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里菲多大陆
遗落地
这里有着目前拉里菲多大陆最强的魔灵师。
一眼无际的黄沙上,有一身着黑袍的男人正缓慢前行着。此时已至黄昏,悬挂在天上的落日像一颗灌满鲜血的玻璃珠,红的瘆人。
冯帆还没是没有找到传说中的那个人。他从储物空间里掏出仅剩的半瓶矿泉水,拧开瓶盖,珍惜地抿一口,水连喉咙的位置都没有达到,只打湿了唇瓣。
情况很不乐观,在夜晚没有来临之前,冯帆如果还是没有找到那个人,他可能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身后的沙子鼓动,有东西在埋藏在黄沙地下向冯帆所在位置袭来,冯帆舌尖抵住牙齿发出一声“啧”响。
这东西还真是紧追不舍。不过数秒沙底之物,就已达至冯帆跟前,一颗覆满坚硬厚壳的甲虫脑袋冒出,这是遗落地常见的铠甲沙虫,攻击力不强但极其难缠,一但盯住猎物,就不会放弃,除非你死我活。
两天前,冯帆不辛被这只铠甲沙虫盯上,若非物资紧缺,他也不会被这只铠甲沙虫追得如此狼狈。
铠甲沙虫张开巨嘴,要对眼前拿它无可奈何的猎物咬下。冯帆掏出腰间的长刀挡住攻击,反手用力把铠甲巨虫弹开。长刀在地上划出一道深线,扬起一道黄沙。
“阿尔卡。”伴随冯帆的呼喊声,一颗悬浮机械球从背包中飘起。
“声音识别中。”僵硬识别不出男女的机械音在荒无人烟的沙尘中响起。
“识别成功”
“正在开机中”
“您好。主人,阿尔卡为您服务。检测到环境危险,是否需要投放防护罩。”
“需要。”
冯帆一声令下,透明的防护打开,连同一道隐去他的身影,铠甲沙虫彻底感知不见冯帆的身影。
视线被阻挡,铠甲沙虫有些恼怒,猎物已经用好几次这样的方法逃开了。但这次它已有准备,它把身体所有的感知都调动在耳朵上,微弱的风带来一些轻微不易察觉的声音,顺着这道声响,成功找到猎物跳走的方向,再次张开巨口势必这次一举拿下。
“啪!”
防护罩被强硬的攻击彻底击破,阿尔卡的能量在这些日子里早已透支干净,不仅防护罩无法修复,连支撑它行动的能量也没有,啪叽一声掉在地上没了声响。
冯帆向后腾空跃起,侧身躲开铠甲沙虫的攻击。铠甲沙虫自是不会这样放过他,脑袋钻入沙中行至一段路程,在猎物快要逃走时又抬起阻挡猎物的行动,冯帆被它弄得好不狼狈,嘴里不时吸入几口黄沙,还险些好几次掉进虫口,他被铠甲沙虫牢牢困在这一方之地,无法逃脱。
看来想要再次甩开它是不行,物资的匮乏又经不起打一架的能量消耗,难道他今天真的得折在这里吗?
真不甘心啊……
黄沙被巨物顶开,铠甲沙虫从里面钻出,就在离冯帆不过方寸距离,它已经玩够了。
“砰——”一颗子弹撞击在铠甲沙虫的硬壳脑袋上,发出巨大声响,就像教堂中的钟声带来救赎之光。铠甲沙虫发出一声怒吼,橘瓣大小的双眼看向偷袭他的人。
不知何时尘沙背后来了一对男女,二人容貌相似,男孩手持一把手枪,扳机扣动,又是几道巨响。在密集的枪击下,铠甲沙虫的脑袋没有丝毫损伤,不愧于铠甲之名。
但它已被彻底激怒,长长的身躯扭动,它的猎物转变成手持枪支的男孩。铠甲昆虫直起身子,带起如瀑布般落下的黄沙,直到它的庞然身躯都从沙中漏出,才如闪电般向男孩驶去。殊不知,正是它这般自负的举动,弱点已暴露在男孩眼中。
“砰——”最后一道枪响,子弹直中铠甲沙虫的腹部,绿色的溶液从腹部喷涌而出将黄沙凝固成绿色尘土,庞大身躯倒在黄沙上溅起一层黄色纱幕。
男孩走向铠甲沙虫的尸体,从腰间拿出一把锋利砍刀,收获自己的战利品。
女孩快步奔向冯帆,“嘿!你还好吧。”清脆明亮的声音在冯帆的耳边响起,让他有种恍若隔世的感到,来到遗落地之后他有多久未曾听过其他人的声音了?
“还好。”冯帆一开口就把女孩儿吓了一跳,嘶哑不成声,不像是从人嘴里发出的,到像是老旧木门发出的惨叫声。
“格丽特,回来!”男孩站在铠甲沙虫的头部上,用命令的语气向他的妹妹格丽特叫道,眼中有些戒备。
格丽特撇撇嘴,把步子挪回去。
“你也是因为那个东西来遗落地的吧。”男孩看着冯帆,笃定的语气告知冯帆:他并不是在问他。
“你们年纪不大,眼神到是很好。”
目的被人轻易点出,冯帆到也不恼,反而很是欣喜。他好像找到要找的人了。他站起身把阿尔卡从地上捡起,幸运的是在刚刚的战斗中阿尔卡没有被损坏。
“虽然你的衣着打扮很像遗落地的人,但是刚才你的眼神出卖了你,遗落地的人可不会有像你那样的求生欲。”男孩振振有词。
“遗落地中对我们外地人如此友好,愿意救我们的也只有那几个了。你是鬼婆那儿的人吧,你手中那把砍刀上附着的魔纹正流露着如我在书中所看见的那般怪异不详。”冯帆缓缓道。
“跟我们来吧,我叫丹卡狄,那是我的妹妹格丽特,刚刚你也听见了。婆婆虽然跟我们说这几天见到外地人可以带你们去找她。但是,她愿不愿意告诉你们关于楼的消息,我不确定。”
丹卡狄把从铠甲沙虫身上收取的战利品放进包裹中收好,确认无误后才带着冯帆和妹妹一起向太阳的背面走去。他似乎不善言辞,一路上都没怎么开过口,只是偶尔提醒冯帆什么地方不能踩,有陷阱。
妹妹格丽特却与他完全相反,是个活泼健谈的小姑娘,一路上叽叽喳喳个不停。
“你可真幸运,前几年婆婆都是不愿意见外地人的。她可烦别人因为楼的事儿找她,但这一年不知怎么的,她竟愿意见你们了。”
“是吗,那我确实幸运。”冯帆捧场,附和小姑娘的话。
这一路上,没有什么景致,但因为有格丽特的存在,也不无趣。
伴随着丹卡狄的一声“到了”。
愉快的闲聊时间结束,他们在一栋岩石房屋前停下。
丹卡狄推开房门,一个身材矮小,兜拉着嘴唇和眉眼的小老太出现在冯帆面前,这应当就是鬼婆。看着冯帆,鬼婆转身带着他来到石桌前坐下并嘱咐格丽特去倒茶水。
鬼婆是拉里菲多大陆有名的魔灵师也是自进入遗落地以来,冯帆一直在找的人。
丹卡狄自觉把自己关进其他屋子里,身上还带着装着战利品的包裹。
冯帆恭敬地坐下,正准备开口问好。鬼婆举起左手,制止住他。
“你不用向我问好,没有那个必要,我知晓你是你为何而来。但请体谅一下我这个老太婆,现在还没到把那些东西告诉你的时候。”
格丽特端来一套茶具,倒好茶水,把杯子摆放在鬼婆和冯帆前,她又返回厨房端出一碟绿豆糕,放在桌子中央,最后在鬼婆眼神示意下她把自己不情愿地关在一间屋子中。
大厅里终于只剩下冯帆和鬼婆二人,鬼婆还是没有说话。她拿起一块绿豆糕,混合着茶水慢悠悠吃了起来,还邀请冯帆一起。
冯帆摸不着她这样做的用意,警惕地没有拿起绿豆糕。
见他如此,鬼婆自顾自地享用起来。
隔着石桌上的星星兰花,冯帆就那样直勾勾得盯着鬼婆。
吞下一块绿豆糕后,鬼婆才指着冯帆手腕上的那根串着各式各样玻璃珠的手链道:“我不清楚你与送你手链的那位关系如何要好,但是人死不能复活,这是天命,你还是快回去吧。”
那条手链的风格张扬,绚丽,阳光洒落到那上面会折射出多彩的光线。与冯帆那张看着有些冷淡,高岭之花般的脸,大相径庭。但莫名地那条手链就是融入进冯帆的风格中,看着一点也不突兀,还有种异样的和谐。
鬼婆看见这条手链时,就猜测这或许是某个对冯帆异常熟悉的人给他的。
瞧瞧,玻璃珠圆润光滑,发着晶莹剔透的光,分明是被人佩戴长久之物才会有的特征,所以那人对冯帆来讲也应当是特别的存在。
来这儿来找楼的人无非就是为了那几件事,大富大贵,长生不老,称霸天下还有死而复生。这些人鬼婆见多了,他们脸上会有怎样的神情鬼婆一清二楚。
因此对冯帆的目的,鬼婆已有判断。
冯帆看着手链眼里浸满无尽温柔和怀念,还有化不开,揉成一团黑泥沉淀在眼底的悲伤。
他没有对鬼婆的话语做出过激反应,眼里透出不容别人反驳的目光,他不赞同鬼婆的话,坚定道:“他没有死,我能笃定。”
脑海中浮现出那差点把他击垮的绝望一天。
那天冯帆还是如往日一般提着蔬菜回家,客厅里却没有冯尘的身影,空气中还传来一股浓郁的血腥气。
一条血色微型溪流从冯尘的房间里流出。
冯帆想不起来那天他怎么踏入卧室的,看见冯尘了无声息躺在床上他脑中又在想什么,只隐约间好像有足以能将他杀死的悲伤和心痛充斥在他的身体。
冯尘印着卡通萨摩耶的床单被血液浸湿,那时他似乎在想小尘那么喜爱这条被单,即使他们已经有很多钱,即使它已经破旧,也不愿舍掉,一直用到现在。这么大片的污渍要是洗不干净,小尘会很难过的吧。
不知何时,悬挂在空中的床单一角已经凝结出一颗血珠,很快血珠滴落在地板上的血洼中,如此庞大的出血量,应当是大动脉被割破了。
冯帆后来是在好友口中听到那天的经过的。好友说,当时是刚搬进来的新邻居报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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