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氛围很压抑。
虽然没有飞舞的灰尘，但却让人感到喘不过气。
李明哲和刘承焕低头不语。
李秀敏呆愣愣的看着手中的文件，仿佛被一层看不见的沉重笼罩。
只剩下张妧仿佛不受影响，还有心情喝水，观察众人。
“秀敏不想说点什么吗？”
“circle...我...我不是...”李秀敏不复以前的冷静，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没有做！”
张妧冲李秀敏招了招手，“过来坐。”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
只是不影响她试探一下。
她还主动的将茶水递给对方：“仔细想想，那段时间，有哪些项目、哪些人需要让你动用私章。”
毕竟这么大数额，即使分成少量多次，也一定需要合理的名目。
李秀敏坐立不安的咬着手指甲，大脑疯狂运行。
“你们也想想。”
进了办公室，是为了解决问题。
怎么能装死？
张妧其实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但是还需要验证。
公司现在层面的调查、太过浅显了；
或者说，是对手特意给他们留下的。
那...
真实性就存疑了。
换种说法，不可全信。
看他们在那抓耳挠腮，张妧也不耐烦了，将几人赶出了自己办公室。
之后法务部负责人金辉贤来了一趟。
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嘴巴牢。
不多看、不多问、不多听。
谁也不知道二人在办公室说了什么，只知道之后的一段时间，金辉贤忙碌了起来。
而张妧身边也突然多出了，一个年龄看起来不大的男秘书。
这天，张妧带着秘书去见瓦列里。
对方刚从俄罗斯回来。
“唔...小野还好吧？”小野妈迫不及待的询问儿子的情况。
“你俩不是有天天视频吗？”瓦列里看着张妧那慈母样忍不住笑了，太违和了。
“大哥啊~这不是怕你把他训练成警犬吗？”
张妧哪知道小野玩雪都是在训练？
要不是这人在李美珠建立的那个聊天室炫耀，她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是人是鬼都喜欢骗她。
就这样，系统当初还让她坦诚。
张妧撇了撇嘴，不公平。
瓦列里已经比较了解张妧了，也没有较真，提起之后自己该怎么彩排。
交谈中注意到了一直跟在张妧身后、安安静静的人：“介绍一下？”
说着还朝对方点了点头。
“我暂时的秘书。”
瓦列里虽然性子直，但是打小见得多，一听就懂，便转移了话题。
“我给你的东西，什么时候还我？”
“阿明他们不是带回去了吗？”张妧装傻。
瓦列里看着大明星耍无赖，很无语。
他也不是真的舍不得，反而是因为担心张妧，所以才想要回去。
那玩儿先不说有风险，就说被人发现，张妧估计得被当成间谍论处。
偏偏他又是个话少的，说不过对方，只能低声劝：“circle...你留的那个，有危险！”
“好啦~放心，我心里有数的！”有其他人在，二人都没说得太透，但是张妧把瓦列里留给她的小型炸*，保护的很好。
张妧承诺，小野训练归来，她就还回去。
可是二人都没想到，没有这一天了。
现在的二人还在为打官司头疼。
“你家有厉害的律师吗？”
“谁犯事了？”
“金融相关的。”张妧将公司的事儿告诉了对方，换来的是瓦列里的摇头。
“这没法，钱肯定是追不回的。”
张妧满脸苦涩：“是我天真了。”
“不过，只要能找到对方背后人的把柄，未必不能让对方私下吐出来。”
其实两人都有猜测，把柄，估计就是张妧之前交回去的东西。
要是用这个，就等于告诉对方，之前的和解不复存在。
对方其实已经先出手了，可是现在不是反击的好时机。
他们得等...
等FSF度过这波坎儿。
商场如战场，对手盯了快一年，才找到这个机会，怎么会错过。
这不，张妧刚吃了个半饱，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张妧对着电话那头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辛苦了。”
瓦列里抬头看张妧笑得一脸神秘，一惊，不会吧？！
“这么快？”
张妧耸了耸肩，就是这么快。
饭后，几人刚出门，就在门口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circle！听说FSF资金周转不灵！即将破产，是真的吗？”
“circle！三星银行行长表示，终止对FSF的放贷，请问你怎么看！”
“circle...”
......
“circle！请正面回答问题好吗？”
张妧素来和媒体关系好。
但是今天来的，大都有特别安排，自然不客气。
甚至在提问的过程中，伴随各种推搡，饶是她身体素质再好，也扛不住。
这不，她差点被推倒在地。
“各位！你们是怎么知道，FSF即将和CJ展开合作的？”
一味地否认，对方反而不会相信。
不过是少了流动资金，不至于破产，但是一旦风向被引领，就会出现“市场觉得你不行，你行也得不行”的场面。
那时候就真的离破产不远了。
于是张妧主动抛出了新消息。
果然，转移了这群人的注意力。
他们可是来报道张妧破产的，这消息一出，还真没法发写好的通稿。
毕竟要是破产，怎么还会有新的合作项目？
还是和CJ...
不对！
“circle！FSF是要进军文娱产业了吗？”
“商业机密，各位敬请期待~”张妧看众人不满的表情，商业化的礼貌笑笑：“最迟周一，FSF官网会出公告的，谢谢各位。”
说罢，趁机上车离开。
“什么时候有合作的？美珠怎么没说？”瓦列里听张妧一说，就知道。
如果这合作不假，一定是通过李美珠。
他对李美珠有了新的看法。
还以为对方无脑，只热爱八卦；
没想到还能保守秘密。
张妧想了一会儿，那时候瓦列里刚走不久，自己好像确实忘记告诉他了。
不过...不是什么大事，便回了一句：“有段时间了？”
瓦列里：他好像懂了中国的“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是什么意思了。
而张妧撑着下巴，看着窗外所剩无几的樱花和取而代之的景色。
再度感叹，这个被财阀掌控的国家啊！
......
“什么？要我帮忙牵线美静阿姨？”李美珠不解，为什么啊。
张妧想和她阿姨联系，应该很简单吧？
为什么非得通过她？
“有个投资计划，想试试。”张妧告诉李美珠，成不成两说，见一面就行，不过不能让人知道。
李美珠自诩是张妧的铁闺蜜，当即就爽快的拍着胸脯应下了：“那我直接带你去美静阿姨家！”
过了一会儿，好似生怕张妧忘记她的付出，补了一句：“你得请我吃饭、陪我逛街、听我说八卦哦！”
就算对方不帮忙，其实张妧也是愿意的，她现在已经在心中给李美珠加到满分了。
是好朋友的关系呢！
所以朋友有点小缺点，没关系！
她自己还一堆毛病呢！
李美静性格很好，虽然可以看出，对方应该是个从骨子往外，都很强势的人；
但是对着侄女儿的朋友，态度相当和善。
说话和气又爽快，颇有成熟版李美珠的既视感。
当然，张妧要的不是长辈对晚辈的态度，她是找对方合作的。
“《舔狗的春天》？”李美静对这个名字挺感兴趣的，询问对方有没有剧本。
做足了准备的张妧自然没让她失望。
这个剧本是金蒽淑帮忙操刀的。
当时张妧被迫彩排，结果因为奉俊昊，兴起了对电影的兴趣。
想起了以前自己还想以郑俊宇为原型，打造一部影片，就和金蒽淑谈了谈。
对方也是第一次写这种题材，慢刀磨了很久。
李美静没藏着掖着，直言：“你是想当制片人？”
说罢摇了摇头，示意没戏。
“静姨误会了，只是投资。制片、发行和周边我都不要。”
张妧解释，这部电影当成敲门砖，是为了更好的合作。
她只有两个要求。
个人独资；
拍摄一定要用九龙村。
“个人独资我能理解，为什么一定要是九龙村？”李美静对这个年纪轻轻，敢和自己谈条件的姑娘充满了欣赏。
抛开对方的身份，二人的三观也非常契合。
“静姨，以后你会知道的。”
李美静也没因为张妧卖关子生气，反而更高兴了，抬手点点她，接下了这个合作。
而张妧之所以敢在这个时候爆出来，完全是因为电影已经立项，就快开拍了。
这招是打了背后之人一个措手不及。
“废物！你不是说可以逼FSF上市融资吗？”这下倒好，更难插手进去了。
地上跪着的人根本不敢说话，只能保持匍匐的姿势。
被踢过的腹部还隐隐作痛。
“张妧那贱人，吃了我这么多股份——”男人抬脚踩住地上之人的头，暗暗使劲儿：“她要是不吐出来，我就用你的命来还，懂吗？”
“是是是！”地上之人不敢诉苦，“我一定会在一周内解决这件事！会长放心！”
“哼！你最好说到做到！”
说罢，便带着一群黑衣男人离开了。
黑色轿车上，一秘书打扮的人不解：“会长，他要是反水怎么办？”
男子看着手机，头也不抬，长方形的脸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和善极了：
“那就让他儿子有命从日本跑回来，没命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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