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带我回家吗?”雨夜,美人拦路,雨水浇湿了他的全身,却不显得他狼狈,反而带着几丝惊心动魄的美。
方含清捏着伞柄的手一顿,看着他不说话。
美人不急也不慌,纤细白皙的手,搭上方含清捏住伞柄的手,倾身向前凑近方含清的脸,眼波流转,从方含清的眼睛看向方含清的唇,勾人的很,“带我回家好吗?”
方含清还是没动,这个点,这样的天气,这么合胃口的人。
方含清也不算什么好人,他的眼神不加掩饰的打量眼前的人,想到了一句诗,“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
美人整个人都要把自己塞到方含清怀里了,他看着方含清没有躲闪,壮着胆子凑上去,唇轻轻擦过方含清的脸颊,抬头看向方含清的眼睛,有些可怜,“真的不带我回家吗?”
方含清一把揽过美人的腰肢,把他带回家了,这么美的人,眉眼娇艳明媚,举止勾人却不显轻浮,姿态清冷又带着克制,简直像是他的量身定制,实属难得,是圈套也认了。
美人的腰很细,轻轻一揽就被完全掌握,全身软的不像话,还带着股香,淡淡的花香,又像玫瑰了。
方含清打开了家门,美人却不往里走了,方含清揽着美人的手没放,“怎么不进,害怕了。”
美人在方含清的怀里有些抖,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声线也带着些抖,“脏。”
“怕什么,往我怀里钻的时候,怎么不怕把我弄脏了。”方含清一用力就把他带进家门。
美人抿着嘴就看着方含清笑,在外面天黑,看的还不太清晰,在灯光照耀下,容貌更加昳丽。
水滴滴答答落了满地,美人站在空旷的客厅里,暴露在灯光下,看着着实可怜。
方含清去房间里拿了一条干净的大浴巾,给他裹得严严实实。
“你叫什么名字。”带了人回来,该问的还是要问清楚。方含清靠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放松的舒展开。
“我是你捡回来的,你给我取名吧。”
“你不能是黑户吧,还是和我玩什么失忆游戏。”
“那不能,我有名字的。”眼前的人乖乖把身份证递过去,方含清接了过去,“温锦,是个好名字,做什么要新名字。”
“这不重要,捡了我,取了名,你就不能丢了我了。”
“你可想好,改了名就不能走了。”方含清最后再给他俩一个机会。
“快改吧。”温锦有些迫不及待了。
“叫你锦玉吧。”方含清看着温锦,想了一会回答道,这两个字称他,繁华绚丽,温润内敛。
“我喜欢这个名字,我能怎么称呼您呢。”温锦,现在叫锦玉了,很期待地看向方含清。
方含清勾起他的下巴,凑近他的脸,两个人离得很近,呼吸交织,“锦玉,我不信你不知道我的名字。”
“我知道的,含清。”锦玉将尾音拖长,惑人的紧,含情的很。
至少方含清很满意,他拍了拍锦玉的脸,手感细腻丝滑,没忍住掐了一下,锦玉见他喜欢,把整个脸贴了过去。
“那我就按自己的喜好称呼您了。”
“行。”方含清直接揉了一下他的脸,带他到一个房间,“好了,先去洗澡,不然明天病了,以后你就住这。”
锦玉没动,无辜的指了指自己,“没有衣服。”
方含清转身向自己卧室走去,他的卧室就在这个房间的隔壁,锦玉默默记下了。
方含清翻了几身自己没穿过的衣服给锦玉,“你先凑合穿,明天带你买新的。”
方含清看着锦玉单薄的样子,想了想还是给他领了进去,“这房间里的东西都是干净的,没有人用过,你放心用,毛巾给你用过了,洗漱用品也摆在里面。”
锦玉扯了扯方含清的衣角,方含清侧目望过去,“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害怕了可以来找你吗?”
方含清有点被气笑了,这人上来就撩,也不管自己受不受得住,丢下一句“别太贪心”就走了。
锦玉站在原地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别太贪心,那贪心一点也是可以的。”
锦玉洗完澡穿上方含清给他拿的衣服,什么都大大的,领口大大的,衣摆大大的,只能勉强遮身。
锦玉倒是不在意这个,闻着衣服上洗衣液的味道,还是原来那个味道,就是缺点方含清自身的味道,有点遗憾。
锦玉一夜没睡,再次回到方含清身边还是有些不太真实,像梦一样,怕一睡就碎了。
他呆呆地坐在床上,这个房间确实没人居住过,一点人气都没有,冰冷冷的像个样板房。
锦玉的房间有个很大的落地窗,是他喜欢的,他站在窗边往下看,繁华的大都市就是半夜也亮着灯,很热闹,锦玉却无端觉得孤独。
他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氛围,抱着枕头出了房间,盘腿坐在沙发上,那个方含清之前做过的位置。
这是个好位置,正对着方含清的卧室门,比待在房间里好,离方含清的距离更近些,锦玉安慰着自己。
可惜方含清也没待在卧室里,他去了画室,锦玉的出现给了他无尽的灵感,他又找到了作画的快乐。
锦玉的出现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方含清都没打算把锦玉再拱手让人。
太刺激了,人他喜欢,他给的灵感也喜欢,他愿意一直养着他,只要他不出现什么原则性错误。
方含清把玩着锦玉的身份证,就算是证件照锦玉也美得出奇,怎么有人这么会长,媚而不俗,娇艳又清冷。
温锦关他锦玉什么事,锦玉是他的,方含清提笔在画纸下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五点,锦玉动了动,他没穿鞋,一点声音也没有,像猫一样巡视着方含清的房子。
方含清的房子是位于市中心高层的一个大平层,客厅很大,皮质软沙发下铺着柔软的毯子,墙上挂着方含清的画作,又做了大大的落地窗,风景很好。
锦玉蓦地想到什么,一间房一间房走过去,嘴里喃喃念着,“这是主卧,这是备用卧室,这是衣帽间,这是书房,这是影音室。”
除了卧室,锦玉念一个开一个房间的门,门没锁,每一个都是对的,锦玉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锦玉停在一个房间门口,没开,静静地站了一会,手指轻柔的抚上房门,有些眷恋,“这是画室。”
画室旁边还有一个房间,这是锦玉没有想到的,打开是一间空房,锦玉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蹲下来抱着头静静地哭泣,原来说的都完成了啊,哥哥果然不会骗人。
不知过了多久,锦玉站了起来,猛的一站差点没站稳,手撑着墙壁,发出了响声。
声音也不是很大,锦玉不确定这个声响会不会被听见,他有点期盼地看向画室门口。
画室的门开了,方含清皱眉走了出来,手上蹭的还有颜料,面上带着被打扰的不快,看到锦玉眼睛红红的,靠着墙壁的可怜样又熄了火。
“怎么哭了?”
锦玉随便扯了个谎,“做噩梦了。”
“我这里睡的不舒服?”方含清也不知道信没信,逗锦玉玩。
“没有,当然没有,是我的问题。”锦玉有点怕方含清把他赶出去,连忙否认。
锦玉脸上还挂着泪珠,美人垂泪,好看的很,方含清突然伸手抹过那滴泪珠,又擦过锦玉通红的眼角。
方含清看着锦玉穿着松松垮垮的样子,眼尾红红的,倒像个落魄美人,方含清用眼睛估量了一下锦玉的尺码。
打算派人先送点衣服过来,人都接过来了,还是得好好养一下。
“没事了,除了画室你都可以待,”方含清指了指画室的门,“饿了冰箱有东西,每天会有人定时送菜上来的。”
方含清说完转身回画室,“你开门拿就行了,当然你走了就回不来了。”
“我不会走的。”锦玉看着方含清的背影,很坚定的说。
方含清也不是很在意锦玉的回答,但是能听到这样的话,心里还是很舒畅的。
锦玉进了厨房,干净的一看就没开过火,厨具的包装都没开过,锦玉看着一应俱全的设备,觉得有点白瞎了装修的这么好的厨房。
冰箱里一大半都是酒,锦玉看着有点来气,气的鼓成一个包子脸,想到自己现在的境遇,按捺住自己想扔的冲动。
锦玉在一堆酒中艰难翻找,翻出一把快蔫了的青菜,几个鸡蛋和火腿。
锦玉看到厨房储存柜上摆着很多面包和泡面,估摸着方含清天天就是这么吃的,饿不死但一点营养没有。
“难怪这么瘦了。”锦玉翻翻找找,谢天谢地,方含清居然存了米,基本调料也是齐的。
锦玉煮了青菜火腿粥,看着这一堆面包,锦玉犹豫了一下,有点怕方含清口味变了,又给他烤了面包,面包上面放着煎的鸡蛋和火腿,想了想又倒了杯牛奶。
锦玉好久没做饭了,手有点生,有点怕方含清不喜欢了,舀了一小碗尝尝味,暗自思忖,“应该也差不多吧。”
他端着吃的放在画室的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就走了。
方含清能听见的,锦玉刚刚是故意试探他,整个家就没做隔音,甚至有可能还特地把隔音弄差了。
因为锦玉记得那人说过,“你身体不好,家大一点,你摔了不开心了,我都怕听不见,以后要做一个每个房间都不隔音的设计。”
锦玉记得那个时候他还笑他,“怎么有人反其道行之,画室也不做吗,我打扰到你怎么办?”
那人抱着他也笑的很开心,“你不一样,你不会打扰到我,你在我身边就是灵感源泉。只有你和我能待在这个家里,其他人都不行,这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原来这些都偷偷实现了,锦玉又有些想哭。
“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出自秦观《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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