在国中,太子妃又怀了身孕,所以过年便一切从简。元宵节一过,他便准备动身,去巡视旱稻的种植。
“二爷,二爷,”一日午后,小乔满头大汗地奔去书房。
“怎么了?”他问去。
“听说无常抓了一个人,已经送去洞里了。”那人说,“奴婢觉得此事儿应该告诉您。”
“你如何得知?”他皱眉问去。
“这个奴婢以后再解释,您快去吧!”小乔催促道。
“好!”
虽在内里不得厚待,但在外他也是皇子,去哪儿并不受限制。济和去到洞里,看到一个人人已被固在台上,手脚被缚,身上还盖了白布。他双眉一沉,正欲上前看个究竟,却被仆人拦住了。
“二爷,主子交代过,不许打开!”那人行礼。
“滚!”济和大怒。“二爷,请别为难小的!”那人又拦。济和看这阵势,立即意识到这一定是个重要的人,说不定……他还认识。他将那人推向一边,上前揭开白布——一张熟悉的脸露了出来!
“你,你是……”他心跳加快,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那人见到他却笑了笑:“济哥哥!”
“济哥哥?”济和一听,立刻明白他不正常了——除非那人在旁,否则他不会这样称呼!难道已用过药物?他愤怒地揪起那奴才的衣领:“说,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我们什么都没做,这人本就是个傻子!”那人答道。
“傻子?”他松开手,心里十分震惊,接着又问:“他叫什么?”
仆人低声答道:“杜家豪!”
杜家豪?他思索起来:怎么叫杜家豪呢?这事儿有蹊跷,得谨慎应对!
“那你们要做什么?”他又逼问去。
“要将他……”那人正欲回答,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济儿,鬼洞也是你能乱闯的么?” 来人十分生气。
济和去到他面前,“扑通”跪下。“三叔,我的妻子已经死了,您还要我看着她的亲人死去么?”
“济儿,这些事儿你无权过问!”
“臣不敢。”他应去,“三叔,三叔,可他只是个傻孩子,没什么用的,请您不要杀他!”
“来人,送二公子回府!”那人叫了起来。
几个奴仆正欲上前,济和已取出匕首放到颈上。
“他不走我是不会走的。三叔,你要么杀了我们,要么就用我的命换他的命吧!”他看着那人。
“胡闹!”那人大怒。
“侄儿说到做到,决不苟活!”
不远处,匆匆赶来的盛皇后已震惊地目睹了一切……
“参见皇后娘娘!”众人下跪。
“平身!”那人冷面。
“娘娘,这里也不是您该来的地方!”那人也礼,但神色不悦。
“本宫是第一次来,希望也是最后一次!”皇后看他说,“本宫要那个孩子!”
“娘娘身在后宫,怎可插手内阁之事儿,这要是传出去了,只怕不好交代呀!”那人寒面。
“一个孩子的命儿就与政事儿有关么?”皇后反问去。那人无法作答。
“娘娘,”元嬷嬷突然惊慌近前,“这……这不是那个踢毽子的孩子么!”见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又小声言去:“仙国,豆腐店!”
皇后闻之震了一下,疾速前去。那边,济和已命人将他解开,给他理着衣衫。
她一步步走向那人……
“姨娘!” 那人好像一点也不害怕,看到她眼角还弯了起来。“嗯!”她用棉帕擦着他脸上的汗渍。
“姨娘,他要杀我!”他指着那人说。
皇后的背脊此时已经发凉,却安慰去:“不会的,有姨娘在,谁也不敢动你半分!”那人铁青着脸看她们一行离去。
回到府上,济和便给他沐浴、更衣。厅堂里,那人擦着眼泪,无声地哭泣着……
“娘娘,喝点儿水吧!”嬷嬷上前。
皇后饮了些后,看着那人:“可元,你留在这里,好好照顾他,不得有失!”
“是!”嬷嬷应道,“那您……”
“我不会有事儿的!”
凌晨,清风看到一行灯笼上山来了。
“皇嫂!”五王爷行礼。
“五弟……”那人看到他,眼眶就红了起来。
……
“王爷!”末了,清风进到室内。
“清风,让烈风去办此事儿,越快越好!”那人递过一封信件。
“是!”
府里,济和每天陪他吃喝玩耍,让那人非常高兴。皇后也每天过来,给他换衣、梳发。
“母后,”过了半月,济和忧虑地对她说,“他睡的时间越来越多、越来越长了……这样只怕不行!”
“济儿,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人便问去。
“母后,他应该正在吃药,这些时日断太久了。再这样下去,孩儿担心他哪一天就睡过去了。”济和下跪禀去,“还请母后赐孩儿令牌,让我送他回去吧!”
皇后娘娘将他扶起,“不,母后要亲自送他回去!”
北山,那人回到家里,看到他们已成了亲,很是高兴。
“海大哥,烈风明早就要去京城了,您可有什么要办的事儿?”末了泽婉问他。
“没有,”那人笑道,“怎么,你们要去看你姑姑?”
“不是,是他一个人去!”泽婉说。
那人看向烈风,发现他也看着自己。“烈风,你要去做什么?”他将那人拉去一旁。
“办一点儿事儿!”烈风回答。
“什么事儿?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那人递过信件。
“世宽,这事儿你……清楚吗?”
他的心已经揪了起来,“……不用去了,那是真的!”
豆腐店,看到儿子完好无缺的归家后两老口抱首而泣,那数日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素心,上次你装作不认识我,还让玉冰来应付我,我的确信了!”盛皇后对那人说。
“夫人,我很抱歉!”玉夫人道。
“我理解!”盛皇后说,“我……谢谢你们!”
“他是老爷的命儿,是这世上最好的孩子!”那人看着她……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素心,就让一切维持原状吧!”盛皇后道。
“……多谢夫人!”
两人又一起去到房间,看着那人,
“娘,姨娘!”他看到她们就开心叫着。
玉老爷将药丸取出,看她点了点头。盛皇后在棉巾上净过手后,便取上药丸对那人说:“来,张嘴,把药吃了!”
“好!”他张口服下,一会儿就睡着了。
“杜老爷,孩子真的会痊愈吗?”她疑惑地问向那人。“会的,”杜老爷礼道,“时间不能早,更不能晚,现在刚好。所以,多谢夫人送他回来!”
“那太好了!”盛皇后闻后喜悦。
这时,嬷嬷进门催促:“娘娘,我们必须走了,否则要涨潮了!”
“好,”她答着,然后看向玉夫人,“素心,那就交给你了!”
“夫人,请……慢走!”玉夫人礼道,而其实她想说的是“请您照顾那个孩子”,却又说不出口!
“我答应你,一定会爱护我的儿子!”那人说。
“多谢夫人!”
船只在大海里乘风破浪,一路疾驰。盛皇后立在栏边,难掩喜色。
“恭喜娘娘心愿得偿!”嬷嬷近前。“是的,我太高兴了,太高兴了!”她喜极而泣。
“娘娘,可是为此您得罪了内阁,只怕族人那边也不好应付!”嬷嬷皱眉言去,“还有,您也知道那帝星蒙尘之说!”
“我知道。”那人应她,“内阁权利过盛,皇上早该重视了,我不会怕的!”
“那您这不是飞蛾扑火吗?”嬷嬷急道。
“可元,若是其他,我还可以规避,但为了孩子,我必须这样做!”
“奴婢觉得此事儿太大,应该告诉皇上!”嬷嬷眉头忧虑。
“万万不可,”那人却说,“以皇上的性子,定会急着接他回去,那样孩子不但不会开心,还会将济儿推向万劫不复之地。维持原状,便是最好的安排!”
“是!”
豆腐店,玉老爷守在屋内,玉夫人和儿媳则在侧屋呆着。
“娘……”那人担心道。“别怕,”玉夫人握过她的手,“珍遥,要是痕儿不能痊愈,你就嫁出去吧,不能这样拖着!”
“不,不行!”珍遥拒绝。
“娘明白你的心意。若是那样,娘会为你做主,寻个好人家。”玉夫人又说,“至于你的父母,宽儿会照顾的,你不用担心!”
“不,娘,孩儿不愿意,也不能那样做。”珍遥看着婆婆,“大小姐都在等他痊愈,我怎么可以如此无情!我不会这样做的!”
“可你还年轻,不能这样过活!”
“娘,我不在乎的,我只是太想丫丫了。若她在身边,该有多好!”
“不可,”玉夫人却说,“他不能见丫丫,除非他自己想起来!”
两天后,那人在清晨苏醒过来。看到父亲在床边睡着了,他便叫去:“爹,爹!”门外的玉冰和阿丑听到动静,大喜过望。
“少爷!”他们去到。
“孩子,可有哪里不适啊?”玉老爷忙问去。
“没,”他答道,“爹怎么不去房里睡,要呆在这儿?”
“哦,你发烧了,爹要看着!”那人笑道。
“那您去睡吧,我要起来了!”他掀开被窝,“我要上茅房!”说完就下床去了。
几人看他对家里很是熟悉,言行举止也变了,都欣慰起来。
“老爷,您去睡吧,我会看着!”玉冰说。“好,若是有事儿就叫我!”玉老爷说。
“是。”
那人又回到床上,看着玉冰:“玉冰,呆会儿我们俩买烧饼去!”
“好。”
总之他渐渐痊愈了,正常如初,还是那个风度翩翩的英俊男子。
一天夜里,他去到媳妇房间。
“夫……”那人想喊“夫君”,话到嘴边又咽下。
“家豪!”她去到近前,微笑地看着他。
“珍遥,”那人抚着她的秀发,眼角弯起,“虽然我忘记了成亲的事儿,但每每看到你,心里就很高兴!”
“忘了就忘了吧,不用再想,反正我就是你的妻子!”
……
以“新面目”面对招弟后,他的成熟稳重,举止得体,让那人羞怯地低下头去。
明儒接触了现在的他后,也常常喜笑颜开;那老两口更是暗里张罗起了结婚事宜;至于路人,更是在无尽的惊奇中,看着豆腐店家以前那个“傻孩子”!
不过有一点却是真的了:玉和那个人,他已经彻底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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