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掀开帐篷出来查看,卡洛芙见到了从未看过的大场面。
“吱!吱嗷!吱嗷——”尖锐刺耳的叫声一声比一声大。
银色的防御阵法已经启动,法阵之外是几只不能被称为哭号獐鼠的哭号獐鼠。
相较于寻常认知中的模样,这些獐鼠体格更大,有成年男子小腿的高度,外貌也更恶.心,黑色的眼珠变成了渗人的红色,棕灰色的皮毛呈裂纹状,每条纹理所在的毛发都秃了,只剩乍看之下甚是可怖的粉色皮肤。
恼人的声音还在继续,并且随着叫声的增加,卡洛芙几人看到:在法阵光线照不到的外围,一对对红点正在黑夜中显现。
“是谁用狂暴草药和变异魔水喂了这群垃圾鼠类吗?”刚醒来的尼尔很烦躁。
“只怕变故不止獐鼠,”丹的目光凝重,沉默的他说了目前最长的一句话,“我们需要尽快突破,离开日落森林。”
说罢,他提刀劈砍,将距离最近的试图扑来的几只獐鼠一击毙命。
诺里恩也在下一秒加入战场,举剑清扫起不断增多的哭号獐鼠。
忍着对这群变异獐鼠的不适,卡洛芙以最快速度画出攻击加强法阵,并尝试检验它们身上是否带有暗元素。
金色的光明系魔法散开又扩大,繁复的阵符在接触到哭号獐鼠时发出耀眼的亮光,同时出现的还有皮肉被灼烧的焦糊味,以及更加尖利的叫声。
好么,居然真的带了暗元素,只是没到黑魔法的程度。
不少獐鼠像被震慑了一样,或逃窜或呆愣,但是还有一部分似乎是被刺激到了,变得更加激进和疯狂。
卡洛芙敏锐地发现,更有攻击性更疯的体型相对更大。
同样发现这一点的还有身经百.战的雇佣兵丹:“这个法术对个头小的有效,圣女,你可以维持这个范围施展多久?”
“这种程度可以维持一刻钟,但这并不是攻击魔法,我可以……”
“不必用攻击魔法,这样就好,”丹心中有了计量,他喊话另一边的诺里恩,“骑士长,法术开始的时候一起清扫吧。”
心知四人中不会有人比这位雇佣兵更熟悉落日森林,诺里恩一剑荡开獐鼠最密集的拐角处,果断同意:“好,你开路,我殿后。”
卡洛芙瞅准时机放出法术,在诺里恩和丹的前后扫荡下,虽有波折,几人最终还是突出了獐鼠的包围。
解决掉最后几只恋恋不舍,以命相追的獐鼠,诺里恩甩落银剑上的血,冷眼看向尼尔:“这么紧要的关头,你不动手帮忙,想什么时候动手?”
卡洛芙也看不懂。
不管出于什么缘由加入,能被选来参加任务的人,必然得在自己的领域算得上拔尖。刚刚那种情况不动手,估计大家都注意到了,不过事发突然,也没空问他。
“我是近战,又不是你们这样使大刀长剑的,也不是她那种法术攻击,”尼尔丝毫不在意诺里恩的不悦,振振有词,“我的身份骑士长大人也清楚,要求就不要太多了。”
诺里恩的脸上是冷硬的警告之色:“既然清楚自己的身份,就不该忘记为什么会参与这次任务,希望我不会再看到这种事情。”
打哑谜似的。
卡洛芙心道果然来到了火坑,此外也好奇尼尔到底什么来头。
不过两人的对峙很快结束了,因为丹提醒道:“该走了,炎狼正在赶过来。”
实在的雇佣兵根本不在意闹剧八卦,在两人争辩时,他就伏在地上听声辩位,查探到了动静。
“正从西南方向过来。”
诺里恩皱眉:“太巧了,恐怕是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们。”
“可我们的物品都是自备的,也是常用的,平时也没过出这种问题。”
“除了一样东西,”尼尔嘲弄地冲诺里恩和卡洛芙挑眉,“为表嘉奖而为我们特制的衣服,由王室倾情打造,教廷亲自加持的好衣服。”
“哈,据说一件值好几百银币呢。”
诺里恩沉下脸反驳:“不可能。”
丹则顺手就撕下了衣摆,将其中一角用燃石点着,然后嗅了烟味,又把灰烬捻开。
“衣服有问题。”丹下了结论。
众人的目光投向尼尔。
“看我干嘛,好几百银币的衣服质量不怎么样啊,一撕就坏了。”尼尔表情无辜。
“烧了后的引诱作用更大。”丹说道,“我们可以把部分衣物点燃扔到相反方向,然后通过河道游出落日森林。气味无法从水中传出,河水还会把味道冲淡。”
尼尔:“很好的主意,为了防止有人再说我不做事,这次我来吧。”
*
安全浮出水面后,卡洛芙不得不承认:衣服有问题是真的,王室和教廷之一甚至全有问题也是真的,自己被丢出来送人头也是真的。
那么,如此多队伍无一成功就可以理解了。
湿哒哒的白色长裙贴在身上,卡洛芙心情更不美妙了,给自己施了个烘干术以后,又给几个队友一人丢了一个。
晨光微熹的时刻,除了卡洛芙的穿着完好无缺,其他三人都显得清冷狼狈。秋日的清晨,诺里恩和尼尔的身上只有背心,丹直接赤膊。
“看来我们需要去最近的城镇买几件衣服。”卡洛芙发出最朴素的建议。
途中,诺里恩像是被打击到了,一言不发,就连总爱阴阳怪气找茬的尼尔也分外安静。
而丹呢,自危机解决后,他又恢复了原来的沉默样子。
等到抵达最近的城镇,时间已是日头正好的上午,顶着周围的注目礼和窃窃私语,众人逛了几家成衣店后,终于回归了正常形象。
考虑到目前情况,他们在一家旅店落了脚,准备休息一日后再启程。
临近中午,因为到饭点了,卡洛芙来到尼尔的房间。
“哈,教廷的好棋子,”尼尔在自己的房间内整理东西,拒绝了卡洛芙的吃饭邀请,“你和那个骑士长可真够愚昧敬业的。饭馆我不去了,你们自己吃吧。”
得到否定答复后,卡洛芙没再多言,“哦”了一声后直接离开了。
不过,她也不是尼尔说的那么忠心耿耿为教皇与国王效力。
此刻她在心里疯狂吐槽。
笑死,谁是愚昧敬业的冤大头,反正不是她。她可是在主教下达命令的时候就决定要在半途跑路的。
现在只能证明她一开始就想对了。
毕竟教廷也不是第一天这么nao残,而她也不是什么被赞歌冲昏头的根正苗红的圣女,看够了七七八八的破事,八百年前她就想撂担子不干了。
就在她愤而在心里diss教廷的时候,一不留神就和人来了个对撞。
不是浪漫而充满少女情怀的拥你入怀,更不是什么神级的巧妙碰撞,是结结实实额头撞下巴,鼻梁磕前胸。
痛得泪快飙出来,卡洛芙一把捂住鼻梁,抬头加后退,结果只看到一双深蓝色的眼睛。
只漏出眼睛的兜帽,灰色的拖地长袍,这身打扮让卡洛芙感到奇怪,她皱了下眉,但还是第一时间忍痛道歉了:“很抱歉,一时走神,不小心撞到你了。”
等了几秒,看对方并没有说话的意思,她准备转身离开。
一直盯着卡洛芙瞧却不吭声的怪人突然又说话了:“没关系,我也是。”
不同于他可疑的打扮,对方的声音同那双露出来的眼睛一样,美丽而动人,有种迷人的诱惑力。
“你……是哭了吗?”比蔚蓝更深的眸子透出询问,语调带着不确定的小心翼翼。
怪尴尬的。
“啊,没有的事,”卡洛芙将手从脸上拿下,顺带把眼角的泪花不动声色地给抹了,露出了一个不是很完美的笑容,“我很好。”
真的好痛,不过一痛就飙泪属于不可抗的生.理反应吧。好吧,或许这不是很常见。
“是红的。”怪人盯着卡洛芙的眼神很专注。
卡洛芙:“?”
“眼睛和鼻子,”他解释道,接着发出了奇怪的提问,“你很容易哭吗?”
卡洛芙觉得她已经有好几年没这么尴尬过了。这算个什么问题,他不能做个保持礼貌距离的正常人吗。
托这句提问的福,原本就因为疼痛而勉强的微笑,此刻已经完全挂不住,卡洛芙只剩一脸莫名和反感。
“哦,其实,我是想说……”怪人敏锐地察觉到了卡洛芙的情绪转变,他磕巴了一下,好像突然开始紧张。
“你可以接受我的追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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