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真的好吗？”
“什么？”
“……将这么重要的一个角色交给一个刚刚迈入好莱坞大门，还没都不懂的新人。”
虽然跟在霍德华—休斯身边已经不少年了，对于自家**oss这个独断专行的作风，也早已经习以为常，知道这位先生只要是拍了板的事情，基本上不会再发生什么变动，但肖恩还是说出了自己心里面的担忧。
“有什么问题？”
霍华德—休斯放下咖啡，抬了抬下巴。
“……”
肖恩没有做声。
“好吧，你不觉得他和我们库克这个角色的形象很相符吗？”
霍华德—休斯这个人虽然很难搞，毕竟人送绰号“疯子”。
但事实上，在他心情不错的时候，还是很好相处的。
比如，现在就是这样。
颇有闲心的同助理交流了起这个事情来。
“年轻英俊，神采飞扬……”
“但，好莱坞小有名气的Matinée idol不少，我们的选择有很多……”
肖恩瞧了霍华德—休斯一眼，声音越来越小。
事实上，就这个后门开的……
如果不是两个人的眉眼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之处。
不然，他真的会怀疑刚才那小伙子是自家boss在年轻时留下的风流债，如今弥补来着。
【Matinée idol，Matinée ，从法语引入英语的词语，其意为清晨。
Matinée idol一词最早出现是在20年代，开始是偏贬义一方，实指那些空有脸皮、但没有任何演技的年轻男演员。
不过，来到50年代，这个词语演变成了一个中性词，指那些极受粉丝喜欢的男演员。】
“好莱坞好看的人是不少，但……”
“但……”肖恩好奇的接着问道。
“但我不喜欢人偶，死气沉沉的，一点都不新鲜。”
霍华德—休斯眉毛一扬，看上去特别的傲慢，其对明星的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好家伙！
此刻，肖恩的心里直呼好家伙。
还好，还好加德纳小姐今天拍戏，人不在这里，不然，听到这番话，那估计又是一场“世界大战”。
加德纳，艾娃—加德纳，现在好莱坞头号性感尤物，同时，也是霍华德—休斯这位大富豪的现任女友。
这个“用美貌征服了世界”的女人，本人性格极其火爆。
而霍华德—休斯也不遑多让，这两人在一起那就是天雷勾动地火，动不动就干仗。
作为身边人士，肖恩可以说是深受其害，苦逼到了极点。
一通电话跑遍全城买花的是他，深更半夜拍起来收拾酒店烂摊子的还是他……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养出来的，但我喜欢他身上的那股骄矜劲，还有，游戏人间的浪荡调调，很有意思，不是吗？”
浪荡调调？
额，这难道是你们花花公子之间的气味相投吗？
不懂、真的不懂……
“高级打工仔”肖恩抿了抿嘴唇，保持沉默，没有接话。
丝毫不知助理在内心腹诽自己的霍华德—休斯理了理衣袖。
他衣袖上面带着一枚金丝雀钻袖扣。
简单的橡皮糖造型，袖扣中心是22克拉重的金丝雀钻，四周是一圈18k白金的点缀。
虽然不大，但看起来非常亮眼，单枚价格就超过了100万美元。
100万美元，在一般美国家庭年收入数千美元的50年代，这个价格毫无疑问是一个天价。
而识货的爱德华多在进门不久之后就注意到了这枚袖口。
如今很是“贫穷”的他心里小酸了一把。
嗯，想当年，他过生日时，也曾收到过一枚价值不菲的袖口。
额，那是哪位前男友来着……
（咳咳，爱德华多又毫无自觉的渣了一把）
“肖恩，别忘了，我们要拍摄的是豪门一家子的故事，库克这个角色必须有这样的气质，爱德华多是合适的人选。”
是的，霍华德—休斯在三言两语之间就将一个重要角色给出去，自然不是因为爱德华多是他以前牙医的儿子。
事实上，诺亚—加西亚和他现实一点说，就是相识而已。
真要谈论交情深浅，那就，咳咳，那还是不说了吧。
“肖恩，相信我的直觉。”
听到这个熟悉的话语，肖恩眉心的折痕又深了一点。
上一次听到这句话时，还是在《地狱天使》这部电影的时候。
当时，拍摄进程已经接近尾声，所有人都在等着杀青收工的时候，霍华德—休斯的一次探班彻底打破了大家的期望。
因为他更换女主角。
原因也不复杂。
因为霍华德—休斯觉得挪威出身的那位女士，口音听着和电影里面的英国贵族出身的女主角不符。
这一点让完美主义的霍华德—休斯无法容忍。
所以，这位先生顶着所有的反对声音，顶着那几百万美元的“打水漂”，硬是将女主角换成了珍—哈露。
是的，就是这么强硬。
谁让他就是这个项目最大的“金主爸爸”。
重启拍摄的第一天，霍华德—休斯在片场看着珍—哈露，当时对肖恩就扔下了这句话。
“相信我的直觉。”
想到那部电影后来800万美元的惊人票房成绩，还有珍—哈露的一炮而红，肖恩思忖着，还是相信boss的直觉吧。
毕竟有成功的先例在。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在霍华德—休斯这边谈论爱德华多的时候，爱德华多其实正在同人聊他。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伊莲娜。
在一番思考之后，爱德华多还是将自己拿到了角色的事情告诉了伊莲娜女士。
而伊莲娜女士的反应也比较平淡，只是正在倒水的手微微一顿。
“……休斯先生吗？”
“是的。”
“……他的确是你父亲的大主顾。”
说完这话之后，伊莲娜便没有再开口，复杂的目光穿过爱德华多，飘向远方。
怅然的，痛苦的，怀恋的……
沙发上的爱德华多也沉默不语起来。
老实说，对于伊莲娜女士这样的深情，向来不相信爱情天长地久的爱德华多是既心疼不已，又打心眼的不理解。
在他看来，人生就这么匆匆几十年，转眼就过去了，抓紧时间，好好享受生活，才是正理。
总惦记着一个早已死去的人，拒绝新感情的出现，即使被惦记的那人是他的父亲，爱德华多也觉得这样不值得。
因此，他做过不少努力，助攻过一些人，可惜完全没有效果。
……
“对，就是这样，放轻松，你刚才做的就很好，爱德华多，虽然我们常常说，喜剧脱胎出生活，但表演其实和现实生活的时候是不同的，在表演时，我们所做出的一举一动，那都是有目的的，都是做给观众看的，让他们感知，让他们理解。
所以，这些动作在速度上面要比实际生活当中的慢一点，但慢，又不能僵硬刻意，必须自然自如，具有真实性……”
一百来平的房间里面没什么家具，也没装饰物，显得有点空，有点嘶哑的女声在房间回荡着……
声音的主人是一位淑女。
是的，淑女。
穿着一套迪奥今年刚出的直线裙装，黑白格纹，腰杆挺得直直的，头发规规矩矩地扎成了发髻，别在脑后。
五官虽然算不上精致，嘴角、眼角的那些纹路更是暴露了女人的年纪。
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她的魅力。
这依然是一位让人眼前一亮的女士。
无他，只因她的气质太过出众了而已。
这位女士就是斯特拉—阿德勒。
美国理论表演艺术界的“女王”。
出身于声名显赫的表演世家，曾跟随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本人学习表演。
爱德华多被海德扔在这位女士开设的表演工作室一个多月了。
在美国最顶级的表演教师指导下，从最开始的“椅子练习”，“动物表演”，到现在的“可行性动作”练习……
说完全“脱胎换骨”了，那有一点夸张，但爱德华多确实是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回去之后也不要忘了练习，我们的生活……”
“处处都是道具间。”爱德华多靠在墙上，扭扭脖子，笑呵呵的接道。
“坏小子。”
阿德勒摇摇头，笑骂了一声，尽显亲昵。
人对好看的事物总是比较偏爱，表演大师也不例外，甚至更甚。
眼下虽然有十多人在工作室学习表演，但爱德华多毫无疑问是和老师混得最熟的。
“我错了。”爱德华多举起手来，做投降状。
“没用！回去之后的微笑练习加一组，还有镜子表演也是！”
“不要啊！”
“别喊了，还有一周你就要进组了，我可不想到时候砸了招牌！”阿德勒说道。
对于爱德华多这样的学生，阿德勒是又爱又恨。
爱他无双的容貌身姿，闪耀亮眼，是天生的大明星料子。
但明星并不意味是一个好演员。
作为美国最顶级的表演大师，爱德华多的“斤两”，她自然是无比清楚的。
说他毫无表演天赋，那自然是瞎话。
但说有多天才，那也谈不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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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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