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就厌烦了自娱自乐,不清醒地直起了背,像个孩子一样坐在转椅上打着圈玩,埋着脑袋,自认是个慢悠悠的陀螺。
路航诀一手把她按停,抱她起来,语气不太好:“回家。”
她晕乎乎笑了下,攀在他身上,搂着他脖子撒娇:“哥,我们现在住的是新房子诶,请朋友们来玩好不好?我们可以烧烤,唱k......”
路航诀没搭腔,他低垂视线,拨开落在她鼻尖的一缕长发。
路忆然没想到他真的会把他们叫过来。
回到家,朋友们已经聚在楼底,拎着大袋的食材和饮料,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期待今晚的烧烤聚餐。
路航诀下车,把小醉鬼抱下来,招呼朋友们先上去。
他们看见路忆然醉醺醺挂在他背上,每人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探究。
洛莹在一旁抽着烟,不动声色移开视线,转身上楼。
陈焕留下来跟他并行,帮他关好车门,“早说你搬新家啊,我提前给你整个乔迁大礼。”
路航诀不置可否,兀自把背上的人往上掂了掂。轻得要命。
陈焕笑了笑,戳戳路忆然的脸颊:“这么黏你哥啊?你以后嫁人怎么办?”
她别过脸不让戳,贴着路航诀后颈蹭了蹭,软绵绵地说:“我嫁给我哥就好啦......”
陈焕只当她在开玩笑,只有路航诀目光微沉,心口像被小鱼撞了一下。
上到二楼,主厅灯火通明。
朋友们说说笑笑,和谐又闹腾,屋子里终于多了一丝活气。
热腾腾的烤炉搬到阳台,众人围炉而坐,倒酒碰杯。
在等待食材烤熟的过程里,不知哪个从兜里掏出一副真心话大冒险卡牌,大家随机抽牌,话题百无禁忌。
路航诀首当其冲,被贱兮兮的朋友挖老底:“嘿嘿,阿诀第一次开荤是什么时候?”
路忆然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身上,伸手拿他的酒喝,被他攥着手腕拦下,路航诀拿开酒杯随口应说:“大学毕业。”
朋友惊诧:“哟,你那时候谈了吗?我们怎么不知道?你跟谁谈啊,不会是莹子吧?”
洛莹脸色不太好,路忆然静静看着她,也没说什么。
“不是洛莹。”路航诀讳莫如深说,“是一个妹妹,那会儿她还在附中上学。”
陈焕:“我靠!那么小?你不做人啊!”
路忆然虚着目光点点头,脑袋埋进路航诀颈间,半真半假地应和:“对,他是败类,衣冠禽兽。”
路航诀不置可否,跟朋友聊笑时顺手揉她的脑袋,她呜一声抱住他,闭着眼蹭蹭他的手臂,乖顺又依恋。
洛莹坐在对面,看着他们超越普通兄妹的亲昵举止,眼神突然变得复杂起来,起身离座,“我去趟卫生间。”
几分钟后,卫生间的门开了又关,突然传来夺门而出的声音。
洛莹莫名其妙地走了,还是带着脾气的。
众人疑惑。路航诀也转头看去,仿佛猜到了什么,但不太想管,无声收回视线。
陈焕:“怎么了这是,莹子看见蟑螂了?”
路忆然顿了顿,就这么一瞬间,她被强烈的占有欲煽动。
心口沸腾起岩浆,那种将障碍一扫而空的畅快感像兽一样咬住了她,那种急于冲破阴暗小匣的渴望像蛇一样缠住了她。
好像呼吸困难,又好像更加酣畅。
她抱着路航的胳膊,忽然人畜无害地笑了下:“家里没有蟑螂,只有——”
嘴巴被路航诀捂住。
“喝醉就少说话。”
她挣脱开。
“你怕什么?我就要说!家里没有虫子,只有避孕套,大号的,路航诀用的,路航诀跟我在一起的时候用的!”
空气死一般寂静。
朋友们当场石化。
路航诀直接把她拎起来:“你脑子进水了?!”
周遭的桌椅仿佛震了一瞬。
他攥得她很疼。
烤炉不停升温,油声滋啦作响。
被烘烤的是虾,是贝。
是两颗南辕北辙的心脏。
阳台落针可闻,不知是谁起了个头,说家里煤气没关,于是朋友们陆续编出借口逃离现场,生怕搅入战局。
酒吧街的嘈杂传上来,路忆然嫌吵,大步走到客厅,抓起一个抱枕回身砸他。
“死混蛋,败类!你就是不想跟朋友承认我们的关系,你就是想随时丢下我跑路!”
路航诀紧盯着她,忽而叹一声侧过身去,一手撑在腰后,另手抬起来用力搓过舒不开的眉眼,气息很沉。
路忆然蜷到沙发一角闷不吭声,眼泪掉下来。
路航诀不可能不管她,走上前径直把她抱到腿上坐着,她越是挣扎他就越不放手,狠心把她摁死在身上,掰过她的脸逼她直视。
她咬唇瞪他,被他严肃凛然的目光盯得心慌。
他沉嗓训斥:“你疯了是不是?全世界难道就剩我一个男人了?就这么喜欢我?跟我做了几次就一门心思吊死在我身上,到时后悔了怎么办?占有欲这么强,到底谁把你教成这样?”
她深呼吸,莫名急火攻心:“你教的,全是你教的!你是我的,永远都是,就算你要死,也必须被我杀死,我要亲眼看着你火化,我要把你的骨灰泡在水里喝下去,你这辈子都别想躲开我!”
“给我冷静!”他单手掐住她两颊,力道几乎把她捏碎,“路忆然你欠收拾是吧,今年才多大,什么事都往外抖,名声还要不要,别人大可以随便议论我,但你呢,你一个女孩子,懂不懂人言可畏?”
“不懂又怎样!”她眼眶红透,“我成年了,我们也不是亲兄妹,大不了换个城市生活,谁管得着?”
“你疯了是吧,事情还没完全梳理清楚就乱来?不上学了?不拿毕业证了?你妈舍得你走吗,她精神本来就不好,你不怕她发疯进医院?”
路忆然被他吼得发抖,僵了几秒,眼泪簌簌涌出,整个人脆弱无助,本就瘦弱的身子仿佛又薄一寸,轻轻一碰就要碎掉。
路航诀喉结一滚,心疼得要命。
他用纵容灌溉出一个冲动勇敢的她,可这样的她,像一颗正面圆润、背面锋利的图钉,一边贴住他,让他情绪泛滥,产生一种被她占有时才会有的畅快淋漓,一边又钉在他胸口,扎得他隐隐作痛。可是这样的痛,又引他而起,他难辞其咎。
“然然,别哭。”路航诀的气焰瞬间就灭了,见不得她哭这么难过,他抱着她,又摸又吻地哄,“是哥不好,哥错了,不哭了。”
她委屈至极,哭得差点缺氧,理智所剩无几,恨不得揍他一顿,用力推开他:“滚!你说的对,全世界又不止你一个男人,多了去了,我要跟你分手,男人二十五等于六十五,你已经不行了,我要甩你,找个更年轻的!”
路航诀罕见地怔了怔,突然低声骂脏,翻个身直接把她压在沙发上,她胸口好沉,听见紧扣的束缚倏然解开,金属声短促清脆,近在耳畔。
“长大了,这张嘴专门用来气我是吧。”
他捏住她两腮,指腹用力摩挲,嚣张**抵着她脸颊故意拍了两下,烫得惊人。
她心跳炸开,僵着一动不动,他冷森森的目光几乎把她刺穿,长指探进她口腔疯狂搅动,她呛得咳嗽,双手攥住他手腕,虬结的青筋在她指腹下尽情跳动着。
路航诀偏额打量她涨红的脸,垂着眼睫淡淡出声:“刚才没听清,然然说什么了,再说一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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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你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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