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领地的情况如何?神殿没有为难你吧,拜伦安全回到住所了吗?”见反抗无效,爱勒贝拉只得改变策略,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想问什么?”虽然直男心眼不多,但听见她口中提起其他男人的名字,还是令他瞬间警觉起来。
“只是问问,万一神之子和门徒的行踪被教皇发现,可以考虑将他们转移到摩拉维亚……”
“想的美,你果然还是看上那小白脸了吧?”突然想起神殿那小子也长着一张美貌不可方物的面孔,原来这丫头喜欢这种类型?
康纳琉斯心中咯噔一下,如果是真的,那他恐怕半分胜算都没了。现在装可爱,还来得及吗?可这种事情……
“我没有!真的没有!”辩解显得苍白无力,还未来得及喘口气的爱勒贝拉,又在浴池中被他横七竖八地折腾到浑身瘫软,连求饶的力气也没了,只剩下微弱如乳猫般的呜咽。
满身香汗刚被冲刷干净,又弄得浑身透湿,此时的爱勒贝拉比任何时候都希望亲眼见到希拉公主,然后好好说服她嫁给康纳琉斯。
说不定有了势均力敌的伴侣,他这野兽般的精力便能尽情释放了呢?
从君士坦丁堡回到雅利安后,爱勒贝拉死里逃生般昏天黑地睡了两天。
最近发生了太多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过好在迄今为止,一切都在朝着有利于她的方向发展。
维纳斯商会正式归她所有,前些天已经派圣殿骑士团陪同奥维尔前去伦布朗交接了。
皇帝虽然还是按照约定将蕾蒂西亚册封为公主,但听他的意思,要不了多久,就会将她指婚给毕维斯,作为巩固联盟的筹码。
届时那个男人即便再不情愿,也不至于拒绝这样一桩无可挑剔的婚事吧?更何况嫁往大公岭的公主,无异于皇室抵押给洛克菲勒家族的人质,何乐不为?
反正对于他这种冷心冷肺的怪物来说,娶谁都一样,皆大欢喜。
爱勒贝拉正蜷在冰丝毯下想着心事,不知不觉已经日上三竿。有人敲门,听这力道和节奏,是泰贝莎。
“进来。”少女慵懒地爬下床,正迎上侍女那素来端庄得体的面容,此时看来却显得有些……忐忑?
“公主,公爵夫人突然来访,好像宫中发生了变故,您要不要现在去看看?”泰贝莎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来,帮小主人取出等会要换的衣物。
时隔数月再次见到公爵夫人,她看起来似乎比春日祭憔悴了些许。爱勒贝拉乖巧地在她身侧坐下,轻轻握住了她白色手套之下微凉的纤指。
“贝拉,近来好吗?上次在我府上出了事,一直还没得空来探望。”公爵夫人话音未落,少女微笑着摇了摇头:“那件事与您无关,请不要挂心,我没事。”
“那就好。”塞德里克夫人喃喃道。“有件事虽然轮不到我说,但还是想提醒你一下。”
她微微倾身,凑近公主耳畔,压低了声线:“皇帝发给洛克菲勒大公的婚书,被退回了。这几日陛下怒不可遏,朝臣屡受波及。失去联姻价值的蕾蒂西亚,被他连同母亲一起,送去了西郊行宫。”
这倒真是个出人意料的消息,虽然梅迪奇母女被逐出皇宫很解恨,但赶狗入穷巷,今后的形势恐怕会更加严峻。只要女伯爵活着一天,这根弦就无法松懈。
“原本这与你无关,但毕维斯在退婚书上写下的文字,才是真正值得在意的。”公爵夫人迟疑片刻,用略显担忧的目光凝视着眼前天真无邪的小公主。
“他表示如果皇室想与大公岭联姻,对象只能是你,否则洛克菲勒家族将不再参与任何帝国战争。这意味着维系了一百多年的公国联盟,即将土崩瓦解。”
神殿的马车停靠在东宫门外,亚伦和几名圣骑士即刻被守卫拦下。侍官长笑盈盈地走上前来,将公主一人迎入殿内。
自打前几日从公爵夫人口中得知了联姻的变故,爱勒贝拉就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刻。
即便如今的她已经向父亲充分展示了价值,并不意味着克莱维恩四世就会自此放下戒备和算计。这个男人心里只有自己,所谓备受宠爱的女儿,不过是他交易的砝码罢了。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想让她嫁给毕维斯,简直是痴心妄想,无论如何都不能妥协。
“贝拉!”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却令她浑身冰冷。莱因哈特也在,是专程在这儿等她的吗?
回眸间,晨曦笼罩的金发和紫眸,在洁白晶石檐廊下交相辉映。一母所出的骨肉同胞,连气度神态都如出一辙,侍官长不由在这耀眼光芒中垂下了眸子。
“你先去,她一会就来。”莱因哈特挥手打发走侍从,便迫不及待地堵住了爱勒贝拉的去路,直至她不得不后退着避开那过分贴近的胸膛。
“贝拉,你早上怎么招呼也不打就走了?我……”
爱勒贝拉心下一惊,下意识地抬起头,男人微微发青的眼眶中闪烁着病态的炙热光芒,他战栗大手抚上面颊的刹那,急切动作中带着不容忽视的狂乱气息。
原来约瑟夫还是给他下药了啊。少女微笑着仰视那张俊美而扭曲的面庞,这一次她没有闪躲,而是任由他冰凉的手指在柔嫩肌肤上摩挲。
“你别怕,我不会让你嫁给那个怪物的。”莱因哈特欣喜若狂的眼神中透着阴狠。“谁也别想把你抢走。”
所以你不惜毁掉我的名誉,指使细作们在圣女入职仪式上激起民愤?爱勒贝拉甜美的嘴角微微扬起,目光中却没有一丝温度。
“阿克西姆只是个肮脏的私生子,他怎么能配得上你……”
“哥哥,”爱勒贝拉打断他梦呓般的低语:“父亲在等我,如果没猜错的话,是为商议联姻事宜。如果他执意如此,你打算怎么办呢?”
莱因哈特怔住了,这极富挑逗意味的暗示,霎时在那双淡紫色的眸子中掀起汹涌杀意。
爱勒贝拉不打算再纠缠,转身朝东宫正殿走去。
“贝拉,我的女儿,来父亲身边。”刚一踏进那弥漫着药石清苦气息的大殿,耳畔响起克莱维恩四世温柔和蔼的呼唤声,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乖巧的小公主微微敛起曳地的裙摆,在王座旁半跪下来,接过了父亲朝她递过来的那只手。明明正值壮年,却浑身散发出未老先衰的迟暮之感。
“父亲,想我了吗?”爱勒贝拉仰起脸儿,那单纯无暇的笑靥令皇帝心中一动。这孩子怎么越来越像她,明明只是姑侄的关系,眼神却……
“是啊,好些天没见你,一切可好?”单刀直入地提出要求会破坏这父女情深的温馨氛围,本打算寒暄几句再引入正题,让她无从拒绝,不曾想却被一眼看穿。
“如果是为着洛克菲勒大公的婚事,父亲可否听听我的想法?”爱勒贝拉带着稚气的甜美嗓音,却传递出不容置疑的坚定,克莱维恩四世原本构思好的话术,竟不知如何开口。
“身为圣女,我不能外嫁,这事关帝国荣誉与神殿权威。即便大公愿意入赘,也势必会让他失去洛克菲勒的姓氏与家主之位,这不是父亲的本意,对吧?”
她说得没错,除非她自愿退位下嫁。但在如今情势下,这种无理要求实在难以启齿,因此他才拖了这么些天,都不曾传唤她。
“陛下想要的,不过是巩固公国联盟,避免洛克菲勒拥兵自重,进而要求独立甚至篡取帝国皇位。如果我能说服毕维斯呢?请给我三个月时间,我会想办法彻底打消他谋逆的念头。”
活到现在,就是为了不再重蹈覆辙,逆转前世惨淡的命运。即便是死,她也绝不会再与毕维斯共同生活。如果是为了结盟,一个孩子应该足够吧?毕竟他年近30,一无所出。
克莱维恩四世向来慵懒清冷的紫眸,此时正因讶异而大张着,他无法置信这些话出自一个还未成年的闺阁少女之口,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
“好。”三个月时间不长,如果她做不到,就怨不得父亲不守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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