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理奈皱着眉，有点好奇地看着他：“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嗯？”源氏遥扬了扬眉稍，稍稍藏起了几分笑意，“可能因为要赢了吧。”
“你之前不也经常赢，哪里见得这么开心？”
“嗯······”他稍微停顿了一下，脸颊有些红，似乎是有点别扭，但最后还是自信地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因为你来看我比赛了。”
“······”
卧槽。
小宫理奈感觉自己的脑子瞬间宕机。
不是吧！
源氏遥！
你小子！
这么会撩的吗！
她的嘴唇动了动，还没开口说话就看见脸已经红成一个大番茄的源氏遥跟她打了声招呼说一会儿一定要去看他比赛，然后转身就溜。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小宫理奈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来还是会害羞的嘛。
“系统，你懂吗，这种猝不及防的少年意气直球真的······不得不说，我这个22岁大姐姐确实被撩到了。”
“系统。”
“系统！怎么不说话！”
它能怎么说？
它要说，喂宿主，你还记得你不需要攻略吗？
它估计它这么说宿主还会反驳它：明明是源氏遥自己说的，怎么能赖她。
所以系统呵呵一笑，继续装死。
见着系统不理她，小宫理奈也无所谓，自己在场馆里到处逛了逛。
如果系统给的数据没出错，今天将会是源氏遥登上天龙人之路的第一个重要节点：他会在今天拿下霓虹今年的国际象棋赛全国冠军。
这也是他们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冬天。
她是在春天的时候见到的源氏遥，在夏天的时候与他分离；在秋天的时候再次见到他，也陪着他度过了这个寒冷的冬季。
大概也算是，他们陪伴彼此度过了一年吧。
这样想着，小宫理奈微微垂了垂眼眸。
她竟然有点想原来时间线的源氏遥了。
【快快快，宿主，源氏遥的比赛进行到白热化阶段了！】
听着系统提醒她，小宫理奈赶忙回过神，跟着现场的观众一起看向大屏幕——
少年将双手交叉放在下巴上，黑亮的眼眸如同猎鹰一般紧紧盯着面前的对手。屏幕将他的脸蛋、神情都放大，脸上的绒毛甚至清晰可见——
但就是这样，小宫理奈也不得不承认，源氏遥是相当好看的。
她注视着他炯炯有神的眼瞳、高挺的鼻梁、锋利的下颌线还有微微上翘的唇，视线最后还是停留在他的眼眸中。
他的对手正闭着眼眸，最后轻声问他“和棋吗？”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源氏遥绝对不会和棋。
哪怕是输，他也要下到最后一刻。
所以他笑着，弯着唇，说：“绝不。”
场上的棋子变换顺序，从象开始，每一步都是为了将军。源氏遥的对手棋风相当矫健，几乎将他逼入绝境，杀得片甲不留。
但源氏遥从始至终只是平静地，轻抬着眼眸看向他，最后一次移动他的车。
“将军。”
在所有人屏住呼吸的瞬间，源氏遥轻声开口，说出了这个单词。
下一秒，全场爆发出雀跃的欢呼声。
他们迎来了15岁的冠军。
小宫理奈静静地看着大屏幕，屏幕中的少年站起身和对手握手拥抱，然后慢慢抬起眼眸，看向某个方向。
有那么一瞬，小宫理奈透过屏幕和源氏遥对视。
他看见她对她笑着，眼中是独属少年人的自信。
棋场中英勇矫健，棋风狠戾；人群中沸腾欢呼，喧闹繁杂。
我们平静对视。
唯有我们。
*
“小宫，天气好冷。”
“嗯。”
小宫理奈笑着，觉得自己好像还沉浸在源氏遥的胜利中，眼眸中都多了几分清亮的笑意。
“对了，这个给你。”
源氏遥神秘兮兮地递过一个袋子给小宫理奈，语气中带着几分忐忑。
“什么东西？”
小宫理奈怔愣片刻，接过袋子拆开一看，居然是一双手套。
浅灰色的针织手套，上面缝了几朵软乎乎的白云，看上去格外可爱。
没有吊牌。
小宫理奈思考了两秒，抬起头，眼中是藏不住的惊讶，“你自己织的？”
少年人的脸色有点红，说话的语气也有点不自然，但还是勇敢而自信的点头，“对。”
他有点别扭，但还是很轻快道：“我自己做的，你要是不喜欢就不喜欢吧。”
这是一月份的东京。
因为降温和水汽，隐隐约约有几片雪落下来洒在少年的肩上。道路两旁的路灯并不多，只有几盏微弱的光，照着光秃秃的树。但如此冰凉的季节，夜色却缱绻而温柔，仿佛是知道此刻的特别一样。
冰凉的月光如水一般透过云层洒在云间、树枝、肩头，还有眼眸，映照着少年黑亮的眸子中燃烧着的温暖笑意。
鼻尖似乎又闻到了少年身上独有的香气，依旧是那样清淡冰凉的融雪，却在此刻让她感受到了夏日骄阳一般的热烈。
小宫理奈眉眼弯弯，笑起来，“真不喜欢怎么办？”
少年理所当然地扬起眉稍，抬起下巴，一副骄傲自满的样子，“那我下棋也不快乐了。”
“是吗？你可是冠军哦。”
源氏遥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这种奖项我随手就能拿啦。”
有那么一瞬，小宫理奈好像看到了18岁的他。
她当然不会觉得他这句话说的有多真心，她是最清楚他付出的努力的人。
但是——
她不会拆穿他的。
将所有笑容隐藏在心底，小宫理奈光明正大地看着他：“所以某些人之前不让我看的纸袋子就是在织手套吧？”
源氏遥点头，一副坦荡的样子，“惊喜被提前知道就不好玩了。”
小宫理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着被她套上的手套上的白云，突然想起来之前被她织成白云的小绵羊，有些好奇地问他：“你该不会是想和我的围巾配套吧？”
“是啊，你的围巾和这个不是挺搭的？”
“但我那个围巾是织给你的。”
源氏遥的大脑瞬间宕机。
他现在不知道自己是幸福多一点还是礼物送错emo多一点。
“不过，这样也不错。”小宫理奈笑起来，“刚好是一对。”
源氏遥透过月色深深地看她一眼。
嗯，刚好是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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