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黎按下铁锈的门把手，回头看向韩昶。
女孩反应过来。
“明天见。”
她觉得冷，缩了缩肩膀。
将要进门的少女嘴角勾起笑。
“明天见。”
张逢刚才在阳台照料植物，往窗外趴了会儿。
恰巧看见自己的女儿正在和另一个女生抱在一起。
她先是一惊，随后托腮感叹道。
林黎跟这个女孩，关系好到了拥抱的程度。
她确实长大了，但又有一个问题，让张逢迟迟在怀疑。
她听见门口有些动静，立即从阳台处跑过来。
“回来了？今天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
林黎眉间舒展，脸上的笑意还未褪去。
张逢刚想说你又敷衍我，但感觉女儿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她附上林黎的手，试探性地问道：
“刚才看到韩昶那孩子在门口和你聊天呢，关系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
“就那样吧。”
林黎嘴硬这件事张逢也清楚得很，她每次回答只会给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词。
“妈妈看到你和她关系这么好，心里放心了些，韩昶那孩子真的不错。”
女人沙哑的声音温柔地对林黎说。
她还是不想说那个问题。
“是吧。我也觉得不错。”
林黎从沙发上起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张逢趁最后一秒，还是忍不住。
“你们俩，不是同性恋吧。”
林黎听到这个词，手上的动作停了停。
她转身。
“妈没有恶意，就想问下，你们俩这么亲密有些让我怀疑……”
张逢攥了攥手。
“没有，你想多了。”
“你知道的，我讨厌同性恋。”
张逢听到她说出这句话，也彻底放了心。
对啊，曾经发生的一些事，怎么可能让她成为那种人。
“不是讨厌，我们也要理解尊重，但是妈不希望你成为那种人。”
“嗯。我尽量去理解吧。”
女孩低眉，随后推门进入房间。
张逢叹了口气，发觉自己的心跳变快了些。
她朝门内招呼一声，便起身去做饭。
她这次又想做糖醋里脊。
火开得大，油烧得多。
林黎觉得有些累，扑通一下栽进了床。
她的脸被整个闷住，被冰凉的床铺包围，觉得还有些舒服。
过了一会儿，她又嫌无聊，摸了摸枕边的手机，看见一条未读消息。
是她的好同桌发来的。
你的昶：「明天冷，多穿点。」
估计是因为刚才哪个拥抱不想来第二遍，才提醒林黎。
女孩是这么想的。
不过她的关注点并不是在这，而是名字。
取的什么玩意？
林黎笑了笑，觉得太别扭，想着给什么备注好。
她翻了个身，随后简单地输入了备注“韩昶”两字，回复了一个“好”。
过不久，她缩在被窝里睡觉。
手机里响出消息，她懒得去理，又翻了个身。
这一翻，压住了她的心脏。
她刹那感觉心梗了下，随后便是剧烈的疼痛。
“你麻痹的……”
讲完脏字，她疼得说不出话，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喘得剧烈颤抖。
怎么又开始犯病了。明明最近都变好了。
她伸手去拿枕头下的呼吸器，吸了几口，发现用不了了。
完蛋了。
她顿时感到绝望，该怎么办。
现在连呼吸都是困难。
更何况喊不出声，手心也在冒着冷汗。
张逢在外面做饭，肯定也听不到这里的动静。
她疼得难受，眼角泛起一丝水雾。
女孩的手紧紧抓着被子。
被褥皱了许多分。
林黎整个人蜷缩起来，但这个动作还是缓解不了疼痛。
她换了个姿势，喘得越来越过分。
就在这时，手机那里传起一阵阵语音通话打来的铃声，她没力气，但看到来人是韩昶，用尽全身力量，伸手颤抖地去接电话。
“滴”的一声，通话成功。
那头传来女孩的声音。
“卧槽，林黎，你看到我给你发的信息了没？那道数学题怎么这么难，我用了好几种办法都算不出来。”
那边的女孩打趣似地笑道。
林黎说不出话，只有数不尽的喘。
韩昶发现了不对。
“林黎？你还好吗？”
“啊……”
林黎好不容易地发出声，又喘了起来。
太他妈难受了。
“操，你他妈撑住，电话不要挂，我速速就来。”
林黎哪有力气挂什么电话，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穿衣服，开门，关门，然后跑步的声音，逐渐她听的模糊，听到那边也发来和自己一样的喘。
最后一刻，她听到了有人大力地敲门，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没什么意识，所以在那一刻闭上眼睛。
随后，又听到有人在崩溃地喊她的名字。
林黎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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