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王子,我们似乎从来没有相互较量过吧,自从我教了你魔法。”
少年启程的前一天,龙带着他重新回到了当年的山顶。
“虽然是这样没错,但我认为我并不会输给你,亲爱的龙先生——技巧不足,但我有很多魔力——干什么?!”
少年闪过龙突然发难的猩红龙焰,反手张开一个防护法阵。
“来吧——试着打败我,用你最强大的魔法——人类的神子。”
龙的神色变得异常冰冷,化回庞大的原型,背后的天空撕裂开空洞,无数火星铺天盖地袭来——居高临下。
“教会最大的失策,你知道是什么吗?可悲的神子。”
巨龙毫不留情的火星撞进少年的光幕,冰冷的声音传到少年——传到神子的耳中、传到接踵而至的每一位魔法师耳中,反复回响。
龙的声音似乎压抑着什么:
“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你装作我的小王子的模样——你们害我永远失去了挚爱,你又哪里来的底气用他的身份接近我?”
“?!怎么——”
神子惊愕,而他因为使用了魔力又变成金色的发丝仿佛正映证着龙的言语。
一时不察,龙从背后袭来的火终于灼伤了神子的脊背——
以神子和龙的站位,在龙的眼中,光明神教派来的魔法师成群结队列在神子身后,各种的法杖与魔法道具闪着光,随时准备攻向空中的“恶龙”。
神子看着龙冰冷的竖瞳,无法理解而、不可置信地感受着背后的伤痛,心中满是委屈与苦涩,被搅乱的心甚至没能发现身后不请自来的魔法师们。
“到底怎——”
“或许你曾经是他,就在不久之前,我也以为你是他,比起他的离开,我更愿意相信他是潜伏在这个垃圾场里,等着我去救他,或者他来找我——”
龙似乎不想再听神子说哪怕一个字,他说着、毫无留情地攻击。
“似乎的确是我错了——这不过是个人类的神子,像那些愚昧的人类一样,被杜德拉那个混蛋蒙蔽,天真自我的以为我就是、龙就是‘恶’——他叫你来杀了我的?我居然信了你、我居然相信你真的会帮我毁了这个肮脏的教会——”
龙又变为人形,魔法与龙焰接连不断,穿插着他覆上鳞甲的利爪。
只顾躲闪的神子伤痕累累,龙突然闪身至神子身前,擒住神子的颈,手下渐渐收紧力道,自己俯身凑下一—
“还不还手吗?你还在装什么?你叫来那些废物都在那里,迫不及待地想要下手了——别拿他的脸恶心我,人类的神子,你还不配。”
龙将几近窒息的神子丢向那群魔法师,同时对着神子的脸挥去一爪。
“神子殿下!”
——神子的血夹杂着龙的血,在雪地中留下点点红痕。
“……”
遍体鳞伤的神子跌在雪地上,平日美丽的脸鲜血淋漓,神子强撑着起身,挥退了想要搀扶他的法师。
龙依旧体面,毫发无损,缓步靠近,手中又放出了冰冷的红焰。
神子终于握住了剑,斩开了龙的火焰。
又有一滴温热落在雪地上,彻底与曾经的温情告别。
……
少年不知道龙到底怎么了,龙只是带他来到了山顶。
龙开始攻击他。
不听他说话,还对他说那么多过分的话。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明明你也认出我了,不是吗?
直到龙差点杀了他、真正亲手伤了他,像抛弃一样将他扔到雪地上。
——他好像,真的从未认出过我,只是把“神子”当成是我了吗?
神子化出剑,抑制自己涌上来的悲伤——他真正向龙发起了攻击。
他们不相上下、缠斗许久,直到今天的月接替夕阳,繁星初上。
神子注意到龙的一丝破绽,那里可以直取龙的命脉——那是龙的心火所在。
而明明是这样的情况,神子依旧有意识的避开了那里。
“——为什么?!”
火焰的能量沿着剑尖,尽数涌向神子体内。
遮蔽了魔法师们的视线的光芒消去,月光的阴影下,闪着光的神子用他的剑洞穿了恶龙的胸口,恶龙的利爪距离神子仅一线之差。
……
在龙的视野中,神子变得惊愕、变得不可置信——是了,他应该以为他避开了龙的心火,他以为他不会真正伤害到龙。
神子颤抖地看着龙,原本熄灭的蓝宝石蒙上一层水雾,几欲落下。
生命在流失,但龙并不觉得痛苦,此时此刻,龙的全部只有这个少年。
真是的,我这么说、我这么做,不就是为了让你毫无顾忌地当我是敌人吗?
抱歉啊,我是一个不合格的骑士,明明想要好好保护你,却又在瞒着你、又让你受伤了。
不要哭啊,有什么必要为了一条伤害你的恶龙落泪呢?他打你那么痛。
……
笑一笑吧,求你了。
“你那是胜者该有的表情吗?”*
心火终于全部流向神子,龙的身体逐渐消失,化成点点星光坠入夜色。
“是你赢了——”
我的小王子、我的安诺。
……
早说不要告诉你名字了。
*想当年,开心超人就是这么对我的(托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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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安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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