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慌忙从浴池里出来,对妃子们说:“你们先出去。”又对状元说,“爱卿,你留下。”
久违的亲密,身体还不太能适应,但是竟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抵触,甚至,结束的时候,还有些回味,以前最不能接受的亲吻现在也不反抗了,由着皇帝抱着自己亲了又亲。
皇帝趴在状元身上,说:“爱卿,你都不知道,朕这阵子有多想你,每天都觉得好空虚,好寂寞。”
“哦?所以陛下就找了三个妃子来玩?排解空虚?”
皇帝听了,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说:“那朕有需求嘛,你不能真让朕忍着吧?那不憋坏了?”
状元听了,只觉得好笑,但是也懒得再和皇帝多争执,直奔主题:“前些日子我说过的枢密使,陛下可以下旨了吗?”
皇帝的脸上开始露怯,说:“这个,爱卿,真的不可以。”
状元立马翻脸道:“不可以你还睡我?!告辞!”
说着,状元就要起身离开。
“等等,爱卿,等等,容朕想想。”皇帝立马拉住状元的手,慢慢地说,“让朕再想想。”
状元居高临下望着发愁的皇帝,说:“陛下其实不用这么为难,毕竟枢密使确实是个大肥差,您如果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皇帝的眼中露出得救的精光。
状元又说:“不如直接放弃我,这样才是最划算的买卖,反正状元每三年就会有一个,明年又有新的科举了吧?陛下到时候再□□一个新科状元,让他来听你的话,上你的床就是了,不必这么执着于我这个老人。”
“爱卿这是说的什么话?在你眼中朕就是这样的人吗?朕是真心爱你的啊。”
皇帝的话让状元听了很高兴,但他还是一步不退:“嘴上说爱谁都会,如果陛下想,我也可以说爱您,这种一点成本都没有的爱说出来有什么意义呢?”
“那你说你爱朕。”皇帝说,“只要你愿意说你爱朕,朕就将枢密使给你。”
皇帝眼中的灼灼爱意让状元不禁生出胆怯,难道说,眼前这个狗皇帝真的有喜欢自己到这样的程度吗?
可是——
“陛下到底喜欢臣下哪里?臣下想不明白。”
“很多,你的一切朕都喜欢,但是你不要打岔,你先说你爱朕。”
“不行,陛下不将话说明白,臣下就说不出来。”
“朕真是宠你太过了,才会让你要求一样接一样。”
状元不语,皇帝就只好先开口,说:“就像朕之前说的一样,从朕在殿试的时候,听到你说道你的抱负,你的理想,就让朕对你心生向往了,这样简单,干净,纯粹的人,是在皇宫见不到的,尤其你愿意为了你的理想愿意对朕,对朕,牺牲,朕就更加离不开你了,好爱你,不能没有你,不能离开你。”
“这种大话,我想从前的每一个考生都在您面前说过吧?”
“可是你不一样啊,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呢?”
皇帝一时语塞:“朕,朕说不上来,但是,你就是不一样。”
“如果陛下说不上来,那我们今天就耗在这儿了吧。”
皇帝听了,急了,扑上来又搂住状元,皇帝柔软的肉感将状元包裹住,让他觉得非常舒服,亲吻也让人觉得爱意满满,皇帝急切地亲吻着状元,说:“好人,你就饶了我这个不成器的皇帝吧,从了我吧,说一句,爱朕,好么?”
状元不记得自己最后有没有说那句话,只记得离开皇帝寝宫的时候,两人都挺满意的。
那之后,两人就和好了,皇帝终于给了状元要的职位,虽然这确实收到了不少阻挠,可是,越是看皇帝因为他而为难,他就越是高兴。
状元自己也知道自己这样的心情是不对的,可是他就是忍不住,高兴了就提点任性的要求让皇帝为难,不高兴了要求就更过分,他似乎在用这样的手段在打探自己在皇帝心中的重要性,他想要皇帝的独宠,皇帝总是被他搞得很为难,但是还是一次次的退让说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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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江南先是大旱,又是洪灾,可谓民不聊生。
大灾之后一般都会有动乱,状元主动请求去救灾。
皇帝一听,就不乐意了,说:“救灾,那朕岂不是好长时间就见不着你了?不行,绝对不行,这活让别人去干不行吗?”
状元一脸嫌弃地推开皇帝靠在自己身上的脸,说:“您没了我一天都不行吗?”
皇帝有些扭扭捏捏地说是。
状元笑了,说:“但是这个天下可由不得陛下您这般任性,如今蛮族屡屡入侵,又逢内患,要是没个可靠的主事人,到时候您内忧外患,可有的烦心了。”
虽然不舍,但是皇帝还是放他去了。
离京之后,状元几乎每天都都能收到皇帝的来信,实在烦的没边了,后来他看都懒得看,就将信搁置一边了。
后来,正事缠身,他更是没空关心皇帝的那些屁话繁多的信了。
等到偶然清闲,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皇帝已经很久没有给他来过信了。
急忙问了手下,王都最近是否有什么异变?
手下说,一切如常。
状元心想,应该是自己一直不给皇帝回信,把那皇帝给搞翘气了。
想了想,状元终于给皇帝回了一封信。
可是,却依然迟迟没有收到皇帝的回信。
因着救灾事忙,状元也实在没空再顾及皇帝那边。
等到救灾结束,回到都城的时候,他突然发现,皇宫这段时间着实发生了许多事。
其中,最重要的一件就是——新任科考落幕,皇帝又钦点了新的三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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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京之后,状元就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让人烦闷的气息,只觉得一切的一切都让人觉得相当不安。
他回宫叙职,明明是立了大功,但是他也能感觉到大殿上皇帝的心不在焉与身边朝臣们对自己的冷漠。
等到朝会结束,他主动求见皇帝,皇帝也没有答应。
这样微妙的变化让他觉得相当不安,终于,他硬着头皮,站在皇帝寝宫外求见几个时辰,几个时辰后,皇帝终于打开了殿门。
冲击感十足的是,殿门打开,一个男子拢了拢衣服步履匆匆地从状元身侧离开。
状元认识他,他是今年的新科状元。
已经不用再多解释些什么,状元就已经明白了发生的一切。
无非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的老套故事,这在状元的脑海里也已经演习过很多次了,甚至,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就此摆脱狗皇帝,这对状元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
可是,他搞不懂,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像个泼妇一样对皇帝大发脾气,将皇帝的寝殿都打砸的稀巴烂,非要皇帝给他一个说法,而在皇帝给出那明显是骗小孩子的说法后,他又一概不信,更加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起来。
状元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皇帝的寝殿回到家的,只记得回到家都昏昏沉沉许久,等到清醒过来的时候,他意识到——他完了。
他完了,又没有完。
虽然他将皇帝寝殿闹得那么严重,但是皇帝却没有怎么为难他,甚至为他保守秘密,没人知道他犯下这样的罪过。
可他又完了。
因为,皇帝真的再也不传召他,不喜欢他了。
皇帝有了更喜欢的新人了。
事实上,现在细想,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皇帝一直说不出来真正爱自己的原因,第一次单独见自己的时候,就非常熟练地要□□自己,那些狗屁情话也是张口就来,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可是那时候的状元涉世未深,哪里看得清天家的两副面孔,更想不到天家竟然也会放下身段做那么多事,就为了骗自己。
直到现在失宠,赋闲在家,从前那些不敢和自己说的人才敢跟自己透露一些真相,不管他们是为了落井下石还是纯好心让自己知道真相,但是状元也确实因此而理清了皇帝的另一副面孔。
状元不是第一个,当然也不是最后一个被皇帝盯上的可怜虫了。
早在状元之前,皇帝就已经用同样的手段收了好几个寒门才子了。
士族,皇帝他不敢搞,因为他们会反抗,会透露风声,只有寒门出身的人,没有后路,没有人撑腰,又格外爱面子,遭遇了那样的事也不敢吭声,默默咽下苦水。
这个没有丝毫才干的狗皇帝,就是靠着这样的手段,压迫着一个有一个可怜虫陪他睡,又用花言巧语和小恩小惠让他们死心塌地为他卖命。
他就这样,将所有寒门才子的人生玩弄于股掌之中。
真相有如一团火,烧得状元坐立难安,醒来照着镜子,只觉得眼中永远燃烧着一团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跟被煮熟了一样沸腾。
他忍不了,真的忍不了。
他更加接受不了的是——他最为之感到愤怒的,不是皇帝骗了他,也不是皇帝又睡了新人,而是自己竟然会为做了这样的事的皇帝而感到愤怒这件事!
什么啊,他不是只是被逼和那个皇帝好的吗?眼下这么愤怒是做什么?
好笑不好笑啊,为了那么一个狗皇帝这么生气?
喜欢。这个被那个狗皇帝说烂了的词,如今自己听来,竟然觉得如此可笑。
不可能的,他不可能会喜欢那个狗皇帝的,他是直男,有妻子有孩子,怎么可能会喜欢那个烂人?
越想,越觉得恶心,这样的自己实在是太恶心了。
他恶心到吐出来,妻子立马送来水安抚他,他接过妻子手中的水,眼中的泪花更甚。
如果妻子知道自己的丈夫是这么恶心的人,还会对他这样好吗?
他真的,很对不起妻子。
可是,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不可能平白无故就被那个狗皇帝耍了,这事情没完,就算要犯下大逆不道的罪,他也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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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要将妻儿送去乡下的远房亲戚那儿躲藏的时候,妻子还非常不能理解,但是在看到丈夫那副视死如归的面容后,她又什么都没有问,只是泪眼涟涟说:“我跟孩子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回来。”
他没办法给出承诺,只吩咐马夫稳一点,就转身,回到了幽暗的府邸。
他再度求见皇帝,皇帝现在有了新欢,当然没心情见他,在哪之后,他又求了好几次,皇帝似乎被弄得不耐烦了,终于答应了见他。
见了皇帝,状元看了一眼周围的侍卫,然后,对皇帝说:“陛下可不可以让他们都退下?”
皇帝说:“放心,他们都是我的心腹,你有什么话,当着他们的面说就是了,他们不会说出去的。”
状元有些为难地低下头,他轻轻撩开一点衣领,说:“不是话的事,只是,臣下不想让他们看到。”
这还是状元第一次主动,原本冰山一样的人突然主动起来,自然是别有一番风味,皇帝也一下来了兴致,挥挥手,让左右都退下了。
皇帝急不可耐地来上状元,却被接近之后被状元一把反制住,皇帝大惊,正要喊叫,却被状元一把堵住了嘴,布团塞在嘴里,喊都喊不出声,只能在喉咙里发出一些呜咽,外面的人听到了,也只以为是皇帝在和状元玩什么新花样,没当回事,毕竟状元一贯老实,谁也想不到他会干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
状元一把抓住皇帝的重点部位,此时愤怒的状元让皇帝觉得很惶恐,原先会觉得快乐的动作此刻也只剩恐惧,生怕状元就此动了他的命根子。
但是状元并无意去动皇帝的命根子,他的目光放到了皇帝的身后。
状元笑了:“不是吧?没想到我们的皇帝竟然是这样一个**呢!”
皇帝的眼神变得无比脆弱,将脸往枕头里躲,可是状元不让他躲,又将他的脸捞出来,舔着他眼角因为兴奋而落下的眼泪,状元一边舔,一边说:“你该感谢我才是,你之前一直都不满足吧?要不是我,你哪能得到这样的快活?”
外头的人听了,以为又是什么新的情趣,都充耳不闻。
夜很长。
结束后,状元松开了皇帝身上的桎梏。
皇帝拿掉嘴里的布团,一双眼睛变得通红瞪着状元,不知道是爽的还是气的。
“我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得了自由,皇帝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状元也不反抗,就那么跪在地上,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
这幅无所谓的样子反而让皇帝犹豫了,皇帝说:“你竟然敢这样对朕,真的不怕朕杀了你吗?”
“我就是做好了这样的打算才来的。”
“你!你的家人呢?!你也不怕朕杀了他们吗?!”
“他们早就被臣下安排到安全的地方去了。”
“你!你做这么多的安排,就是为了干朕吗?!”
状元平静地看着皇帝,说:“是。”
这样的坦诚反而将皇帝气得够呛,皇帝大叫一声:“来人啊——”
侍卫们纷纷冲了进来:“陛下,有何吩咐。”
“把他给朕——给朕……”望向视死如归的状元,皇帝突然犹豫了。
侍卫们和状元一起等待着皇帝的发落,可是皇帝迟迟做不下决定,众人就一直那么耗着,时间久了,难免有些尴尬,半晌,皇帝又将侍卫唤下去了,屋子里又只剩状元和皇帝两个那么对峙着。
皇帝开始在寝殿里来回踱步,有时咬牙切齿,有时深深叹气。
天亮了,外头有太监叫:“陛下,该要上早朝了。”
皇帝生气道:“上什么早朝?不上了!”
说完,皇帝又望向没事人一样坐在地板上的状元,他甚至连条裤子都还没穿,实在有碍观瞻,皇帝说:“你要一直这样吗?”
状元耸耸肩,说:“您要是不高兴,可以杀了我。”
皇帝:“你以为朕不敢吗?”
“您当然可以。”
皇帝声调一扬:“好啊——传令下去,将你——”
最后,皇帝还是偃旗息鼓了,当侍卫进来后,皇帝说:“先将他带下去吧,这几天不准他见外人。”
侍卫也没有多问就照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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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被禁足了,不得自由的日子和等死没什么区别,而且,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这种恐惧反而更加让人受不了。
他一直等啊等,结果等来的却不是死亡,而是皇帝的第二次召见。
见了皇帝,皇帝第一件事就是脱他的衣服要做,却一直不急于进入正题,没多会儿,状元就看穿了这个狗皇帝,说:“您是想要我上您吧?”
皇帝顿时一个激灵,将枕头扔到状元身上,说:“放肆!朕不过是看你还有些姿色才留你活这么久,你要是再这么大逆不道,朕可不会轻饶了你!”
“哦?是吗?可我看您的心里可不是这么说的。”说着,状元就壮起胆子走到皇帝身边,将皇帝按倒,状元脸上的调笑更甚了,他说:“真是没想到,我们的皇帝陛下背地里原来是这样一个**,怎么?食髓知味了?”
他手下的动作逼得皇帝眼泪都出来了,皇帝还在不断摇着头,说:“不是……”
状元却不管那么多,一屁股往床边一坐,冲皇帝仰头示意道:“想要的话就先将我伺候好。”
皇帝犹豫了一会儿,就俯下身去。
状元也不老实,一边上着皇帝,一边又对他态度很差,说:“陛下就这么喜欢吗?早干嘛去了呢?你要是早点朝我撅起屁股,就能多几年的享受了。”
说着,又重重拍了皇帝屁股一下,皇帝轻呼一声,泪眼涟涟望着状元,不说话,就只是不住地低喘。
状元将皇帝抱起,放到自己的腿上,说:“别人也会像这样碰你吗?”
皇帝忙不迭摇头。
状元又问:“那你喜欢我这样碰你吗?”
皇帝点头。
状元笑了,说:“喜欢的话,就老实点,以后什么都要听我的,也只准给我一个人干,保你快活。”
皇帝愣住了。
状元又拍了皇帝一下,质问道:“能不能做到?!”
“能!”皇帝大叫一声,然后,扑进了状元的怀里。
从那天起,两人的关系就完全扭转过来了。
明明身居高位的是皇帝,但是状元却完全掌握着皇帝的一切,床上的行为延伸到了现实中,状元又回到了皇帝的身边,在朝堂上作威作福。
状元无法确定皇帝是不是喜欢自己,但是,他可以确定的是,皇帝一定喜欢被人草,可是,作为皇帝他又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喜欢被人草,所以,现在他只能让状元这个唯一知道真相的人草。
一开始,皇帝只是喜欢被普通的草草,后来,他主动玩得越来越花,状元觉得皇帝真是非常离谱,也渐渐对他失去了对皇帝的尊敬,对他的态度越来越轻贱。
他开始看不惯皇帝的一切,嫌弃他政事干得一泡污,逼着皇帝什么都要听自己的,皇帝只好一点点向他释出越来越多的权力。又嫌弃皇帝太胖,自己有时候都抱不动他,皇帝闻言就开始减肥,有时候一天都不一定吃一顿饭,甚至干着干着就晕倒。
状元觉得这个皇帝真是很有意思,平日里看起来窝窝囊囊贼没本事的一个人,干的却都是些离经叛道匪夷所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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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重要的防御城池被蛮族攻破的时候,整个国家都乱了阵脚。
朝堂上的文臣武将都吵成一团,各有各的见解,吵得人头都痛了。
回到后宫,依然不太平,状元指着皇帝的鼻子骂:“你今天为什么要附和那几个主降派的?正值国家存亡之秋,投降就是弃万民于不顾你知道吗?!”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大不了就是损失几座城池的事,靠几座城池来保全我们,这难道不好吗?”
状元气得冒烟,说:“你就只顾着自己吗?天下万民可都是你的子民啊,他们所受的苦,都是因为你这个皇帝不作为!”
皇帝说:“天下是我一个人的天下吗?不是天下人自己的吗?我这个皇帝能够做到现在,就是他们自己默许的,要是不愿意我做皇帝,将我掀翻了就是啊,他们这样一声不坑什么都不敢做,不就是默许了我可以对他们这样吗?”
状元摇摇头,觉得这个皇帝真是不可理喻,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状元又试图同皇帝拿乔,可是这会儿涉及到生死存亡的大事了,皇帝竟然也不稀里糊涂了,怎么着就是不肯听状元的,状元气不过,两人不欢而散。
关于这次吵架,状元也没有打算同皇帝冷战太久,毕竟边关的战事一天一个样,在皇帝这里多耗一天,就不知道多死多少条冤魂。
这一次,先熬不住的反而是状元,他实在受不了战报上那一条条的人命,还有蛮族提出来的异想天开的议和条件,于是,也不顾什么颜面不颜面的了,主动去找皇帝低头。
但是他没有想到,他主动了,低头了,看到的却是那样的画面——皇帝正跟几个男子一起做着□□不堪的事。
见了状元,皇帝也没有停下,直到爽够了,累了,才腾出来一点余裕与状元谈话。
状元的火气早在一开始就已经压到底了,他竭力不让感情影响自己的理智,说:“前方的战事都已经这个样子了,陛下怎么还有心情行如此□□之事?这样做对得起前方牺牲的战士和百姓吗?”
皇帝说:“正是因为前方的战事已经这个样子了,才更要抓紧时间用来享受啊,要是真的等到王都都被攻破了,那不是想要享受都享受不到了?”
皇帝摇摇头,只觉得面前的皇帝已经变成了一匹趴在百姓头上吸血的怪物,完全不可理喻,他觉得心寒透了。
不再对皇帝存有任何的希望,就只能靠自己,状元主动请旨,与前方将士们共进退,殚精竭虑,他做了他能做的一切。
可是当一个王朝气息将近的时候,个人的努力似乎都是徒劳,无论怎么努力,都难掩颓势。
而真正让状元失去所有心力的,是那个最近才收到的坏消息:他送到远房亲戚那里的家人遇到流民,妻子和小孩都在混乱中去世了,只剩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娘摔断了腿,还半死不活躺在床上。
他终于明白,这世上总有人力不可及之事,心灰意冷,辞官归家,照顾老娘去了。
归家之后的日子算不上多轻松,天下动乱的时候,百姓的日子也不好过,状元虽然说有些积蓄,但是在法制都崩溃的时候,很多事情不是钱可以解决的,甚至钱有时候只会为他惹来负担。
他回家后没多久,老娘就开始病重,他怀里揣着银子也找不到大夫,买不到药,没多久,老娘就一命呜呼,他彻底变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一个人的时候,日子反而变得好过起来,因为心里没了牵挂,好也是一天,坏也是一天,就这么磕磕绊绊地活着。
平淡生活里又掀起的一点波浪,是听说了王宫发生了政变,皇帝开始到处流亡,后来又被叛军抓获。
人们都说皇帝已经死了。
状元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能说心里没有一点波澜,只是,至少没有多么伤心。
家人的接连去世已经将他心头的泪都流干了,他没有多余的眼泪给那个昏聩的皇帝了。
只是,听外人提及皇帝逃亡的那些细节的时候,却又忍不住立起耳朵去听。
不对,非常不对。
什么被叛军头领感化就坦然赴死啊,那个狗皇帝根本不是那种人,这肯定是那个叛军头领在给自己脸上贴金,又或者——那个狗皇帝根本没有死,他逃走了,那些叛军为了当皇帝,所以编了这个说辞。
尽管知道可能性非常渺茫,但是状元却还是动了一些小心思。
当他开始收拾行李往狗皇帝最后消失的地方赶的时候,他自己内心都在唾骂自己——你还管那个没人性的狗皇帝做什么?且不说他很可能已经死了,就算真的从叛军手里逃出来了,在这乱世他还能活下去不成?
可是,可是,脚步他就是不听自己的指挥,买了马匹就马不停蹄地赶。
他在那个城池附近不住地找,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也是啊,他如果能够找到狗皇帝,那叛军不是也能找到吗?
就这样在那个城池附近呆了几个月,手里的钱都花的七七八八了的时候,状元都有些放弃了,心想他还要管那个狗皇帝做什么呢?这不是有病吗?
将手里的钱分成了两部分,一份是路费,一份是他的伙食费,他想,等到伙食费花完的时候,他就回家去。
他没想到伙食费花完的这么快——当晚,他的伙食费连带路费就一起被偷了。
他急得直打转,又是要报官又是叫骂的,将客栈里其他的客人都吵醒了,人们纷纷开始抱怨。
客栈的掌柜听见了,连连安抚客人,又来安抚状元,说:“这位客官您不要急,我们开客栈的,对这一代都很熟,这个镇上的小偷就那么几个,他们都喜欢到北边的破庙里聚头,您现在追上去,也许还能追回您的银子。”
状元马不停蹄去了破庙,在去破庙的路上,状元就后悔了:冲动了,他一个文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怎么着也该找几个帮手来帮着抓贼的,这要是对上几个狠点的贼,别最后钱没要回来,命先没了。
但是人来都来了,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他一脚迈进了破庙,就看到角落里几个贼子在那边分赃,旁边地上赫然躺着的就是自己的那个钱袋子。
状元顿时恶向胆边生,抄起一个木头棍子就冲那些贼子冲了上去:“偷东西!敢偷老子的东西!还敢不敢偷了?!”
状元虽然身形瘦削,但是身子骨倒是结实,几个闷棍下去打得那些营养不良的小贼子嗷嗷乱叫,有几个有眼力见的立马扔下手里的钱跑了,文科状元拿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将几个小贼子打得屁滚尿流,只剩最后一个腿脚不便的贼子窝在角落里跑也跑不快,就只能白白挨状元的打,一边挨打一边叫道:“别打了,别打了,饶了我吧!”
状元还是不停:“还敢不敢偷东西了?!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饶了我吧,真的饶了我吧……”那小贼子一边求饶一边低声哭了出来,他抱着脑袋,整个身体都哭得直打颤,这幅模样,倒是让状元想起了一个故人,不,不仅是身形,甚至声音也——
状元突然一把抓开小贼子的手,待到看清了小贼子的脸后,状元的眼睛都亮了。
虽然脸上布满狰狞的疤痕,人也脏兮兮的没法看,但是看五官,看轮廓,看他看清状元后眼眸里亮起的光,状元终于确认,这就是他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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