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美。
……
第二天早上，韩昶被病房外的人声惊醒。
她瞬间坐起来，发现床被子叠的整齐，床上没了人。
她刚想起身去找人，林黎就刚好开门回来。
“唔。你起了啊。”
她手上还拎着一两个塑料袋，里面装着黑米粥和包子。
“饿的话起来刷个牙吃吧。”
韩昶觉得奇怪，将身上的外套一扔。
“你是病人还是我是病人？你嫌饿不会把我喊醒然后让我下去帮你买？”
“我不至于蠢到让一个只睡了四个小时的家伙给我买早餐。要不然我的专属病房要多一个人了。”
韩昶一时语塞，随后跑去卫生间里刷牙。
她吃早餐时，林黎在床上突然提了一嘴。
“你手机今天早上狂蹦消息。你要不看看。”
女孩一惊，随后看到时间，已经九点了。
她点开微信，就看见李甜发来的一长串消息和十几个未接语音通话。
李甜：「你人呢？」
李甜：「不是说好一起看邹卿跑步吗！不是说好一起举横幅吗？」
李甜：「你他妈没来我怎么敢？」
李甜：「未接语音通话」
李甜：「韩昶我看错你了」
李甜：「动画表情」
韩昶看着最后一个龙图表情包，有些想笑。
结果对面突然又打来一个电话，吓她一跳。
“喂？”
“卧槽尼玛****** 你可算接了！你他妈人呢？林黎也没来！运动会不看了？”
对面开局就是一通王炸脏话，吵得韩昶耳朵痛。
“打住，特殊情况啊。林同学昨晚突发恶疾，是我凌晨把她送来，冒着暴雨，一路把她背到医院。”
眼看韩昶越吹越大，身旁的林黎连忙打住。
“你给我停。”
“你当我傻逼呢？昨晚根本没下雨，你也别扯……”
李甜听到林黎的声音，突然停下话。
“真在旁边啊？发生什么了？”
“在医院呢，我看着她，估计运动会去不了了。”
“不是你……哎哎余杭临你别抢我手机！”
“韩昶，我看错你了。”
对面传来男声。
“行行行，你俩都看错了，你俩瞎子。挂了。”
不等对面说完，她一手按下按钮。
“安静多了。俩人真吵。”
林黎托腮看向韩昶，她开口问道：
“你应该挺想去的吧？不用管我。我都无所谓。”
“谁说我想去的。我就乐意跟你待在一起怎么着了。”
韩昶摆出一副很欠揍的模样。
但过一会儿，她说：
“你想不想去？”
“是啊，想去。”
林黎顺着她的话讲，开玩笑的说，因为她都无所谓。
“走到学校会不舒服吗？”
“会吧，走比较长的时间会晕。”
“家里有轮椅吗？”
“有啊。”
林黎疑惑她要干嘛，就见韩昶凑到她的床前。
“最后一个问题。现在能办出院证明吗。”
“……啊？”床上人有些发愣。
前台处。
“病人情绪稳定，身体没有异常，中午就可以出院了，这是证明。”
“啊，好。谢谢。”
林黎缓过神来，就已经出院了。
今天阳光不错，比较暖。但还是有些凉风。
“现在我们去哪？”
“回家拿你的专属坐骑。”
“哈？”
韩昶已经事先打好车，她慢慢地扶着林黎上车。
“我第一次做事动作这么快。”
女孩忍不住感慨道。
“这要多亏你的好朋友，韩同学。这就是我的实力。”
韩昶又要把自己夸上天，女孩连忙捂住她的嘴。
前排的司机看着两位少女的打闹，感叹道年轻真好。
她们下车来到家门口，林黎从门口的盆栽里翻出一把钥匙，扭开了门锁。
“你就这样给我看？不怕我抄你家啊。”
韩昶探头。
“不怕。”
林黎抬眼。
女孩跟在前面人的身后，更仔细地观察了她的家。
她瞥见一架巨大的钢琴在林黎房间门口。
她刚想发问，又觉得熟悉，才想起来林黎获奖就有钢琴这一栏。
“你现在还弹钢琴啊？”
“不怎么弹了。”
女孩说着翻出母亲房间里的一把轮椅，上面差不多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她拍了拍，韩昶也跟上去帮她擦拭干净。
“好的，林小姐请坐上你的专属坐骑吧。”
“你还演上瘾了。”
韩昶笑了笑，双手握住轮椅的把手，感觉有千斤重。
她和林黎一起出了家门，发觉现在已经十二点。
少女惬意地坐在轮椅上，觉得舒服，还侧身躺了下来。
中午的太阳热意来的汹涌，泼在两位女孩的身上。
韩昶推着林黎走了一会儿，觉得速度太慢，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你想不想，来一场速度与激情？”
林黎回头看向她。
“可以不想吗。”
“不行。嘿嘿。”
其实林黎还真想知道韩昶想干什么，但奈何嘴硬。
身后人刹那停顿了一会儿，像是蓄力。
好的。林黎知道她要干什么了，她就说为什么感觉后脊发凉。
“你……”
“出发！”
韩昶一瞬间将力气放大，将力量全使在轮椅扶手上，大幅度加快了脚步和速度。
她跑得快，可能比那天运动会跑得还快。
林黎不知道周围什么情况，就闭上了眼睛。
她不知道韩昶有多快，只听冷风嗖嗖地划过她的耳。
少女缓缓张开眼睛，看见了一幅美景。
烈日正值当空，街边的数枯萎得所剩无几。
天边蓝得过分。
她听到身后人爽朗的笑声。
暮然回首，见那人毫无愧疚之意，仅带着脸上微弱的疲惫以及纯真的笑。
“好玩吗？”林黎质问她。
“好玩。”
韩昶又一次露出让林黎心动的笑颜。
迎着扑面而来的风，伴随着惬意的笑，她们奔向更远的光明与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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