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逐渐有了颜色,陶然亭啃了口吕文给的碎饼,又冷又硬,像在啃干成块儿的土,还不如路上吃的馒头,至少是软的。
瘦高个儿安抚完鹰钩鼻,转头对吕文道:“你的脾气也该改改了,一个女儿哪儿这么大气性。”
吕文不吭声,而是自顾自的去捡被鹰钩鼻打落的碎饼。
她掸开上面的灰尘,把它们递给躲在一旁生怕被暴怒的鹰钩鼻给误伤的女孩,只留下一句“我去准备早饭”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贱女人!”鹰钩鼻愤恨道,“女人这种东西稍微给点好脸色就开始不知所谓,你们不教训我来教训!”
“老六,等今天事情办完随你怎么折腾。”瘦高个拍拍鹰钩鼻地肩膀,“现在先收敛着,别在出货前惹事,要是有了什么差错,可不就是昨晚那么轻松了。”
鹰钩鼻没再说话,只是憋着怒气恶狠狠的盯着吕文的背影。看得出他在他们之间的地位并不高,否则也不会只能对着无法反抗吕文撒气。
邓雁芙不由得开始猜想,昨晚鹰钩鼻听了她们的话之后,不出意料是想趁着陶然亭还在自己手上去问邓雁芙的话是否属实,若是真的,也好趁机分一杯羹。
但这即使是没问出来也不至于便要因此遭受毒打,还如此不给颜面地将伤留在脸上,就像是要专门给他个教训似的。
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冲突?
直觉告诉她 ,吕文在其中扮演的角色绝不简单。
鹰钩鼻对她的怒气夹杂着恨意也绝不止单纯的恃强凌弱,瘦高儿维护吕文,逃开了剑拔弩张的氛围,不难猜出他们的关系,但他也随手便让她给鹰钩鼻玩弄。
她身上到底有什么问题让他们这样又纵容又轻蔑?
走时吕文沉着脸,忙活了一阵,吕文笑容满面地出来招呼着吃饭,瘦高个儿对她的态度很满意,大手一挥,把陶然亭她们检查了一下没有遗漏便哼着小曲儿进了小厅。
除了鹰钩鼻,有人叫上他一起,他冷声拒绝,才不吃那个女人做的东西。
那人也不再劝,扭头进了小厅,倒也没忘拿几个馒头出来扔给他。
鹰钩鼻却是看也不看,将馒头捏得稀巴烂后一把扔到不敢说话的牛小爱面前,,居高临下道:“嗬,赶紧吃吧,以后你们这些女儿可没什么机会吃东西了。”
牛小爱被她突然的动作吓得抖了一下,更加不敢说话,连忙缩到牛小爱身后。
看到牛小爱害怕得样子鹰钩鼻像是得到了极大得满足,伸手想摸牛小爱的脸,但被牛小爱身前的陈小冬给挡了回去。
鹰钩鼻并未生气,对他而言,不过是临死的野猫最后的挣扎罢了。要不是最近两年突然查得严,不好拿货,不然这些死丫头在他手上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他忍不住笑起来,露出又黑又黄的大牙,这些女人以后可比野猫惨多了。他还记得有次跟老大一起去一个村子收货,那里的女孩都是被自己家人卖过来的,受过调教的女人可比她们这些拐来的女人听话多了,就是想偷跑回去也得想想家里的兄弟怎么讨媳妇。
吕文就是那时带过来的,她们家是老顾客了,她爹她爷买了不少女人过去,基本活不过五年,每次送新货,抖看得见上一个被打得呼吸都困难,要不是最后送的女人不知死活硬生生把他们命根子咬断了,还拿刀把他们砍成半残才罢休。
鹰钩鼻想起吕文不让她碰还羞辱他的样子,若不是他们还需要人照顾,就吕文这种赔钱货一出生就该溺死!
小厅传来嘈杂的嬉闹声,伴随着吕文时不时和瘦高个儿的调笑声,鹰钩鼻听得厌烦,谅邓雁芙她们也逃不了那儿,干脆扔下她们跑到小院里撒尿,躲个清净。
牛小爱已经饿了几天,他们给的食物又干又硬,只能保证她们不会被饿死,但也生不出逃跑的力气。
她不像陶然亭为了保持美丽已经习惯了饥饿的滋味,见无人看管,当下就用还能动的小臂去够鹰钩鼻捏碎的馒头。
“太好吃了……”
哪怕这个馒头身上仍混着地上的沙硕,但此刻她能感受到属于食物的松软就足够幸福,当然她也没忘记分给朋友们。
陈小冬倒没有犹豫,很给面子的尝了一口。
陶然亭看着上面掸不掉的泥印,再三犹豫,正欲吃,便被邓雁芙一把打掉。
“快吐出来!里面有问题!”
陈小冬来不及多想,赶紧吐掉了口中的残渣,再拍掉慢一拍的牛小爱手里的馒头。
“怎么了?”
邓雁芙沉声:“这里面有药的味道,既有可能是能让人丧失气力的软筋散。”
她自小身体不好,汤药从未停过,又时常研究,这这些味道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了。
牛小爱瞪大双眼:“他们现在就要杀了我们!”
邓雁芙:“……”
“不,这是他们给鹰钩鼻的的,只是他们没料到,鹰钩鼻没吃,我们先吃上了。”陈小冬皱眉,“只是不知道这药是下给他一个人的,还是都有……”
不知何时,小厅里渐渐没了声响,陈小冬和邓雁芙对视一眼,正欲开口,便听见小厅内传来“砰!”的一声,像是什么重物翻倒在地,在一片鸦默雀静下如同一道惊雷,惊得人胆跳心飞。
接着又是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在屏息下格外刺耳,邓雁芙当机立断,掏出吕文给的小刀试着割开绳子。
牛小爱见状也连忙让陈小冬抽出她一直绑在靴子里的小刀。
吕文费了老大劲儿才把柜子推到在这些人身上,即使她在努力给自己加餐,但从小就营养不良也没因此长些力气。
一口气就杀掉他们实在无趣,她就是要看着他们被砸得肺出血却连发出惨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一双被挤得出血的眼睛死命盯着她的样子。
“奇怪。”吕文把瘦高个儿单独绑起来,俯下身子对上瘦高个儿不可置信的样子,他怎么也想不到吕文胆敢这样做,“你怎么不笑呢?”
她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小刀,比起给邓雁芙的那把更加精致,冰冷的刀锋在瘦高个儿的脸上滑动着,动作轻柔得好像在抚摸什么绝世珍宝却又带着不容质疑的威胁之意。
直到刀尖落到瘦高个儿的脖子,顺着颈纹刮开一条鲜红的细线,瘦高个儿才在恐惧之下用仅有的力气撑起一个丑陋的微笑。
“这就对了,男人嘛,还是要笑起来才好看。”
吕文可不吝啬笑容,眼睛笑起来弯弯的,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说完便开始肢解旁边已经被砸得没有气息的人的身体。这还是她第一次做这种活儿呢,人和猪也没什么区别,只要顺着他的肌肉和骨骼,就算是脑袋也能轻易开颅。
她拆了又拆,像在摆弄破烂的玩偶,精挑细选了好一会儿才选出适合塞到瘦高个儿嘴里的体块。
直到此刻,瘦高个儿才意识到这个女人的恐怖,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或是吕文隐藏得太好,从她留下那一刻起,手里得货便开始各种不安分,他也曾怀疑过他,但最后因各种原因打消顾虑,原来一切都是她捣的鬼!
该死的女人!枉他留下她的命,真该就任她被那两个老不死的玩死!
他压抑他愤怒他苦啊!
瘦高个儿的想法吕文是不知道了,也不需要知道。
她在左手和右手之间犹豫了一下,选了更常用的右手混着血水一把塞进瘦高个儿的嘴里。
“你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最好看吗?”吕文笑眯眯地凑到瘦高个儿耳边,一把扯下瘦高个的裤子。
“是没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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