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坚持要现金,他们没有现金,也舍不得能熬汤下蛋的鸡,最终还是上了节目组的套。
“我们能打工抵吗?”
“能,”老伯答应的可畅快了,大概也是说累了,想着这一伙儿人怎么这么难忽悠。
“挤牛奶,每天早上六点起床,也不用你们多干,半个小时能抵一斤牛奶。”
听老伯这豪迈语气像是他们占了多大的便宜,其实这和一只鸡换一斤牛奶没差,但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给老伯干活。
赵行简:“那今天的怎么算?”
“今天的牛奶当赠你们的,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是不是?”
话是没错,但是仔细想一想,根本是一点便宜都没落下。
果然,老伯话还没说完,补充道:“明天早上啊,多加半小时,六点干到七点,完事儿我再给人家一户一户的去送。”
几个人抽抽嘴角,“老伯还真是算的清清楚楚。”
老伯临走前嘱咐:“记着别迟到啊,起床早点儿,不然就定个闹钟,明天六点你们往东走就能看着我。”
楚明河看了看:“一直往东?”
老伯:“哎对,一直往东,看着牛了就找对地方喽。”
几个人目送老伯骑电动车走了,连背影都透着高兴。
小别墅门口几个人站着看了半天,还没缓过把自己卖出去的事实。
恰巧张从生起床了,打着哈欠出来,迷迷糊糊的看他们:“怎么了这是?有结婚的啊?”
章清上去就是一拳:“结婚结婚,你还想结第二次婚是不是,录完就离,乐死你!”
张从生边挡边骂:“我什么时候说离了!”
旁边两个人骂着,这边楚明河和赵行简听见互相瞥了一眼,淡定的回了别墅。
吃早饭的时候他们一直在说杀鸡的事,最终还是没定下一人杀一只,怕指不定过两天节目组整什么幺蛾子。
他们定下的是先杀两只,因为说实话,他们这六个人里头没有一个人做过这种事。
郑元虽说是从小厨子慢慢发展起来的,但饭馆里都是买的处理好的鸡,没自己宰过。
楚明河也是,他只看过别人杀鸡,像是拿一把菜刀就能完成的事儿,但他也不敢打包票,只能先提了两只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家的鸡尤其喜欢追着赵行简啄,也许是他今天早上卡着人家鸡脖子引起了公愤。
楚明河再一次伸手捏着两只鸡的四只大翅膀给提了起来。
“想试试吗?”
“……”
这种工作没人想试,楚明河提着鸡看它们挣扎,实在于心不忍,于是拿了一把旧菜刀出来,又提了一只小桶。
眼看着他就要手起刀落,别人不动手帮忙,但赵行简不能不动手。
他帮着从楚明河手里捞了那四个鸡翅膀,硬是忍着没露出嫌弃的表情,只是看楚明河的眼神多了一丝幽怨。
楚明河原本都要动刀了,看到这眼神又停了手,迟疑道:“不然我捉着,你杀?”
赵行简咬牙:“这能播吗?”
意思不言而喻,楚明河当然不能充耳不闻,放下刀摘了自己领口的设备,看赵行简提着两只鸡动不了手,说:“我帮你摘。”
赵行简盯着他,看楚明河翻开自己的领口取下设备和自己的放在一起,给了林丁时暂时保管。
“我们去外面杀,洗干净了再拿回来。”
林丁时觉着不好意思,“那我和郑元去压面,多压点,存起来我们以后吃。”
没管其他的,楚明河提着桶拿着菜刀,和赵行简出了别墅,往没有摄像头的地方躲了躲。
楚明河知道赵行简没干过这种事,索性这地方也没有摄像头,待会儿回去就说是赵行简杀的,不用赵行简亲自动手。
“你捉稳,很快就好的。”
楚明河说话像哄孩子,但他还没来得及皱眉,手里两只鸡就安静了。
他动作这么利索,赵行简惊了一瞬,再看楚明河已经开始拔鸡毛了。
他看了看被楚明河拿走搭在桶沿上的鸡,还是克服了一些心理压力,学着楚明河揪着鸡毛一把拔掉了。
他手上沾了血迹和鸡毛,楚明河顿了顿:“你在这儿站一会儿就好,我拔,很快的。”
赵行简没搭话,泄愤似的拔鸡毛,楚明河就不说话了。
早上这段时间清爽,路沿儿有几个散步的老头老太太,好奇的往他们这边看看,“杀鸡呐?”
楚明河笑笑:“是,杀鸡呢。”
老太太:“拿那开水烫一遍,好拔!”
他们没烧着开水,再回去一趟估计生拔都拔完了,也就算了。
拔毛其实还不是很难,起码不需要技巧,赵行简自己都能拔干净一只。
过了会儿这片安静下来,他们两个因为不熟还都不说话,一个低着头拔鸡毛,一个拔一会儿抬眼瞥一眼。
赵行简最终还是开了口,“如果录制顺利,这几年你住的那套别墅归你,另外我会给你张卡,但如果你在这期间有什么不老实的动作,不仅这两样东西你得不到,也别想以后在圈里发展顺利。”
楚明河动作顿了顿,想着果然不老实就是原书的结局。不过现在已经很好了,现在赵行简明显对他宽容了一些,只要录完这节目不整什么幺蛾子,他不仅能和赵行简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还能得到一笔钱和一栋房子。
楚明河先是看了他一眼,眼里闪泪光,然后点了点头:“我明白。”
赵行简顿时就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说话太狠了,但一想当初结婚都是楚明河害的,又把那么一丁点的同情压了回去。
楚明河处理完手里那只,看赵行简还没结束,伸手去要:“让我帮你吧。”
赵行简想说不用,但看了看楚明河满手血,再看桶沿上搭着的被掏空的鸡和桶里的东西,立刻妥协了。
他看着楚明河不管里面是什么都一顿掏,想着他恐怕也是第一回做这种事,只是相对与别人他是实干派,能动手就先动手。
赵行简干站着显得他是个什么黑心老板,于是开口问起了别的。
“别墅的密码什么时候换的?”
没想到他问这个,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楚明河想了想,应该是他们婚宴结束后的当天晚上,但为了不让赵行简联想起以前的事,再把他一周后即将到手的房子和卡收回,只含糊道:“忘记了。”
赵行简又抱着不信任的态度看他,于是楚明河解释:“以前的密码太简单,我一个人住害怕。”
主要是怕赵行简发疯跑到家里给他一顿暴揍。
不过现在在赵行简听起来楚明河这话倒像是责怪的意思,怪他十年都没回去看看他,于是闭嘴不说话了。
楚明河怕他想起别的,又问:“你是不是去过了?什么时候去的啊,我没注意到。”
“我没去,”赵行简淡定道,“来录制那天方助理去接你试密码没试出来。”
“……”,楚明河突然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那天来的时候赵行简看上去不高兴,原来是去找他没见上人,还发现自己别墅的锁被换了。
楚明河心虚的瞧了他一眼。
他们一直饿着肚子忙到下午,回别墅的时候正看见章清双手沾面粉狼狈的从厨房跑出去。
林丁时正往外偷瞧呢,突然眼前一黑,楚明河提着两只处理干净的鸡站到了他面前。
“明河哥你真厉害,好干净!”林丁时顿时就乐了,有肉吃肯定高兴。
楚明河开玩笑:“在外面洗干净才拿回来的,怕吓着你。”
赵行简跟在他身后,连菜刀和小桶都处理的干干净净。
林丁时嘿嘿笑了两声,“明河哥真好。”
看他一点都没受章清说的他的黑历史的影响,还和以前一样,楚明河心里软了软。
林丁时他们四个压出来的面够他们吃两天的,只是需要妥善处理,幸好郑元会这个,不用他们想办法就都散开拿到一边晾着了。
他们砍了半只鸡切成块,熟了之后留一点汤和面条一起煮成鸡汤面,饭吃到嘴里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属于是早午晚饭一起吃了,一人一大碗甚至最后还加汤又煮了一锅。
林丁时精明的一双眼在楚明河和赵行简之间转了一圈。
“明河哥看起来是会过日子的人,赵哥看起来就像被伺候着过日子的人。”
那时候楚明河正帮赵行简添了一勺汤,听他这么说心里一咯噔,借着动作顺势看一眼赵行简。
他不是想用这种方式吸引眼球博同情的,借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拿自己的以后开玩笑啊,那不是和原身没什么差别了。
他怕赵行简这么想,没忍住动了动膝盖在桌底下碰了赵行简一下,想告诉他“演的,都是演的,不要介意”。
赵行简却没看他,回林丁时:“我伺候他的画面播不出来。”
【?】
【??】
【???】
【不能播就能说了吗!】
……
餐桌上也一片沉默,不知道谁吃面呛着了,好像是张从生,又好像是桌上的每一个人,总之没人说话。
楚明河默默收回自己的腿,离赵行简远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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