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事情处理完了,白闲还在后头眼巴巴地看着他等着他一起走呢。
于是他和刘卿柳礼貌地说了声再见,转身走向白闲。
白闲等他等得花儿都要谢了:“哎哟喂我的沈大少,您总算来了,可让小的一番好等啊!这一会儿不见,怎么你就又和刘卿柳混一起去啦?”
沈遥岑轻笑一声,轻轻巧巧地撇开了话题:“找她有点事儿,解决了就好了。不是说想去郊区那新开的跑马场玩儿么?三天后下午四点来不来?”
“嗬!”白闲故作惊讶地叫唤了一声,而后又毫不留情地揶揄,“不是说要抽出时间陪弟弟么?怎么还有时间跟我们哥几个去跑马?”
沈遥岑微笑一下,语气淡淡:“你就说来不来吧?不来就算了。”
“这说的什么话啊,”白闲笑着锤了他一拳,“既然沈大少都亲自邀请了,我们哪还有不来的道理?”
他说完后,先是看看沈遥岑的脸色,然后思索了片刻。
“你先前出去接的那通电话——其实是李清月的吧?”白闲有些小心翼翼地问,生怕触了沈遥岑的逆鳞。
沈遥岑却显得很无所谓。他点点头,对白闲如实奉告:“李清月遇到了个想强闯进她家里的变态,报警后那人还没走,她觉得害怕,打徐意明的电话打不通就只好打我的了。我也和她说清楚了,这通电话结束后我俩就没什么关系了。”
“那我们的沈大少还真是够好心的,”白闲叹了口气,后又怪道,“按道理来说徐意明那小子那么在乎李清月,甚至为了她连手指都能不要,怎么会接不到李清月的电话?”
沈遥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没说是为什么,只浅浅淡淡地对白闲说了一句“走吧”。
徐意明又不是白闲的谁,还非得问出个三七二十一不可。没准就是去外头抽烟的时候被仇家蒙住头一顿好揍而已呢?
那也是活该。白闲心里啐道,这孙子,让白闲自个儿来招呼非得给人打出治好了也兜不住的地步才行。
于是白闲也没怎么在意,只是点点头,然后摸索了一下身上的车钥匙,确认没丢之后跟着沈遥岑一起走出了会场的大门。
“我看你跟刘卿柳说话的时候好像还喝了点儿酒,”白闲美滋滋地邀功道,“还得是我记着没喝酒,不然现在咱们还得麻烦楚二他们过来跑一趟。”
“这么麻烦?”沈遥岑说,“找代驾不就好了。”
“可别,”白闲一脸纠结,“我可舍不得我家珍妮被其他人开。更何况,我那两个座的跑车也坐不下多一个人啊。”
站在门口的工作人员脸上挂着营业式的微笑说“慢走”,二人一起坐电梯去开白闲停在地下车库的车,看样子他们算是走得早的,路上几乎没什么人。
于是沈遥岑这才跟白闲解释:“徐意明现在估计不知道在哪个草丛里躺着呢,自然收不到李清月的消息。”
白闲下意识地低叫道:“我去,玩这么花?”
沈遥岑哂笑一下:“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他得进医院了。”
“这还不得赖你没说清楚,”电梯到达负一楼后开了,白闲掏出口袋里的车钥匙按了一下,车子发出滴滴的响声,提示着白闲它现在正孤零零地停在停车场某个遥远的角落里,“虽然猜到你不会轻易放过徐意明了,但我没想到你今天就找人把他揍了一顿啊?”
“这是你自己说的,”沈遥岑跟着白闲一起走向他的车,“是徐少自己不小心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我可什么都没做。我还好心在徐少要挨揍之前提醒了他一下。至于他自己到底怎么想,就不是我能干涉的事儿了。”
“你人还怪好的咧。”白闲没心没肺地笑,打开车门和沈遥岑一起坐进去,“不过你和徐意明这梁子算是结下了,日后他可少不了要算计你的时候。”
沈遥岑系好安全带,抬手打开车子顶上的镜子看了一眼,镜子中的人脸上带着些疲意,提醒他今日发生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他漫不经心地答:“早在李清月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俩这关系就没办法朝好的方面发展了,”他忽然想起刘卿柳说的话,“更何况,盯着我的人多了去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要我说,他可比刘卿柳好处理多了。”
“改天你要是不小心死哪儿了,可别让我给你收尸。”白闲揶揄道。
“我真要出事了,估计你连我人在哪儿都找不到,”沈遥岑无所谓地笑笑,“就不劳烦白少大动干戈了。”
“还是少说这事儿的好,不吉利,”白闲改口道,“本来做生意的人就挺看重气运风水什么的,老是把死不死的挂嘴边,就算不死财运也要跑光了……不过说起运气这东西,前段时间我家老爷子从新疆那边弄来一块上好的和田玉籽料做了几件漂亮首饰出来给我,我送你一个戴着,剩下的看看你家人他们要不要。”
“怎么你也开始捣腾这些东西了?”沈遥岑说,“你不是觉得只有白叔叔那种上了年纪的人才喜欢玩这些么?”
白闲把车子慢慢地开出停车位:“这话说得好像你和我还小一样。但不得不说,人岁数见长以后就是会想些有的没的,特别是像我们这种总跟钱打交道的,生怕哪天突然死了赚的钱都没处花,那才叫一个憋屈,一辈子都白干了。我是听我爹说玉是可以辟邪消灾的,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你戴着也没坏处,哪天落魄了还能卖了换口饭吃。”
沈遥岑幽幽地:“我发现你老咒我,没安什么好心。”
“这哪能叫咒你,”白闲笑了一下,“这叫防患于未然,懂不懂?没文化的!”
“是是是,”沈遥岑也顺着他,“但还是多谢你了。”
白闲抿了一下嘴唇,又无奈似的轻叹一声:“兄弟之间的事儿老说谢不谢的,这么生分。”
于是沈遥岑便不说话了。
白闲把沈遥岑送回了家,不过这次他的胆子倒是比上次大了点儿,直接停在了宅子的门口,沈遥岑下车的时候还问他要不要进屋子里头坐坐。
白闲想了会儿,居然点了头,然后听从沈遥岑的指挥把车子开进了沈家宅子的地下车库。
沈遥岑扫了一眼四周停放的车辆,没说话。
“你以后是留在国内发展的吧?”白闲揣着兜一边走一边说,“既然如此的话,以后难免要接触到你爹,那我总是躲着也不是个办法。反正你现在也回来了,沈叔叔也不好当着你的面把我赶出去吧?”
白闲没脸没皮地笑。
沈遥岑却毫不留情地拆穿他:“实在紧张的话可以说出来,别老端着,难受。”
白闲还在死鸭子嘴硬:“谁说我紧张的?我见下兄弟的家长还有紧张的道理?”
沈遥岑挑挑眉,说:“你额头上的汗都要流下来了。”
白闲惊了一下,连忙伸出手去摸了一把,结果什么都没摸到。他故作凶狠地瞪了一眼沈遥岑,结果沈遥岑笑得更欢,也就这一下,白闲好像忽然就觉得没那么紧张了。
他都做好了被沈父敕令赶出去的准备了,结果推开沈家主屋的大门,里面就只有一个沈凌云,正端着盘切好的水果盘腿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地看电视。
沈凌云听到开门的声音后侧过头去看。
“哥!”他叫了一声,然后又看到沈遥岑身边的白闲,“还有小白哥哥,怎么你也来了?”
沈遥岑应了一声,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
白闲环视了一圈,确实没有见到沈父的身影,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可惜,感觉吊着口气似的不是很舒服。
沈遥岑带着白闲坐在沙发上,沈凌云很乖巧地穿好拖鞋从柜子里拿出待客的小零食放在桌子上。
沈遥岑问:“怎么父亲母亲今晚都没回来?”
沈凌云点点头,回答道:“公司那边临时有点事,父亲今晚不回来了;母亲和小姨一起去玩了,几个小时前也打电话说不回来了,让我自己做饭吃。”
沈遥岑看了一眼盘子里的水果,问:“所以你吃了吗?”
沈凌云挠了挠头,小声支吾道:“没,我不是很想吃。”
“是懒的吧,”白闲笑道,“我懂我懂,沈叔叔肯定不让你吃外卖,你自己又懒得做,就干脆吃些水果填填肚子了,对吧?”
沈凌云脸红地瞪了白闲一眼,嗔道:“小白哥哥!”
“哈哈哈……抱歉抱歉。”白闲大笑几声,毫无诚意地抱歉,“你别觉得不舒服,因为我平时也这样,懒得出门就随便弄点东西吃,饿不着就行。”
他朝着沈凌云眨眨眼,两个性格相当的人在一瞬间就达成了共识。
沈遥岑就这么看着沈凌云和白闲两个人闹,轻笑一下后走向角落打开冰箱看了一下,里面还有昨天阿姨带来的一些瓜果蔬菜,他估摸着还能再做几个简单的菜式。
他拿着一个红彤彤的西红柿转头看向聊得正欢的二人,打断他们:“你们要吃什么?吃饭还是吃面?”
“哇!我也有份啊!”白闲惊喜地叫道。
沈遥岑说:“你不是在宴会上只吃了几个蛋糕么?过一会儿估计就饿了,反正现在家里还有食材,我做点东西给你们吃,省得大晚上的再找吃的,这样对胃不好。”
“那还是吃面吧,”沈凌云看着他说,“现在做饭太麻烦了。”
白闲点点头表示同意,而后又怪道:“不过你什么时候会做饭的啊?我知道你以前做饭可难吃啦,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这样子。”
“吃了不就知道了。”沈遥岑顺手拿了两个蛋,“反正吃不死你。”
沈凌云看着白闲,有些惊讶地问:“小白哥哥,你说的那些事都是真的吗?”
白闲哈哈一笑,说:“当然是真的,别看你哥现在一副什么都行的样子,其实高中时候犯过不少糗事儿呢,你要是想知道,我一件件说给你听啊。”
沈凌云兴致勃勃地点点头,白闲便如数家珍般将那些陈年旧事都搬了出来。
沈遥岑无奈地笑了一下,拿好蔬菜走进厨房,挽起袖子将西红柿切成一片片的,又打了蛋,然后将煤气打开开始烧水煮面。
期间白闲还因不放心他进来看了一眼,当得知沈遥岑居然真的在好好煮面而不是炸厨房的时候还小小地夸赞了他一番,沈遥岑笑着让他赶快滚出去,不然连他都一起下进锅里。
白闲不住咂舌,说他真是狠心,然后就乐颠颠地跑去和沈家小弟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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