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荀坐在车里,偏着头透过车窗看着大街上弥漫的雪花。
付东靠南,雪特别金贵,这个冬天却下了好几场,他想,这也许就是瑞雪兆丰年吧。
在他当上木家阔少的这三年,仗着亲爹木良栖对自己的亏欠之情,可以说是恃宠而骄,花钱如流水。
这样用了这么久,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但自己是半路出家,压根玩不来钱生钱那一套,基本上自己手里的项目都亏钱了,这回也不知道是不是财神爷终于收到了他虔诚的祈祷,居然让他随便投的一个项目横生出了一千万的利润。
那他怎么能辜负财神爷的馈赠呢?
他去了最近一场有名的拍卖会,里头有木良栖很喜欢的一座莲花尊,他打算花个几百万拍回去讨好一下给他用了一座座金山的怨种老爹,剩下的钱留着给自己办场子,找乐子。
木荀这头计划的美美的,带着自己的小助理就到了拍卖会上。
众人见这木家刚找回来的小少爷来了,面上都有些微妙。
木荀在付东是有些名气的,比如,出了名的奢侈无度,出了名的任性妄为。
譬如现在,旁人和他打招呼,他也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摆着个臭脸点点头,转身便开始和身边的阿墨嫌这的椅子硬。
拍卖会准时开始,莲花尊是这场的压轴,木荀在台下等的都快睡着了,才听到拍卖师开始说道起莲花尊。
他将闭着的那双狐狸眼缓缓睁开,看了眼台上的莲花尊,是极佳的釉色,栩栩如生的纹饰浑然天卓,也难怪是出自木良栖欣赏的大师之手。
他其实已经鲜少研究这些玩意了,因为每每看到这些东西,他便会想起一个他不该想起的人,和不该想起的往事。
他的思绪随着莲花尊的开拍而被扯回来,底价开的是三百万,台下即刻便有人开始竞拍,不过不多,都是从十万开始往上喊得。
木荀看这架势觉得这些人还真是保守,他缓缓举牌,漫不经心的叫了个价:“六百万。”
顿时间,台下便没了声音。
就在拍卖师要三锤定音的时候,却被一道淡淡的叫价声给停下了动作:“七百万。”
这下子,全场人的眼睛都开始搜寻声音的主人,木荀也不例外,转眸往身后的右侧,声音的出处望去。
他想他应该这辈子都忘不了这种感觉,那种麻痹了很久的神经突然开始隐隐作痛,浑身的血液往脑门上冲的感觉。
是齐知节。
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了的。
他明明已经快忘了。
在拍卖师违和的捶音里,木荀很快捡起了自己七零八落的情绪,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的再度举牌:“八百万。”
“九百万。”他的声音是黏着木荀的话尾出的,不带一秒的犹豫。
“一千万。木荀咬紧了后槽牙,该死,找乐子的钱没了。
全场哗然于这涨到一千万的竞拍价,却也觉得这是木荀这二世祖会干出来的事。
“一千三百万。”齐知节再度举牌,那双桃花眼不经意间流转到木荀身上。
木荀气极,真想和齐知节叫到底,看看到底谁家的底比较厚。
但是最后一丝理智阻止了自己这样做,拍这莲花尊的目的是想用自己挣得一千万讨好木良栖,要是又要用家里的钱去贴这差价,多少有点尴尬。
拍卖师三锤过后,莲花尊便入了齐知节的口袋。
木荀很不满意这出重逢戏码。
离场的时候,木荀听到许多人在议论齐知节的来头,却都没议出个所以然来。
只有木荀知道这家伙的来头。
他是万宝楼与泽华集团的合法继承人。
一个名副其实的贵公子。
木荀坐在椅子上,脑海里开始倒带三年前他和齐知节在一起的画面,每一帧都清晰无比。
该死。
直到场里的人都快走完了,他才勉为其难的从椅子上起来离开。
在会场的大门,他忽而被人拦住。
是齐知节。
男人穿着一件灰色大衣,内搭着一件米白色的高领毛衣,那双大长腿一如既往的夺目,他那张像是杂志里所言的黄金分割比例的脸上长着一双足以惹是生非的桃花眼。
三年的时间,他倒是没见得有什么变化。
只是如今的神色之中不再像木荀初次见到他时那样,透着毫不掩饰的淡漠与疏离,反而多了几分柔色。
“阿荀,好久不见了,这么急着走么?”男人开口,嗓音低沉。
跟在木荀边上的阿墨只觉气氛微妙,觉得自己还是快溜为妙:“小木总,我去车上等你。”
木荀看到齐知节就烦,忍着脾气尽量补殃及自己的小助理:“嗯,去吧。”
齐知节这才开始打量起木荀边上这个小白脸。
阿墨被看的更怵了,缩着脑袋往外逃。
“阿荀,他是谁?”齐知节再度开口。
木荀紧皱眉头,叉着腰骂了句:“关你屁事啊,齐知节。”
“生气伤肝,阿荀。”男人倒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语气依旧柔和。
木荀嗤笑一声,仍旧叉着腰:“我年轻,齐先生不用担心我,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这话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说齐知节老而已。
“所以阿荀你在担心我吗?我身体很好,你不要担心。”男人勾着唇,微微挑眉,笑的多少是有点欠揍。
木荀无语的一下子哽住了,呼了口气,懒得理他,迈着步子就打算离开。
齐知节却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隔着自己身上这厚重的衣料,他能感受到男人手心的温热的温度。
他的大脑有一瞬的停摆,随即便甩开了男人的手,抬眸用冷冽的眸光警告着齐知节。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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