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真的不知道啊!” 张媪哭得更凶了,“老奴从长公主府出来的时候,亲手检查过食盒,里面只有芙蓉糕啊!肯定是路上被人动了手脚,想陷害老奴,陷害娘娘啊!”
她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还不忘把矛头引向 “别人”。
陈阿娇看着她拙劣的表演,心中一阵厌恶。她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张媪既然敢来送这个东西,就一定早就想好了说辞。
“春桃,把那个东西拿出来。” 陈阿娇对旁边的春桃说道,语气平静得可怕。
春桃犹豫了一下,还是颤抖着伸出手,拿起那个红布包裹的东西。入手轻飘飘的,像是用木头做的。
“打开。”
春桃咬了咬牙,解开了红布。里面果然是一个用桃木雕刻的人偶,人偶的胸口贴着一张黄纸,上面用朱砂写着两个名字 —— 卫子夫和刘彻。人偶的四肢和心口处,还插着几根细细的银针。
“啊!” 春桃吓得尖叫一声,把人偶扔在了地上。
张媪也 “恰到好处” 地露出惊恐的表情,连连往后退:“这…… 这是什么东西?太吓人了!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陈阿娇没有理会她的表演,目光落在那个人偶上,眼神冰冷。这手法,和她之前在窗台下发现的头发碎布如出一辙,都是为了坐实她的巫蛊之罪。
只是这一次,她们做得更绝,竟然把卫子夫和刘彻的名字都写上了,上次巫蛊之事被刘彻训诫,已经是刘彻的底线了,这次这些人偶竟然明目张胆的写上刘彻名字,显然是想将她置之死地。
“张媪,” 陈阿娇缓缓开口,目光落在她身上,“你说,这东西该怎么处理?”
张媪愣了一下,随即说道:“自然是…… 自然是交给陛下处置啊!一定要查清楚是谁干的,还娘娘和老奴一个清白!”
她这话看似在为陈阿娇着想,实则是想把事情闹大,让所有人都知道陈阿娇宫里藏着诅咒卫子夫和皇帝的人偶。
陈阿娇怎么可能如她所愿?
“交给陛下?” 陈阿娇冷笑一声,“然后告诉陛下,在我椒房殿里发现了诅咒他宠妃和他自己的人偶?张媪,你觉得陛下会饶过你吗?”
张媪的脸色白了白,不敢说话了。
“这东西,留着就是祸害。” 陈阿娇站起身,走到人偶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它,“既然是见不得人的东西,那就该让它灰飞烟灭。”
说着,她对还在一边哆嗦的春桃说道:“春桃,去拿个火盆来。”
“娘娘,您要……” 春桃半天回过神,有些不解。
“烧了它。” 陈阿娇的语气不容置疑。
“不可啊娘娘!” 张媪连忙阻止,“这可是重要的证据,烧了怎么查是谁干的?”
“查?” 陈阿娇瞥了她一眼,“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查是谁干的,而是证明我的清白。这东西留在这里,只会让我百口莫辩。烧了它,才能断了某些人的念想。”
她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至少可以暂时化解眼前的危机,不让对方的阴谋得逞。
春桃虽然还是有些犹豫,但还是听话地去拿了火盆。
很快,一个黄铜火盆被端了过来,里面放着几块燃烧的木炭,冒着袅袅青烟。
陈阿娇弯腰捡起地上的人偶,她深吸一口气,走到火盆前,毫不犹豫地将人偶扔了进去。
“滋啦 ——”
桃木遇到明火,很快就燃烧起来,红布也被火苗吞噬,那张写着名字的黄纸瞬间化为灰烬。
张媪看着燃烧的人偶,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和不甘,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陈阿娇静静地看着人偶在火盆里化为灰烬,直到最后一点火星熄灭,才转过身,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张媪。
“你都看到了。” 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今天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我心里都清楚。回去告诉给你撑腰的人,我陈阿娇虽然失宠,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想害本宫,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张媪的身子抖了抖,不敢抬头看她:“娘娘…… 老奴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不知道没关系。” 陈阿娇淡淡道,“你只需要把我的话带到就行了。另外,也替本宫谢谢母亲,芙蓉糕味道不错。”
她这话明着是谢馆陶长公主,实则是在提醒张媪,她知道这背后牵扯甚广,也不是好惹的。
张媪哪里还敢多待,连忙磕了个头:“老奴…… 老奴告退。”
说完,她连滚带爬地站起身,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椒房殿,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看着她狼狈的背影,春桃才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说道:“娘娘,刚才真是太险了!要是被人看到那个人偶,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太险了。” 陈阿娇感叹道,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刚才她虽然表现得镇定,可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的。
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来自暗处的杀机。对方已经不满足于散布流言,开始直接动手陷害了。
“娘娘,您说…… 这件事会不会是卫夫人那边干的?” 瑶月小声问道。
“除了她们,还能有谁?” 陈阿娇冷笑一声,“张媪是母亲身边的人,此时显然已经被卫夫人收买了,用她来送这个人偶,就是想把母亲也牵扯进来,用心何其歹毒!”
她知道,这次虽然侥幸化解了危机,但对方绝不会善罢甘休。她们既然敢迈出这一步,就一定还有后招。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春桃担忧地问道,“她们既然能把人偶送进来,肯定还会有别的办法陷害娘娘的。”
陈阿娇沉默了片刻,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们想玩,我就奉陪到底。”
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被动防守了,必须主动出击,找出对方的破绽,才能真正摆脱困境。
“瑶月,你去把刘婆婆叫来,就说我有要事找她。” 陈阿娇说道。
刘婆婆虽然只是个烧火的老妇,无权无势,但她在宫中待了多年,消息灵通,或许能打探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是,娘娘。” 瑶月应声而去。
陈阿娇走到廊下,看着天边渐渐西沉的太阳,金色的余晖洒在她身上,却没有带来丝毫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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