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意识互换,哪个地方的人会最多。这问题在C9联邦得到答案,警局、医院,坚持相信科学的人将两个地方占据,但医生不会治病,警察无法出警。
到底该解决谁成为世纪难题。
此时的蓝海正为莱迪亚等人洗清嫌疑,因为联邦无证指控,星际法庭施压让他们被24小时监禁。
蓝海高层是不怕出现问题,可C9事态严峻,如果仍坚持与他们作对,星系都将被拖累。好在达达利站在塔兰这边,让蓝海在谈判上有点胜算。
驻蓝海的特使送来解禁令,希望斯特陛下能够配合法庭行动。
C9多方系统陷入瘫痪,有能力解决问题的蓝海要在零号星监控下出兵,虽然已经去了。法庭清楚蓝海不会这样做,但希望在事情结束后给星系一个交代。
斯特却对此表示难办,十分不愿干。
特使擦擦额头莫须有的汗水,生怕对方耍流氓,将希望寄托在塔兰身上。
感觉担子又重一分的青年也想擦额头上的汗,犹豫后打开实验室的门,“要撑多久?”
“三个月,”稳稳接住眼刀,卡尔解释,“总要确保他们回到正确的地方。”
“······三个月就三个月,”塔兰喃喃道,牵住莱迪亚的手跟在特使身后,“走,带你和母后占领星球。”
“阿嚏!”
发现找错伊蕾的茉林照着通讯器上的地址找到黑市,挥散周围的灰尘味,朝天花板开枪。
枪声不仅让斗殴的“Omega”和“Alpha”分开,还让追来的达达利下意识举手投降。
躲在角落的男性Alpha从人群中出来,转头对占据自己身体的人问:“效率很高。这是你的身体?”
伊蕾身体里的Beta摇摇头,手指被揍得头发散乱的女性身体,小声说:“那,那个是我的。”
瞧茉林犹豫代几人走,达达利出声,将重任揽给自己,“您,枪别指着我。您就回家,剩下的我和塔兰解决,保证完成任务。”
作为在蓝海皇家大学求学的零号星国王,他在体能课上没少被茉林摧残。当捕捉到黑豹眼中的遗憾,他知道再让对方待在这,遗憾的能是自己,那是想尽办法把人往家退,绝不让她留在这里。
因此与亲妈错过的兽人握枪站在首都医院底层,脚踩刚搬开的碎石,忍不住啧了一声,再次对茉林不在表示可惜。奈何好友过于坚持,坚称“阿姨真的很像恐怖分子”。
达达利瞄向指挥工作的女孩,“这活儿你都带她来?”
“她能徒手把你撕两半。”
“我的意思是人鱼们同意首领上前线?国王没了还有首相,首领没了,人鱼能统治蓝海。”
塔兰沉默,觉得朋友说得有理。他貌似还没和瑞内安通讯,现在说应该能躲过一劫。
“祭司知道了。”林瓦忽然出现在两人身后,人鱼族的服饰穿在身上,似乎来得很匆忙,“特使特别邀请,我作为人鱼方代表过来监督。”
“现在贿赂你来得及吗?”
“陛下已替你和瑞内安解释过。你现在能活着,但下次说不好。”
林瓦拍拍对方的肩膀让他放心,随后走到首领身边,等待陛下的指示。
多伦把初期实验室藏在医院底层的底层,连后期工作人员都不知道秘密实验室下还有个灌满水的密室。
挖掘队对水进行检测,没检测到危险物质,倒发现对方使用特殊手段和材料,让底部的密室能保存通电的水,在产生氢气和氧气的同时无法爆炸。
但这平衡只保持到地面被破开前,在接触到外界的瞬间,水面出现淡蓝色火焰时还发生小型爆炸。
碎石子擦过军服,有些砸在身上后带起火焰又快速熄灭,留下细小痕迹,擦擦就能干净。
这个星系的居民对电有抗性,一般电压不会造成威胁,可也仅威胁不到生命安全。要想在电流中正常工作,他们需要上面运送防护服。
然而凡是总有例外。
见地下的比深海电鳗产生的电流弱,林瓦和莱迪亚弹跳起步,越过爆照区域,消失在火焰中。
实验初期的资料泡在水中,一点波动便碎成纸屑。鱼尾在这些废材中滑过,有蹼的手用力拉开紧锁的柜门,从夹层中拿出装在防水袋里的老版通讯器。
检测到体温的老古董自动亮起,卡在录音软件没法移动。但对他们来说已经足够,她照多伦说的在搜索栏输入跳转指令,拿到当年的录音。这时林瓦在隔壁有所发现,唤来首领。
没想到这里会有育儿舱,两鱼挪开铁皮书柜,让舱体彻底暴露在眼前。舱体处于关闭状态,里面干涸的液体说明它很早就完成任务。
莱迪亚再去看它的批号,以p开头的蓝海产品,是一次性用具。按时间算,可能是孕育凯昂的育儿舱。
他们继续探索,瞧找到的全是没用的照片和培育日志,开始朝上方游去。正好看守在上面的人收到发现联邦高层的消息,收拾收拾准备打场漂亮的翻身仗。
为星际的稳定与安宁,各星球签订和平协议。当星球出现本地政府难以解决的威胁时,其他星球会选出适合帮助它的星球,并派其他星球代表监督。
规定的初衷是尽力稳定局势,保证被委托方无法侵略的同时避免其他国家趁机谋利。并非所有国家愿意遵守,但星系之间开始交流后,他们不得不被约定套牢。
C9联邦从赞成方变成反对方,对离自己较近的星球存在敌意,特别是实力能威胁到自身的零号星等星球。
政府要员的阴谋论在很多时候妨碍了他们之间的交流工作,例如意识混乱事件,在没有掌握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咬定是蓝海干的好事。
即使被当成给多伦扫尾的清洁工,塔兰仍兴奋地走在被告席,手握名单,迫不及待进行抓捕。
相反地,在这临时搭建的法庭,在耳畔大声播放的录音令参与实验的联邦要员汗流浃背。他们在众官员中低头,试图掩盖心虚,然而仍是他们的人能一下锁定他们。
在众多吃人的目光中,达达利突兀起身,被大臣死死拦住,“我说那几年失踪率莫名涨高,原来是被拐去人体实验。就这你们还有脸和零号抢陨星开采权,吃枪子儿去吧!”
实力较弱的星球没有公然叫板的勇气,态度却和达达利一样,纷纷将票投给蓝海,同意进入封锁各国向外交通路线。
吐真剂和拟态药剂霎时间成为紧缺品,各国像注射疫苗一样开展集体注射,一旦发现联邦间谍,直接押送遣返。
联邦的天彻底暗下,高层被剥夺控制权,互换意识的居民被强迫回到属于自己的工位。Alpha和Omega的位置交换,进入Omega身体的Alpha依旧需要遵守联邦对Omega颁布的特别法律。
“很美好,对吗?”顶着在爆炸中消失的脸,多伦佩戴蓝海研究院的徽章,站在身后。
军用飞行器频繁从头顶飞过,莱迪亚却在那些被压迫的Omega脸上看到自信和开心。他们和Beta一起占领地表街巷,曾经梦寐以求的自由在如今实现,就连伊蕾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点头,“我也想不到再次来到联邦,居然能进入餐厅。”
“自由进出公共场所是我们该有的权利。感谢你没有把我供出来。”
“该感谢伊蕾没有通缉你。”
女孩示意男人向身后看。
重新出现在视野中的帕尼芬·安德森站在新任总统身旁,与还被困在Alpha载体内的伊蕾向多伦问好。然而多伦对他们的态度不好不坏,比对莱迪亚时多点傲慢,比对塔兰时少些挑衅。
“我永远是对的,”多伦敷衍地握住老朋友帕尼芬的手,边走边向女孩风向曾经的生活,“我必须得承认他是伟大的慈善家,但最没用的就是善良,比起用历史改变现在,我倾向于颠覆世界。”
“帕尼芬的父母救济过我,然后变成我帮助帕尼芬从抓捕中逃生,最后在孤儿院生活到十五岁。大家都想改变未来,他的想法过于天真,不能说不对,只是不适用于初期,就像没有婴儿刚出生就会走路。”
多伦的祖上毕竟和安德森家族关系密切,莱迪亚从欲言又止的表情中猜想,多伦还是帮助过帕尼芬,但想法不同,两人无法维持关系。
她等他说完,问:“他没认出你?”
男人调侃,“我是令人无法痛下杀手的天才,而且时间能改变人的言行举止,容貌脾气。”
“时间也改变了你对凯昂的爱?”
莱迪亚把藏起来的日志和照片还给他的主人,好奇他是否爱过他的孩子,然而答复是如此奇怪。
对方好似不会伤感,事物在他那里得到的评价与大众完全不同。在怪人的视角,他仿佛创造奇迹的造物者,个体的存活比价值更重要,原因在价值面前不值一提。
多伦诧异地反驳1号的观点,“我当然爱他!我爱每个亲手创造的生命,包括你。你们的出生充满意义。”
“那为什么选凯昂为载体?”
“这是他的任务,”多伦依旧面带微笑,“无论怎么想,我都会补偿,所以记得让你的伴侣同意我的收养申请,相应的,我放弃人鱼基因和地火。”
怎么有人能把收养幼崽说得这么轻松。莱迪亚腹诽,还是同意了对方的条件,但她不相信他会接受不平等合约。
瞧他悠闲地享受下午茶,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尤其是男人笑的时候,总有得手的感觉。
“你在耍我?”
“真会看人眼色啊。对,在浅海,一颗圆润的,球?结果却令人失望,和普通精神力没有区别的地火,竟然能撑起一颗星球,难以置信。”
多伦始终相信特别源自事物本身的不同,然而蓝海的地火让他对坚信的真理产生动摇。或许他到了要接触更多想法的年纪,不该执着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实验进入瓶颈期,我也必须相信时间。小姑娘,你是个有潜力的对手,过几年,你也会成为贝伊娜那样合格的首领,但不会再遇见像我一样的敌人。”一个不择手段又一无所有的敌人。
他戴上帽子,爽快地结账,离开餐厅。没多久服务员就提着打包的甜品,来到餐桌前。
莱迪亚站在门口,望着充满活力的乌托邦,怀疑所坚持的是否正确。
可能贝伊娜和格里维是对的,他们把组织托付给了正确的人。也可能谁也没错,只是他们的想法对彼此过于激进或保守。
她低头看向对方送给自己和塔兰的点心,在里面看见眼熟的贺卡。
【你们的开场即我的谢幕,或许这是贝伊娜口中的命运。劝你学会主导命运,否则历史终会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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