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午后,树梢上的蝉鸣响彻一片,吵得我不得安宁。
推开院门,燥热的空气立刻包裹住了我,逼得我又躺回了床上,但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这雷雨接连下了几日,也把我困在这小院五六日,好不容易到了晴天,哪怕天气再热,我也下了决心要拉着江霈心去街上逛逛。
想到这,我麻利的起身,一溜烟蹿到了江霈心的小院。
“姐,你不想出去逛逛吗?”看江霈心不做声,只一个劲的临着古帖,好似根本没有看见我似的。
我便故意把头凑在伏在了江霈心的正在临摹的《圣教序》上,横斜着脑袋观察着她的神色。
之前那件事,对江霈心来说,打击并不小,只是才过了几日,她似乎是完全放下了,虽此时此刻未展露笑意,但我能感到她不再像前几天那样闷闷不乐了。
整个江宅似乎也随着江霈心的情绪,重新恢复了正常,所有下人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江霈心的婚礼,往来的下人脚步匆匆,做着最后的准备。
看到江霈心此刻还能气定神闲的临帖,我担忧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我故意托着腮,扑闪着睫毛,言辞恳切的对江霈心撒着娇说:“好姐姐,陪之语出去逛逛吧!”
半晌没理我的江霈心终于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她放下毛笔,腾出一只手刮了刮我的鼻子,笑着说:“你啊,没事的时候,就直呼我大名,有事求我,倒叫起姐姐来了。”
“好啊,江霈心,搞了半天你在这装深沉啊!”我察言观色了半天,没想到可恶的江霈心故意逗我,愣是不露出半点笑意,让我好一顿琢磨,气的我伸手就去捏她的脸。
“话说,你想去哪里潇洒?”她笑着挡住我的手。
“烟雨楼!”不知怎么,三个字便像玻璃珠似的脱口而出。
“上次咱们在烟雨楼撞到凌启,把你吓得不轻,你现在还敢去啊?”江霈心狐疑的打量着我。
“烟雨楼可是避暑胜地,而且这次去不可能还碰到他吧!”说实话,上次去烟雨楼根本没尽兴,这次一定要好好看个够。
“姐这次可没有请帖啊!”
“先去了再说!”我迫不及待的拿起帷帽,一顶盖在自己脑袋上,一顶扣在江霈心脑门上,推着她赶紧出门。
再次来到烟雨楼前,站在楼前,不由思绪万千,烟雨楼还是那座烟雨楼,屹立在未央街最外侧。只是短短半个月,却感觉过了好久好久,竟生出一种物是人非之感。
今日没有请帖,我们被带进了三楼“梅仙居”的雅间里。
与别个酒楼都不同的是,我们刚进入梅仙居,一位恍若仙子的年轻女孩已在弹奏古琴,她轻抚琴弦,如晨雾般飘渺的音符缓缓流淌,带领人置身于春暖花开之境,感受那独有的宁静与韵味。
一曲弹罢,我不觉已沉静其中,她施施然起身,略向我们俯了俯身行了礼,女孩甜美的声音把我们拉回了现实。
“二位小姐请入坐,茶点随后会有人送至雅间内,今日由奴家主侍二位,如有任何需要,请随时吩咐奴家。”
说罢,她整理好裙摆,坐在琴凳上,准备再奏一曲。
“陪我们聊聊天吧!”江霈心拉着我坐到茶桌旁,远远的和她招了招手。
“二位想听什么?”女孩起身来到了我们身边,顺势帮我们倒上了茶水。
“你们老板是谁?”江霈心问出了我想问的问题。
“奴家从未见过老板。”她顿了顿继续说,“奴家十岁便被送到烟雨楼学琴、棋、书、画等技艺,十四岁便在梅仙居做主侍,如今已四年了。”
仔细看女孩的模样,言语间极为真诚,不像是敷衍的样子。
“你会下棋?”说到下棋,江霈心来了精神,她自小棋艺高超,只是我是个棋痴,每每不出片刻,我便被她杀的片甲不留,如今被她逮到个会下棋的,可不就来了兴致。
“略通一二。”女孩微笑回应。
“吃完来一局?”
“奴家之幸。”
谈话间,我们点的菜便陆陆续续上齐了。女孩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放下珠帘,换了琵琶开始弹奏。
盛夏之时,烟雨楼凉气袭人,简直是避暑胜地,上的茶点也被贴心的冰镇过一般,真不愧是烟雨楼,连这般细枝末节的事情也照顾到了,难怪生意这么好。
江霈心也真是,这难得的美食还没吃上几口,便迫不及待的拉着女孩开始棋场厮杀。
而我品着美食,眺望着窗外的美景,不知不觉茶盘已空,稍歇息片刻仍觉得有些胃胀,自觉有些不妙,赶忙问那女孩:“请问这附近可有能消食的地方?”
“你可以沿着烟雨楼后的连廊转一转,奴家可以陪小姐一起。”说罢正欲起身,却被江霈心一把拉下。
“别啊,之语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去走走,我们继续下!”
好你个江霈心,一开始还不肯出来,现在倒好,找到了乐子就把我给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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