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白闲蹭完了饭,饭桌上剩下的残局又让懂事的沈小弟给主动收拾了去,他也就差不多该告别沈家了。

沈母当时也有些困了,准备上楼睡午觉前沈母还特地嘱咐沈遥岑送送他。

结果临走时白闲看了一眼外头那烈日当空的,便转过头对沈遥岑道:“嗐,就这么两步路,送什么送呢?外面也怪热的,就不劳烦你了。”

沈遥岑也看了一眼:“没事儿,你也说的,就这两步路的,我还怕晒么。”

白闲笑笑:“送什么送,又不是第一次来你家。就我俩这关系,还非得你送不可么?”他又推了推沈遥岑,让他赶快回去坐着。

于是沈遥岑应了一声,笑着说:“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我能有什么事儿,”白闲回道,“难不成还能在你家地下车库迷路了不成?”

“这可不好说,”沈遥岑说,“毕竟这宅子建了这么多年了,底下车库也没个标的,你要找不到出口了就给我打电话,我告诉你该往哪儿走。”

白闲觉得好笑,但也只是点点头,摸了一把裤兜里的车钥匙确定没落后才走出了门。

一出门,那黄澄澄的太阳就照着他的眼睛晒,差点儿把白闲晒得“嗷”一声,整个人的魂儿好像立刻就被抽走了似的。

白闲一瞧自己白嫩嫩的手背,生怕被晒得脱皮。

沈遥岑说不送就真不送,不过也忘了给娇生惯养的白大少爷递把伞——也就是想着白闲说的那句“也就这两步路”,谁能想到就单单只是这两步就够人受了的呢?

沈凌云看着白闲那仿佛灵魂出窍的幽怨背影不由得疑惑地问:“小白哥哥怎么了?感觉好像被吸走了魂魄似的,无精打采的。”

“你没看到吗?”沈遥岑恶趣味地笑笑,“有个白无常拿链子拴着你小白哥哥的手往前走呢。”

“啊?”沈凌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了又看,直到刘白二人消失在眼前也没看到沈遥岑口中说的场景,下意识地觉得是不是他哥给热得出现了幻觉,“没看到啊。”他抬起头,有些傻愣愣地和他哥说。

他哥笑了一下,又抬起手揉了一把他的脑袋:“没看到就算了,跟你开玩笑的呢。也别太担心你小白哥哥,他这常年不运动的,多晒晒太阳也好,省得每天玩手机看电视的整得近视。”说罢,他就优哉游哉地重新坐回了沙发上,像个老爷爷一样从桌子底下抽出了今天新一份的报纸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沈凌云头顶浮现出几个问号,不知道他哥什么时候也变得爱讲冷笑话了,但好在他不是那么爱追根究底的人,于是在思索片刻思索不出结果来后也噔噔噔地跑上了楼打算偷偷摸摸和他的小女友煲电话粥去了。

白闲蔫了一路,等终于进到了昏暗的地下车库后,地下车库吹出来的阴凉的冷风却让他感到舒服不已。

于是他长长地舒了口气,准备掏出钥匙找找自己亲爱的“珍妮”到底在什么地方,却在转角处的一个柱子后面看到了一个白色的人影。

白闲专心找车呢,这下好了,被猝不及防地吓了一跳,衬着地下车库阴凉的冷风和昏暗的环境,白闲还差点以为是什么地狱里的白无常走出来索命的。

眼瞧着白闲被自己吓得差点儿喘不过气,身为始作俑者的刘卿柳居然没心没肺地笑了一下,然后挺直背脊,拿出自己嘴里叼着的东西,笑语晏晏地叫了一声:“白少。”

白闲还没缓过劲来呢,他被吓得有些生气,转念一想又觉得确实是自己没看到人才被吓到的,刘卿柳貌似没有那么恶趣味地想要主动吓他。

那不是闲出屁来的人才干的事儿么,刘卿柳显然不符合这个条件。

只是短时间的缺氧仍旧让白闲有些头晕眼花的,于是他像个可怜的小男孩一样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听到刘卿柳叫自己,他抬起头来看向对方,而后他有些惊讶地看着刘卿柳手里夹着的白色柱状物:“你抽这玩意儿?”

“这‘玩意儿’?”刘卿柳看了一眼自己手里拿着的东西,有些好笑地重复了一声,“白少该多出门走走晒晒太阳了……不然容易得近视。”她晃晃手里的东西,然后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支新的“这玩意儿”递给白闲。

白闲甩了甩脑袋,顺手接过了刘卿柳递过来的东西。

“……”白闲沉默住了,“棒棒糖?”

“嗯,”刘卿柳把手里的棒棒糖重新塞回嘴里,“怎么了?有问题吗?”

白闲拆开棒棒糖的包装——居然还是可乐味儿的:“没,只是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会抽烟。”

刘卿柳咬了一下棒棒糖的白色塑料杆儿,漫不经心地说:“不抽。那玩意味儿太冲,不喜欢。再加上老爷子身体不好,我也不能抽。其实说白了,有时候闲着的时候确实是想让嘴巴里叼着什么东西的,烟和棒棒糖不是差不多么?”

那可差远了。白闲含着棒棒糖,感受过甜的可乐味儿在自己的嘴巴里横冲直撞的。

“不喜欢这个味道?”看着白闲被甜齁到又不敢说出来的纠结表情,刘卿柳不由得笑了一下,“我还有其他味道的:经典原味、咖啡味、草莓味橙子味,你要什么样的都有。”

黑色的地下室里暖橙色的灯光显得尤为耀眼,将刘卿柳艳丽的五官照得更甚,就算是惧怕厌恶刘卿柳如白闲,凑近了瞧,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确实生了一张人见人爱的好皮囊,像只花孔雀一样——前提是她不发疯。

“没想到你还备着挺多……”白闲有些心不在焉地狠咬了一口棒棒糖,糖块迸裂的声音在幽静的地下室里传得很响,“但是不用了,谢谢你。”他很客气地拒绝。

“行吧。”刘卿柳没多说什么,只是将吃完的棒棒糖杆儿用餐巾纸包了起来,塞进了裤兜里。

毕竟她可没在地下车库看到垃圾桶。

“不过你不是比我先走么?”白闲开门见山地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怎么现在都还待在这儿。”

“我刚跟老爷子讲完电话,”刘卿柳拍拍身上在柱子上蹭到的灰,说,“现在就准备回去了。”

“……”白闲沉默一会儿,眼看刘卿柳就要打开车门,他又说道,“你现在这么尽心尽力地为刘家工作,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回轮到刘卿柳沉默了。

“你是刘家的养女,等刘老爷子有了自己的孩子,刘老爷子要是心地好点儿,你就还是他的女儿;刘老爷子要是不愿意你来分刘家的家产,你就什么都不是。”白闲继续道,“还是说,其实你根本不是所谓的‘养女’,而是……”

这话可太伤人了,就差没把“小情人”这几个字直接说出来。

毕竟刘老爷子怎么着也是个男人,却至今未婚,临到花甲之年才终于领了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养在身边,甚至还如此大方地让她接手了家族产业,怎么想怎么奇怪。

要么是性功能障碍要么就是有别的发泄方式。

其实白闲说这话出来的时候就做好了自己会被狠揍一顿的打算,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刘卿柳居然只是浅笑一声,而后转过身来,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白闲。

白闲被盯得有些发毛,只能别开眼去假装专心致志地吃着嘴里的棒棒糖。

“别担心,我不会对你动手的,”她说,“毕竟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跟我说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或者说,其他的人说的可比白闲说的要过分得多了。

白闲松了口气:“那你……”

“我和老爷子的关系当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刘卿柳说,“他是我的恩人,在我心里的分量比所有人都要重。我感谢他、尊敬他,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

“……”白闲嚼了嚼嘴里的糖块,第一次品尝到原来可乐味儿的棒棒糖也可以吃出这么多种味道,“抱歉。”他说。

“呵呵,”刘卿柳低笑,而后反问一句,“我倒是想再问你一个问题——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疯子,神经病。”白闲把已经被咬扁了的棒棒糖杆儿从嘴里抽出来,很直白地给出了自己和别人综合起来的评价,“不择手段的黑心企业家……”

“和我想的也没差,”刘卿柳看了一眼手表,微笑着说,“但我要去工作了,再见,白少。”

“好吧,再见。”白闲学着她把垃圾用纸巾包住后塞进口袋后掏出了车钥匙——“珍妮”在呼唤着他。

不过很不幸的是,等他找到“珍妮”的时候,刘卿柳已经开车走了,而他居然真如沈遥岑所说: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于是他不得不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开着车在地下车库兜兜转转了好几圈,在彻底宣告行动失败之后,他终于认命地掏出了手机,给沈遥岑打了个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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