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孤独弱小又无助的小孩

有男朋友还老是跟杨烁混在一起,勾搭不清,同进同出,算怎么回事?

要不怎么说林以文假惺惺呢。她男朋友和杨烁怕不是瞎。

言浅见过杨烁几次,又高又帅,阳光干净,物理系学霸级校草的存在,经常在各类物理竞赛中拿奖拿到手软。

即使是在男女比例七比一的纯工科院校,仰慕他的女生也多到不行。

在言浅看来,杨烁符合言情剧里所有深情男主的设定,除了眼瞎这毛病。

“小浅,好想你呢。”林以文想给言浅一个夸张的熊抱,僵在半空愣是没下得去手,目光游移在她精致妆容后美丽的面庞和赤着的双足上,收回手挠挠头,笑说,“这副打扮,差点不敢认。”

片刻后,俯身在硕大的行李箱里掏啊掏,嘟囔,“在哪呢?”

杨烁无奈地提醒:“在洗漱包里。”蹲下身找出一个绒盒子回手递给她。

“给你带的礼物,在洱海边看到,感觉很适合你。”林以文打开盒子给言浅看,是一条简约的红玛瑙项链。

“谢谢。”林以文就是这么会来事,言浅随手放在桌上。拿出化妆水,倒在卸妆棉上,对着镜子细细地卸繁复的眼妆。要不是为了面试,她几乎不化妆,步骤繁复不说,像蒙了一层油腻假面,

杨烁将腾空的箱子放进收纳柜,满意地审视了一遍,侧头对正在整理书桌的林以文说:“收拾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你能搞定吗?”

林以文微愠:“有什么是我搞不定的?”

杨烁开心地笑起来,瞬间给凌乱的宿舍染上了光,伸手揉乱林以文的头发:”啊哟,你好厉害啊。“

”喂——“林以文不满地想捶他,杨烁闪出了门,”快收拾,等会喊你吃饭。“

从门口扒拉一条缝,又探头进来挥手:”小浅,拜拜,等会和以文一块下来吃饭。“

言浅脸上的妆卸了一半,黑红相间,湿漉漉的,望着未关严的门口,仿佛那里还残留了杨烁的笑容,愣愣地问:”以文,你男朋友呢?“

“不知道呢,最近没联系他。应该还没返校吧。”林以文漫不经心地回答。

”你和杨烁关系这么好,你男朋友不吃醋吗?“

言浅难得八卦,她平常懒得关心别人的事情。她确实有些好奇,在她看来,男女之间,尤其是长得好看的男女之间,不可能有纯友谊。

林以文和杨烁却打着普通朋友的名号,出双入对,招摇过市。

“我和杨烁就是普通朋友啦。”林以文突然提高分贝,探头过来,“欸,我还没八卦你呢,昨天晚上,什么情况?夜不归宿?大晚上的一言不发甩个定位过来,把我吓得够呛,差点连夜杀过来,拯救你于水火。”

言浅卸妆的战线拉得太长,卸妆水干在脸上,笑起来脸上绷得有些疼,摆摆手冲到浴室洗脸:“别逗我笑。省点劲拯救你自个儿吧。”

林以文追到浴室门口,倚在门框:“说真的,为什么夜不归宿?那是什么地方?”

言浅从镜子里看到林以文好奇心占据的面容,抽过纸巾擦脸:“真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故弄玄虚,“不过不能告诉你。”

“不带这样吊人胃口的,你说不说?说不说?”林以文上手呵她痒。

言浅最怕人挠她痒,抵挡不住,老实坦白:”真没什么桃花,关心学生,回不了宿舍,在外将就一晚而已。“想起正事,”真有一件事咨询你,我有个快上四年级的学生,特别喜欢画画,画得非常好,但家里不允许她画,要怎么办?“

”你说好没有任何意义。“林以文嫌弃得很有道理,言浅对画画一窍不通,”画呢?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

林以文从小学画画,对国画尤其精通,师承某某美术学院某某教授,言浅是闹不清白,为什么画得这么好,却不走专业美术路线,要来学什么计算机。

”这你不懂,把爱好变作职业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林以文满不在乎。

言浅不以为然,说白了是林以文有得选,任性。

”没来得及拍,下次拍几张给你看看。“

其实是许近亭不同意她拍,因为上次项链的事情,两人还处于冷战中,她为什么要操心近亭画画的事?

多此一举,吃力不讨好,还会得罪许夫人,当了两天家教而已,没有当老师的命,却得了当老师的病——多管闲事。

言浅在下次跨进许近亭房间的瞬间,毅然决定拒绝放下身段讨好她,小屁孩,拽个屁,爱谁谁。

毫不意外,许近亭埋头看故事书,不理她,头也不抬。

言浅拉了个凳子坐在门边,从包里摸出一本《丰乳肥臀》,白得家教费,她有什么不乐意?看谁熬得过谁?

坐了二十分钟,许近亭开始坐不住,在旋转椅扭来扭去,侧头瞟了眼言浅的书名,鼻子里响亮地哼唧哼唧。

这真不是什么小黄本,言浅稳如泰山,不去理她,小孩就只能看见个□□和腚子,哪能体会莫言的好处?

小孩的身理心理特征决定了注意力顶多集中半小时,小屁孩,跟我斗?嫩着呢。

果然不出所料,许近亭渐渐地在旋转椅上扭得像个小皮猴儿,哼唧声越来越响亮,言浅静静地看她表演。

皱眉捂胸,还呻吟。这演技未免忒逼真了点儿。东施效颦,你是会活用成语的。

“唔……”许近亭从椅子上撑起来,撑到一半,“哇”的一声,吐了一地。额角沁汗,双腿发软,摔倒在床边。

言浅这才意识到她不是在演,推开门冲走廊大喊一声,“许远山,近亭吐了,快来。”

顾不得气味难闻,忙抽纸帮她擦嘴,扶她躺到床上。

许远山蓬着头发,耳机挂在脖子上,过来得很快,被眼前的场景震惊:“这是怎么了?”扭头冲楼下大喊,“张姨,张姨,快来!”

楼梯上一阵奔跑声音,张姨的脸出现在门口,吓得不轻:“哎哟,这是怎么回事?”

言浅伸手在近亭的下腹按了一下,问:“疼吗?”

近亭虚弱地摇头,言浅手上移到一点,近亭低声呻吟了一声。

许远山满脸关切:“什么病?你会看?”

“不会。”言浅回答得直白,“不是急性阑尾炎,就是急性肠胃炎。”

言浅见许远山和张姨,一个两个不是呆就是呆,指望不上他们能拿主意,于是问:“许先生和许夫人在家吗?”

“一大早就出门了。”张姨声音略微发颤,”这可怎么是好?“

“你打电话通知许夫人到医院会合。”言浅冲许远山说,又扭头望向张姨,”张姨,麻烦你拿个保鲜袋上来,再将房间打扫干净。“

张姨像有了主心骨,到楼下拿了保鲜袋和抹布水桶来准备打扫。

”等等。“言浅接过保鲜袋,装了一点近亭的呕吐物系好。

许远山打完电话回来正好瞧见,捂鼻皱眉,满脸嫌弃:”做什么?“

”拿到医院化验。“言浅系好保鲜袋,忍不住吐槽,”你是不是亲哥啊?抱上近亭,我们直接打车送她去医院。“

许远山抱着近亭,言浅在急诊科挂号,排队,期间言浅扶着近亭跑了好多趟厕所,近亭拉肚子到双腿发软,面色发白,站立不稳。

医生初步诊断是急性肠胃炎,住进病房,挂了水,折腾半晒,近亭累到虚脱,好歹睡着了。

窗外灿烂的云霞照射进来,在病房铺了一层暖黄。

三人间的病房,另外两位病人看小女孩睡着了,都屏住呼吸,一言不发,言浅用眼神对他们表示了感谢。

近亭的脸色白得没有一点血色,汗水浸湿了头发,干了后一绺绺地贴在脸颊上,她这会睡着了,再没有素日的嚣张,微锁着眉,显得孤独弱小又可怜。

言浅拿了床头的热水瓶,轻声对坐在床边的许远山说:”我去打点水,帮她擦擦汗。“

刚走到电梯口,就碰到郑婉急匆匆地撞出来,看见言浅,愣了两秒,抢上来问:”近亭呢?“

言浅告诉了她病房号。

郑婉扭头往病房去,迈出两步,想起什么,又颠回来,从言浅认不出品牌的精致绿色手包里,拿出几张红得刺眼的毛爷爷,塞在言浅手里:”课时费,今天谢谢你了。“

言浅攥着钱,望着郑婉和张姨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才慢吞吞地去开水房打水。

课时费,只用200,郑婉多给了400。

她理解的,能用钱摆平的人情债,比欠着人情好得多。

在有钱人眼里,大概没有什么是钱不能摆平的。

正好她缺钱,各得其所,就没必要装什么清高。

”我只是关心近亭,怎么能拿钱?“她连基本的寒暄客套推辞的步骤都免了。

言浅打水回到病房,发现近亭的病床上空空如也,连同许远山、郑婉和张姨,都没见踪影,她的大帆布包还扔在一旁凳子上。

隔壁床的大姐正在吃晚饭,瞧她神情,往外努了努嘴:”有钱人家的小孩儿吧?一进来我就看出来了。刚跟护士打申请,移到VIP套房去了。“

”噢,多谢。“言浅应了一声,将水瓶放在床头柜上,背过挎包,出了医院。

她怎么会认为得了急性肠胃炎的近亭,住在vip套房,亲人环伺在侧,会孤独弱小又可怜?

怎么也比她这个舅舅不疼、姥姥不爱、漂泊异乡、前途未卜的好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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