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部分
寒塘:
睁开眼,周围一片刺目的白,怎么了,莫非我在医院里,一瞬间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然后看到你写满担忧悔恨自责的双眼。想给你一记安抚的笑容。然后想起星楠的话,不可遏止的窒息的感觉袭来,手不自觉的抚向胸口。你见我醒来本来稍展了紧蹙的眉头,却又见我如此样子,一把抓住我的手,一同贴在我的胸前,亟亟的问,“怎么了,哪里疼,我去喊医生!”我勉强笑着朝你摇摇头,我的病若用药能医好,那我该是多么的幸运!
你也没再坚持,坐在床边,紧紧握着我的手,就这样静静的望着我,此时此刻,寒塘,我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是不是该和影视剧里演的一样,非常宽容与理解的对你说,去吧,去完成西媛的心愿,让她成为你美丽的新娘。可是寒塘,我发觉自己真的没有想象中的伟大。一想到西媛身穿洁白的婚纱与你一起站在圣坛前,回答那一句,我愿意。真的寒塘,不如让我死去,我宁愿从未爱上过你。
正当我们尴尬对视,谁也无法开口的时候,查房的医生走了进来,面有不善的望着你,“都什么样子了,还减肥,难道抱着排骨的感觉那么好,真不知道你们男人怎么想的!”说的你不知所措,只好点头陪着笑。我看着你的表情忍不住轻笑出声,那个医生又白我一眼,“还笑,以后想活命,多吃饭,天下男人有的是!都什么年代了,还营养不良,真给社会主义丢脸!”
我终于笑出声来,感谢这个正义感超强又自我感觉良好的医生,成功的化解了我们的不知所措,那一瞬间,寒塘,我决定,让我们先离开彼此去冷静的思考吧,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鸿沟是不是真的可以逾越。
所以,我藏起眼神里所有痛彻心扉的疼痛,只轻声在你耳边道,“快去办出院吧,不然,那个医生看样子不会饶了虐待我的你!”或许你看见了我眼底轻松的笑意,是不是就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也可以释怀。寒塘,我们之间是不是真的已经隔了很远很远。
第一个来见我的是星楠,那个孩子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姐,你到底和寒总说了什么,这几天他拼命工作的劲头,我们真的以为他要把自己累死!”给星楠倒水的手僵住,我预料到了你一定会用工作麻醉自己,但我没有预料到,听到你这样的折磨自己,向我周身席卷而来的渗透四肢百骸的疼痛,放下拿在手中的水杯,颓然的坐回沙发上。
星楠看我如此样子,也没再追问,却颇为自责的说道,“早知道如此,不如什么都不和你说,至少能看到你们假装的快乐,可现在,除了彼此的折磨,你们之间到底剩下了什么!”
紧紧环抱住自己的双肩,止不住浑身的战栗。是啊,寒塘,我们之间到底剩下了什么,虽然我对你一如既往的信任,可是寒塘,时至今日,我才发现,我们所彼此依赖的信任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那天,你送我回来,我以为你会有千言万语要对我说,可是,寒塘,你终究是不肯开口,是不是你只看到了我目光中的宁静,却不愿去正视我心中的千疮百孔。其实,我知道,寒塘,你不想伤害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然后选择自己煎熬,可是寒塘,你知道吗,你这样做,让我对西媛愧疚更深的同时,也负担了对你的太多的歉意!当爱掺杂了太多的愧疚与歉意,我说过寒塘,怎么可能会幸福!
在你转身的时候,从身后紧紧紧紧的拥抱你,然后放开,我知道,你想回头抱紧我,可是,你终是没有。于是,按下手机的发送键,任泪流成哀伤的河流。
我终于对你说,寒塘,让我们离开彼此吧,也许时间会是最好的良药。
杜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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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写部分
杜鹤:
一而再再而三让你失望的我,已不敢对你有任何承诺了。当我得知,你因为晕倒而被送入医院时,我彻底崩溃了。
这边是躺在ICU里的西媛,那边是你无力支持我们这份感情的溃败,我不知自己何去何从。
我试图松开紧握西媛紧握住我的手,却见她握的更深,我看到她的嘴唇在蠕动,想伸手拽下氧气面罩,我止住了她。
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就一会儿,等我回来。”
得到我的承诺,西媛像是放心,终于松开了我的手,我走出病房时,回头,却不敢再看她。
天知道,在同一家医院,既住着你的爱情,又住着你的责任,这是怎样的煎熬,这种像是要将我一分为二的毁灭性创伤,我真的已无力再抗争到底。
走进你的病房,见你已经醒来,见到我,也是迫不及待的握住我的手。千言万语,到此刻,我们都已说尽。剩下的,就只是相互折磨,
杜鹤,我不想重复自己的对你的感情有多深刻,深到明明知道是在伤害你,却还是不能放开你。
我们之间有太多的顾忌,你的善良,你的不忍,将我推在心门之外,而我的责任,我的道义,却有将你拦在灵魂之外。
我们之间,其实并没有隔了太多东西,为什么,到如今,都觉得彼此都只能遥望彼此了?
转身,要走,你从身后抱住了我,我突然意识到,这样的一个拥抱,是不是意味着,一切都已走到了尽头?
我想回头,却被你开口止住:“别回头。别回头好吗?寒塘。”
我感受着这最后的温暖,似乎已经明白,从此之后,这温暖的怀抱,将不复再有。
“寒塘,让我们离开彼此吧。”你终于开口,没有哭。抱住我的双手也渐渐松开。
我答应了你,不能回头,也不敢回头,我怕一回头,就再也走不出这间病房。紧紧的闭了闭双眼,颤抖的双手,握住门把,慢慢旋转,看着门缝从细小变大,我知道自己该走了,再也没有任何留下的理由。
对不起,杜鹤。如果我离开,你能得到些许的解脱,那么,就此,还是我离开吧。
寒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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