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终极测试。”他解释道,“我们将模拟深海一万米的压力,同时施加相当于白胡子震震果实的冲击波。如果成功,你的细胞数据将帮助我们打造无敌的和平主义者军团。”
PX-0安静地躺着,眼睛盯着天花板。过去五年里,他已经习惯了各种测试,但今晚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体内那个被蚕食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就像有个声音在警告他:不能再继续了。
“开始!”
瞬间,难以想象的巨压从四面八方袭来。PX-0的身体自动做出反应,骨骼密度急剧增加,内脏结构重组以适应压力。但紧接着,高频震动波穿透了他的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
“血压飙升!细胞分裂速度达到危险阈值!”研究员大喊。
“继续!我要看到他的极限!”贝加庞克命令道。
PX-0的视野开始泛红。他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断裂,那个一直被蚕食的"某物"终于到达了临界点。一股前所未有的能量从他体内爆发出来。
警报声刺破夜空。整个实验室的灯光开始闪烁,设备一个接一个过载爆炸。PX-0的身体悬浮到半空中,银发无风自动,紫色的眼眸完全变成了亮白色。
“终止实验!立即终止!”贝加庞克大喊,但已经太迟了。
一道无形的冲击波以PX-0为中心扩散开来。防弹玻璃像纸片一样被撕碎,合金墙壁扭曲变形。研究员们还来不及尖叫就被掀飞出去,撞在墙上变成血肉模糊的一团。
当一切平息时,整个实验室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PX-0跪在中央,身体恢复了正常,但眼神空洞。他的面前站着唯一幸存的贝加庞克——多亏了紧急力场发生器。
“原来如此…”贝加庞克颤抖着说,“过度使用会导致能力暴走。而且…”他看向PX-0无神的双眼,“心理创伤导致能力封闭了吗?”
警报器尖锐的嘶鸣声中,钢骨空一拳砸在监控台上。
钢骨空转向身后阴影里的金发男子:“萨卡斯基,这就是你说的可控兵器?”
赤犬的雪茄在黑暗中明灭,岩浆果实的热量让空气微微扭曲:“应该立即处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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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政府最高会议室的水晶吊灯将五老星的影子拉得很长。环境武神玛兹圣用权杖轻敲着PX-0的销毁令:“贝加庞克确认其核心程序已损毁,继续研究可能唤醒更危险的原始代码。”
“我反对。”战国突然起身,山羊嚼碎了他扔下的文件,“这种非恶魔果实的战斗能力将来能在海军,甚至在世界都属于绝对性的碾压力量,如果能够控制……”
阴影里传来茶杯放下的轻响。
众人这才发现卡普不知何时靠在窗边,海军披风上还带着新世界的海盐气息。“既然各位这么为难…”他捏扁喝光的果汁盒,铝箔包装发出刺耳的呻吟,“不如把这小怪物交给我?”
财务武神纳斯寿郎圣的冷笑凝固在脸上。
卡普粗粝的手指划过身边孩童的后颈:“老子在神之谷见过类似的古代造物,它们需要…”他故意顿了顿,在五老星骤然紧绷的注视中咧嘴一笑:“…需要有人教他们怎么当个人类。”
“让他离开玛丽乔亚反而是种隔离。”战国突然开口,手指轻敲着孩童暴走后能力归零的检测报告,“况且...”他瞥了眼正用卡普披风擦口水的银发小脑袋,“现在这样能有什么威胁?”
离席时,科学部队长悄悄拦住卡普:“他体内还有未激活的...”话未说完就被塞了满嘴甜甜圈。“听着很厉害嘛!”海军中将把睡熟的孩子往上托了托,“以后可以帮我修军舰炮台?”
三天后,手上戴着海楼石项圈的银发孩童被特工们带到了马林梵多港口。
CP0特工们警惕地盯着他手腕上的特制镣铐——那其实是个伪装成刑具的脉搏监测器。
当卡普蹲下来与他平视时,所有监控设备都记录到了一个异常数据:PX-0平静跳动的心脏突然产生了0.3%的波动。
“听着小鬼。”卡普把狗头帽扣在他头上,阴影遮住了监控摄像的角度,“从现在开始你叫奥洛。蒙奇·D·奥洛。”
“管你是什么...”他把自己的海军大衣盖在小小身体上,“现在只是老子的孙子。”
他的拇指擦过孩子结霜的睫毛,这个动作让远处待命的医疗团队倒吸冷气——上周试图做同样动作的研究员被咬断了手指。
但奇迹般地,孩童只是轻轻眨了眨眼。飘落的樱花花瓣停在他肩头,像是两百年前的某个承诺终于找到了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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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头军舰的医疗室里,奥洛(卡普坚持这么叫他)正在看窗外的海鸥。
六岁的身体裹在过大的海军制服里,袖口被他无意识地咬出了细小的牙印。
自从三个月前那场事故后,他的进化能力就像被关上了开关,只剩下基础的自愈功能还在运作。
“小鬼!我们要改道了!”卡普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差点撞翻输液架。他手里捏着份被捏皱的电报,“有个麻烦的果实被堂吉诃德家的小鬼抢了…”
奥洛眨了眨眼睛,这个动作让海军中将莫名联想到他下官曾经养过的一只雪貂。
米尼翁岛的雪下得很大。
奥洛跟在卡普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积雪没过他的膝盖。
当他发现悬崖下的动静时,卡普已经冲向了港口方向的枪声。某种陌生的直觉引导着他,就像引导着鲑鱼回到出生地的磁场。
十岁的罗像受伤的幼狼般蜷缩着,怀里抱着早已冰冷的柯拉松。
铅铂病的灰斑爬满他裸露的皮肤,眼泪在脸上冻成冰晶。
“别过来…”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握着手术刀的手指关节发白,“我要…杀了所有…”
奥洛跪了下来。雪落在他的银发上,像是给月亮戴上了绒帽。
他盯着柯拉松胸口那个漆黑的弹孔看了三秒,然后咬破了自己的手腕。
珍珠色的血液滴在伤口边缘时,奇迹发生了——坏死的组织开始蠕动,弹头被新生的肌肉纤维推出体外,但心脏依然沉默。
“没用的。”罗的眼泪砸在雪地上,“柯拉先生已经…已经…”
他的哽咽突然中断,因为发现自己的铅铂病斑正在消退。
男孩震惊地看着奥洛越来越苍白的脸,那些银色的睫毛正在快速结霜。
当卡普找到他们时,看到的是跪在雪地里的两个孩子,像两株相互依偎的枯树。
罗的斑纹帽盖在柯拉松脸上,而奥洛正一般般咬破冻僵的手腕,一遍遍地用自己的血治疗着罗,直到卡普把两人都拉起来。
“够了。”卡普把奥洛拎起来,发现这孩子轻得像张纸。他转向罗:“小鬼,你要跟我走还是…”
“北海。”罗的声音很平静,铅铂病的痕迹已经完全消失,“放我在北海下船。”
他最后看了眼奥洛流血的手腕,某种复杂的情绪在眼底闪过。
在送罗去北海的路上,奥洛常常一言不发地坐在罗旁边。某天夜里,罗突然问他:“你为什么要救我?”
奥洛看着自己的手掌:“不知道...只是不想看到你疼。”
罗沉默了很久,最后轻声说:“谢谢你…奥洛。”
这是六年来,第一次有人不是为了测试或实验而叫他的名字。奥洛抬起头,紫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像是夜空中刚刚点亮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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