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傍晚的风裹着初秋凉意，邹意站在一幅落地窗前整理裙摆，等待着金语惊的到来，打算和她一起进包厢。
水晶吊灯将暮色切成菱形光斑，在她指尖流转。酒店大门被推开时带进一缕龙涎香，金语惊踩着细高跟风风火火闯进来，身后跟着个穿浅灰西装的陌生男人。
"我妈朋友的儿子，剑桥毕业的高材生。"金语惊冲邹意挤眉眨眼，美甲上的碎钻在灯下闪动，"他说特别想认识一下邹意，邹同学，所以我就带他过来了。"
“胡书宇。”灰衣男人礼貌地对她伸出手，袖口露出一节好看的腕表，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温柔的弧度。
邹意刚要回应对方，酒店大门再次被推开。穿黑色高领毛衣的男人斜倚在门框上，左手漫不经心转着车钥匙，腕骨处淡青血管随着动作起伏。
"来晚了。"沈曳的目光扫过胡书宇悬在半空的手，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呦，这不是胡大总监嘛，您老怎么也混进我们高中校友会了？”
胡书宇放下手，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看向邹意给她介绍到：“沈曳，我发小。”
邹意不知道此刻该做些什么表情，僵硬地扯起嘴角。
“她应该认识。”这一刻金语惊接过话头拯救了她，“死小子，还知道回国啊？”
沈曳接过金语惊开玩笑似的一拳，笑嘻嘻地回道：“唉唉唉，金老师要打人了啊，这可不是一个人民教师的良好修养。”
两人笑着闹着进了电梯，胡书宇也扭头看向邹意，给她做了个请的姿势。
待到四个人整整齐齐地站在电梯里，邹意还是没有太反应过来。
水晶吊灯的光晕在电梯金属壁上流转，邹意的余光无意间瞥到了沈曳黑色毛衣袖口露出的腕骨。他斜倚在轿厢角落，车钥匙在指间翻飞，金属碰撞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清晰。
“这不还没到春天吗，胡大总监怎么就发春了？”调笑的声音在空荡的电梯中响起。
邹意顺着沈曳的视线望向胡书宇，却意外撞见了对方粘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她一时之间愣住，水汪汪的大眼睛硬生生把胡书宇给看脸红了。
“咳，咳咳，我看是你家姚大美人好久没收拾你了叭。”胡书宇轻咳几声，用笑话来掩饰自己的无措，可邹意一听到那个名字，眸底的光立刻变得暗淡，她移开视线，自嘲般笑笑。
电梯轿厢里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沈曳黑色高领毛衣下凸起的喉结微微滚动，转着车钥匙的修长手指突然收拢，将钥匙扣攥进掌心。
“叮——”电梯在这时恰好到达。
二十三层的水晶灯海扑面而来，邹意跟着金语惊穿过铺着波斯地毯的走廊。
包厢门前，胡书宇替她推门的动作被沈曳抢先半步，黑色毛衣擦过她别着珍珠耳钉的耳垂。
四年前医院消毒水味突然漫过鼻腔——大二那年母亲急性阑尾炎发作，她蹲在手术室门口时，手机里正跳出姚婷婷官宣的朋友圈。照片里沈曳的侧脸被篝火映成暖橘色，而他的影子恰好笼罩着穿香槟色连衣裙的姑娘。
"邹意！"老同学的惊呼将回忆击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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