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主宾尽欢,褚寒负责主,林一浔负责宾尽欢。
林一浔瘫在椅子上,看着面前还剩得不多的菜,神色凝重纠结。褚寒看着他的表情,以为他没吃好,心里“咯噔”一下,问:“怎么了?不合口味?”不该啊,刚吃挺香的不是,盘子都快啃了,咔咔往嘴里炫啊……
“我在想,”林一浔严肃得好像在说明天丧尸就要打进来了,“剩下的要不要拌口饭吃了,挺浪费的,但我实在是,嗝,有点吃不下了……”
褚寒沉默,半晌终于是没忍住:“王氏已经拮据到这个地步了吗?”
“啊,那倒不是”,林一浔舔了舔嘴角,“粒粒皆辛苦啊褚总,家大业大也不能不尊重劳动人民的成果,你说是不是?”
“……”褚寒感觉再多跟他呆一秒都是对自己脑细胞生命周期的不尊重。
“下午有课吗?”
“如果你有安排的话,也可以没有。”
“……”
“开玩笑的,没课,但有点事。”林一浔哪能不懂,问的是下午有没有课,说的是时间差不多该走了。
“那我送你。”
“那多不好意思~麻烦你啦~”
“……”可真是一点“麻烦”的意思都听不出来……
两人一起往外走,林一浔稍稍落后半步。
根据科学研究表明,人在吃完饭后血糖会迅速升高,血液汇集到胃部,帮助消化和吸收,会出现疲软乏力等症状。现在林一浔就有一点,具体表现在:脚步拖沓,神情呆滞。通俗点说,就是吃饱了就犯懒,不乐意动弹。
“秋去冬来月如风,能否陪我过个冬,缘起在人群中看你,缘散看你在人群中……”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在清风雅静的翠竹轩里显得格外突兀。褚寒回头了他一眼,林一浔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按了静音放回兜里。
“不接?”
“嗯。”
“谁?”
“还没结婚呢你这就管上了?”
“我……”这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吃瘪”,褚寒适应良好,逐渐麻木。
林一浔懒散的看着褚寒,拖长尾音说:“周秀梅,我后妈,估计是想问我跟你见得怎么样”,林一浔语带讥讽,“真会挑时间,刚吃完呢,电话就来了。”
褚寒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继续往外走。
褚寒听懂了,林一浔的言下之意是,周秀梅应该是在他身边安了人,不然打电话的时间不可能那么凑巧;但同时,她的手伸不了多长,不然不会亲自打电话过来。
啧,有点沉不住气啊。
两人上了车,还没坐稳,电话又响了,林一浔看了两秒屏幕,眼珠子一转,褚寒直觉不好,果然,下一秒林一浔开口:“帮个忙?”
“怎么帮?”
“你来接。”
“理由?”
“我不想接呀!帮帮忙嘛~老公~~”
一个“公”字硬生生被他把尾音绕的九曲十八弯,这又不是他“沉默是金”的时候了。
褚寒玩味的挑起嘴角,伸出手接过手机,接通。
“林一浔,你长出息了?真以为傍上褚家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现在连电话都敢不接?”
“伯母您好,我是褚寒。”
林一浔在旁边笑得要撅过去,还不忘做着口型指挥:“免提!开免提!”
“褚、褚先生?哎哟,冲撞了冲撞了!怎么是你接电话,小浔呢?”
yue,林一浔在旁边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进行心理动态实时播报。还小浔,她也叫得出口,自己不嫌恶心啊?
褚寒看了他一眼,无语。继续开口:“他刚吃完饭,现在睡着了,我看他手机响了自作主张接的电话,还望伯母不要见怪。伯母有事吗?”
“没有没有,我听他说今天要和你一起吃饭,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打电话过来,这臭小子怎么还睡着了真是……太没规矩了!回来我一定好好教训他,褚先生别放在心上!”
林一浔在一旁瞳孔地震,伸手就要抢手机,靠了,这话是该她说的吗!不要脸的女人!别搞得那么亲近好不好,奥斯卡影帝都没她会演!
褚寒一手按住张牙舞爪的林一浔,一边冷静的继续讲电话:“伯母言重了,没什么大不了的。那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下午他还有课,一会我会送他回学校。”
周秀梅万万没想到,褚寒居然对林一浔还挺不错,本来还想套两句近乎,结果一下被堵了回来,只好干笑着开口:“好的好的,那就麻烦褚先生了!有空来家里坐坐!”
“伯母再见。”
刚挂上电话,林一浔先不干了:“挂电话干什么!为什么不给我!我今天非得骂骂这个不要脸的!”
“你急什么?不是你不想接电话?”
“我是不稀得搭理她,但她那话里话外是怎么个意思?是我的谁啊?还小浔,她不嫌恶心我还嫌恶心呢!这会儿不是她摆女主人架子给我看的时候了?”
褚寒不说话,好笑的看着他,觉得他像只炸了毛的小猫。不,不太贴切,应该是炸了毛的小狗,逮谁咬谁,有点可爱。
“看着我干什么!”林一浔凶巴巴的盯着他。
“我在想……”褚寒用两根手指把玩着手机,“你这手机铃声挺特别的,这是你们……年轻人的潮流?”
“你管我啊!”林一浔抢过手机,气鼓鼓的靠在一边闭上眼睛,不理褚寒了。
谁说这歌土啊?这歌可太好了!某音热门!懂不懂潮流!
短短半天内,林一浔被说了两次手机铃声,多少是沾点气急败坏的。
褚寒也不再说话,靠着椅背闭上眼,只是嘴角还带了点笑模样。
褚寒把林一浔送到校门口就走了,林一浔看了看时间,转身往公寓走。
他说下午有点事也不是单纯为了配合褚寒,确实是有点事。
vx小窗:“晚上九点,space,等你哦~”
林一浔睡了一觉,洗了澡换了衣服,倒是不烧,但是有点性感。
黑色丝绸质地深V衬衣,良好的垂感带来几分贵气;露出来胸膛白皙细腻,淡淡的肌肉线条带来几分性感:修长笔直的腿就不用说了;头发自然下垂,发梢微湿,是alpha看了心动不已,omega看了暗自垂泪的程度。
九点,space。
震耳欲聋的声音刚到门口就隐约能听见,进去了更是大了一个量级。林一浔按了按耳朵,径直往之前常待的地方去。说实话他不是特别喜欢,那地儿离DJ台太近了,位置贵不说,蹦完一晚上下来听人说话都是带着耳鸣的,但没办法,来这的都喜欢往前挤,越靠近DJ台越是风水宝地。
林一浔穿过重重人墙走过去,重重一掌拍在面前人的肩上,给人整了一个趔趄。
“我擦!谁!!”那人蒙的回身。
“你爹——”
“omega说话文明一点行不行——”
林一浔摆了摆手,跟别的朋友也浅浅打了个招呼,不再说话。
怎么说呢,地儿是个好地儿,就是说话费嗓子。这种地方想说话要么输出纯靠吼,要么只能咬耳朵,林一浔两个都不想选。
这不是别人,算是林一浔的发小,叫石烯,家里搞新能源的,也算是个大企业了。林一浔小时候被周秀梅“穿小鞋”,好多时候都是在石烯家过的。是可以睡一张床的关系,纯的那种。
后来石烯分化成了alpha,林一浔成了omega,但他们不搞AO授受不亲那一套,小时候光p股的样子看少了还是怎么的?早就把对方当一家人了。
本来林一浔没准备来,但确实是好久没聚了,而且结婚这事应该跟石烯提一嘴,虽然他可能已经听家里说了,但是从别人那听到和从自己嘴里听到始终不太一样。
人,都是口嫌体正直的。来之前林一浔觉得没什么意思,来之后速速进入状态。他蹦迪跟别人还不太一样,不是要把头甩掉的那种风格,是一种慵懒又随性、享受又沉迷的感觉。身体晃动的幅度并不大,但很迷人。
space这种地方向来不缺艳遇和一夜情,刚蹦没多久就有人不断往这边递眼神,石烯精啊,用手肘拐林一浔,给他使眼色,林一浔全当没看见。
石烯一手揽住他的肩,和他咬耳朵:“哥们儿就说你该多出来玩玩,看看,多有魅力啊!”
“啧,起开!”林一浔拍开他,倒不是见外,就是耳朵有点敏感,容易痒,“你以为我跟你似的,一天天……”
两人正你嫌我我嫌你,没注意在角落里一闪而过的光。
话还没说完,旁边走过来一人,先跟林一浔碰了碰杯,接着用眼睛上下打量,语带暧昧:“帅哥……”
林一浔用脚后跟想都知道他要说什么,赶紧打断:“不约”,同时一把扯过石烯,“有人了。”
“我不介意三个人一起~”
“???”不仅这回答震惊我妈八百年,那眼神也是看的林一浔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腻死个人。
“我介意,您哪来的回哪去,别打他主意了。”石烯憋着笑开口。
这种地方讲究一个你情我愿,人家不愿意,对方也不会自讨没趣,又跟林一浔碰了个杯,转身走了。
林一浔抹了一把脸,直接把石烯拉了出去。石烯只来得及匆忙跟朋友们打了声招呼就被拖走了。
出了门他还在笑,林一浔一肘子捣在他肋骨上,石烯笑着讨饶。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林一浔学过自由搏击,真要打起来,纵使石烯是个alpha也不一定干的过他。
“错了错了,走走走,换地方换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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