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这几天咳血是正常的,不必太过担忧。”

在确认好几遍江乾没事后才放心离开。在裴骋走后不久,一个人一声不吭的就来了。

江乾看着屋内正摘下斗笠的温之九,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你怎么来了?”说完又想起来自己染血的帕子还拿着就忍不住往身后藏。

“还我怎么来了?我不来……你人能醒?”温之九走到江乾身边,从他身后一把拿过带血的手帕,“藏什么藏,真当这事儿我不知道?”

“再过几天,就好了。”

见温之九没有责怪的意思,江乾如释重负地往床上一靠,“你什么时候再走?”

“你好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真的?”江乾往外坐了点,笑的令人发指,“是为了我还是……谢则安?”

“谢则安。”温之九被问的有些无语。

“温之九!”江乾一把拉住温之九的衣袖。

“我答别人……你又不高兴。而且明知道我是因为你才留下的。”

“话说回来……谢则安在你那儿一个月了,不会还以为你没认出他来吧。”

温之九抽出自己的衣袖站起身,“你先管好你自己吧。那么多人要害你,你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正常嘛……我招人嫌。”江乾躺下身去, 将被子蒙在头上只露出一条缝去看温之九。

温之九听了就要皱眉离开,江乾一把伸手拉住他的袖子。

“之九……我都那么可怜了,你就在陪陪我嘛。”

温之九又被江乾拉的坐下,“你明知道你自己身体不好还要去狩猎,孟希熠他们也不拦着你,就这么任由你胡来。”

“那是他们不知道嘛,知道了估计呀……连门都不让我出了。而且,我也不想让他们担心。”

“你倒是为他们着想,光让我一个人担心的要死,你哥也是之前你明明一个小感冒都急得把我师傅绑去,现在倒好,连你身体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

江乾看了温之九一眼又转头盯着屋顶,道:“哪儿有那么夸张……”

那时候正直夏季,江乾和裴骋也才十来岁左右,将军府的院子又大,两人时常在那里疯玩,玩累了就休息。之后几天裴骋一淌汗就往外跑还不让江乾跟着,江乾那时候也是个刺头,你不让他去,偏要跟着你去。好几次都被裴骋抓到了,可江乾就是不信邪,还真有一次被他更可取。他躲在树后悄悄盯着裴骋,裴骋毫无察觉,直接脱了衣服下河去了。

江乾想吓一下裴骋,就敲敲的走到了岸边,结果脚一滑“扑通”一声掉了下去,江乾当时还不太会游泳,刚一掉下去就又喊又叫的。

“哥!哥!”裴骋刚听到“扑通”的声音想离远点,下一秒江乾就喊了起来。他一回头就看到两只手不停地拍打着水面。

“江乾?你怎么跟过来了?”裴骋怕他呛水,转头就游过去,抓住江乾的手把人拉起来。

“不是不让你跟来的吗?”裴骋看着眼前大口呼吸的人。

“还不是你不告诉我你去干嘛,我还以为……你不想和我一起玩了。”江乾擦了擦脸上的水,越想越委屈连眼眶都红了几分。

裴骋拉着江乾上岸,用自己的衣服给他擦水,“别哭,是哥哥的错,哥哥应该告诉你去做什么的。”

江乾吸了吸鼻子,“我,我应该听哥哥的话的。”

“好了,衣服换我的,你的都湿透了,风一吹又该发烧了。”

两人一回去裴骋就催江乾去泡个热水澡,江乾也确确实实去了但晚上还是不可避免的起了高热。

那时候江乾特别黏裴骋,连晚上睡觉都要一起。每次都是裴骋去江乾床上,因为他想着等人一睡着就会自己的床,只是一次都没有成功过。江乾抱得太紧了,裴骋根本脱不开身。

也幸好两人是一起睡的,不然江乾烧一晚上也不会有人知道。

夜半,将军府燃了灯,请的医师正在跟江乾看病,江乾发着烧迷迷糊糊的呓语。

“只是着凉引起的,我开个方子吃几天就好了。”

裴父淡淡瞥了一眼站在床旁边的裴骋,出声道:“都先休息去吧,明天再说。”

裴骋顿感不妙,果然第二天就被关在屋子里禁足了。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江乾的病还没好,裴骋不禁也有些着急。过了禁足期的第一时间就去给江乾绑了个大夫来。

裴父看着被裴骋绑来的人,嘴角抽了抽。老人盯着江乾看了好久,笑了两声。

“孩子还小,怕苦,你们方子换了好多个一个比一个苦。”

江乾心虚的低下了头,裴骋也懂了他是什么意思。

裴父把人送走后就这裴骋的耳朵说:“你从哪儿把人搞过来的?”

“爹,疼疼疼!”

裴母在一旁看着,伸手去攀裴父抓着裴骋耳朵的手,“算了算了,让他把药送去给江乾吧。”

裴骋推门进去就看到江乾坐在床上发呆, “吃药。”

江乾乖乖接过药,用勺子搅了搅。

“你生气了?”江乾怕他生气,怯生生地问。

“没有,你快喝药。”江乾稍稍抿了一口,也就一口,精致的五官全都皱在了一起。他也不敢不喝,硬着头皮一口气全闷了。

但很快嘴里就被塞了块甜甜的糕点。

“你什么时候去买的?”

“想到某人可能觉得药太苦不想喝就买了点,谁知道还真是被我猜中了,敢情你这几天的药全是一口没喝全倒了。”

“哥……”江乾离画面越来越远,渐渐的已经听不到裴骋说的话了,但又有一道清晰的声音在耳畔。

“江乾,江乾。”

江乾缓缓睁开眼,一偏头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裴骋,坐起身问:“怎么了?”

“起来把药喝了。”江乾看着桌案上的那碗药,还是记忆中黑乎乎的样子,味道也还是令人犯恶心的味道。就算是这样他也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倒掉了。

江乾一口气全喝了下去,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不免被苦到。裴骋端了碟糕点过来,伸向他。

江乾看着那碟糕点始终没有动作,“你什么时候去买的?”

“喊你之前,是你最喜欢的那家。”裴骋又把东西往江乾面前举了举,大有一副你不吃就硬塞的架势。江乾也不再多说,拿起一块就吃。

“你今晚还不回去?”

“李冉玉还在调查这件事,在他调查出来之前我都不会离开这里。”

江乾思索了半天道:“那你……继续睡偏室?”

“偏室离得有些远,万一真有什么事我怕来不及。”

不让我留在这儿,我偏要留。

“我又不是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了。”江乾就是不太想和裴骋在同一间屋内,每次看到他都会让江乾回想起之前。

“这事儿没得商量。”裴骋这么一说江乾也不好在推脱于是转移话题去问温之九。

“谢泽安来找他,走了。你在屋里呆一天了,出去走走。”

江乾和裴骋来到了附近的柳湖,这已经是第二次来,两人第二次一起出来闲逛,当然这只是裴骋回来之后。在裴骋走之前两人早就不知道那这片地逛过多少遍了。

江乾突然在一棵柳树边上停下,手不自觉地抚上树干。

“你给我把官辞了!”江乾被裴骋死死抵在树干上,江乾听到这句话瞬间红了眼。

“凭什么!那是我好不容易考上的,我不!”江乾奋力挣扎想要挣脱裴骋的束缚。

“你干嘛非要去做官?我和你说过多少遍让你不要去!不要去!你倒好,上赶着去。”裴骋揪着江乾衣襟的手更紧了。

一滴豆大的眼泪低落在裴骋手上,裴骋像触电般猛地收回了手。

“你……”

江乾转过身,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为什么非要去做官,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去外面而我连做官都不行。凭什么你可以丢下我……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说完江乾直接就跑走了。

江乾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关了一天,不吃也不喝,直到晚上他们说裴骋要走了,他才想出去看看。

刚开门就看到了裴骋早已骑马远去的身影,江乾狠狠的将门关上,发出“砰”的声响,有一个人闷了好久。

裴骋这一走就是四年,这四年间江乾没有收到过一封来信,中途裴骋回来过几次,但都是匆匆一眼就又要回去。

裴骋每次都只是摸摸江乾的头说等他回来再细说,江乾低着头也不去看他。有一次回来得久一些但江乾恰好有事,白天一屋人吃了顿饭晚上江乾就走了。两人也是一句话都没说上。

江乾收回放在树干上的手,不再回想往事,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发现裴骋没跟上来,又回头去看他,发现他正在捣鼓着什么,就靠在树干上等他。

裴骋拿着东西往江乾头上放,江乾伸手去摸却被裴骋抓住。

“别乱动,不然就不好看了。”

“我不戴。”江乾挣扎着抽出手腕把东西拿下来,但动作突然就顿住了。

裴骋看他突然没了动作就问:“怎么了?”

“我们回去吧,不想走了。”

“好。”说话间裴骋也感受到了从林子深处投来视线,两人飞快的回了丞相府。

“你明天早上不用管我,去找李冉玉,和他一起查。”

裴骋刚想问自己走了他怎么办就听江乾说:“我会让温之九来,你不用担心。”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但是……也别把自己的命不当回事儿。”

我哪儿没把自己的命不当回事儿了……

江乾受伤晕倒

裴骋:心疼老婆

赵大人来访

裴骋:老东西滚一边去

江乾发烧

裴骋:(睡梦)好热好热(惊醒)好烫好烫

温之九来救人

裴骋:他没事吧,他没事吧,他没事吧

江乾无奈扶额(︶︿︶)=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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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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