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两人站在胡同口道别。
“我要回去了。”南梦勾着成渝的手,轻微摇晃。
她就像春日细嫩的柳条,勾人而不自知。
“是要回去了。”成渝点头,好像无比赞同南梦的话,俊秀白皙的脸上没什么变化。
“我爸妈和哥哥都不在家。”南梦瞥了一眼成渝从领口露出的锁骨和流畅的下颚,咽了口唾沫。
或许成渝并不知道,他喉结处有一颗小小的红痣。每次他滚动喉结的时候,那颗红痣都很诱人,就像一颗莓果,惹人去采摘。
两个人交往都快两个月了,但他们好像只到牵手这一步。
其实南梦也不是着急,就是想知道这么冷静自持的成渝会不会有“**”这种东西。她很想看看,对方缱绻清冷的眼眸湿润泛红的模样。
“晚上睡觉锁好门窗。”成渝认真叮嘱,“要是有事立刻报警和打电话给我。”
南梦:“······”
南梦:可恶,我要的不是这个!
抓着成渝手的手指不自觉开始用力,南梦不死心:“那你一个人在家怕不怕呢?”
“不怕。”成渝摇头。
南梦噘嘴:“你为什么不怕。”
你长得那么帅,还独居,就不怕有人觊觎你的美貌吗?
“快点回去吧,王叔在一旁等你很久了。”成渝抬眸,示意南梦注意身后的宾利。
“好吧,那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哦。”南梦抿唇,无奈转身。
突然手上就传来一股极大的拉力,她回头,发丝飞扬。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额间那抹温凉转瞬即逝。
“快回去吧。”成渝脸有些红,他垂眸,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
南梦眼眸一亮,她笑靥如花,踮起脚尖攀着成渝的肩膀吻了对方的下巴。
“怎么可以偷亲人家,要像我一样光明正大。”
少女距离少年之间的距离只有几厘米,那微翘的睫毛像是蝴蝶翅膀一样翕动。成渝喉结滚动,眼角爬上羞红。
明明是他先招惹的,却也是他先投降的。
南梦直勾勾地盯着他:“你好可爱啊。”好想吃掉你。
成渝愕然,显然是被南梦如此直白的话给吓到了。他瞥了一下周围,轻声道:“有人。”
见对方被吓到,南梦也不在执着于调戏。她收起嬉皮笑脸,开始做告别:“一个人在家要警惕点,晚上记得锁好门窗。要是有事就报警和打电话给我。”
成渝的话被南梦原封不动还了回来,她才不会觉得对方是成年男性所以可以放心。成渝是她的宝贝,而宝贝就会遭人觊觎。
成渝点头,像个乖乖听话的好学生。
南梦走后,成渝回到自己家。暮色渐沉,胡同亮起了路灯,一个像是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青年站在路灯下,浅笑着看向成渝。
“哥。”成渝眼眸闪过一丝欣喜。
他快步走过去,在确认青年身后跟着一位壮硕保镖后才舒了口气。
幸好,有人跟着。
“你从奥地利回来了?”成渝打开出租屋,让青年进去。
青年长相儒雅俊秀,细看还跟成渝有些相似。他的气质斯文如玉,就像是古代世家培养的贵公子一样,一举一动都优雅从容。
“嗯。”青年点头,眉梢染着化不掉的笑意:“刚才那位女孩是······”
“我的女朋友。”成渝不由得垂眸,这是他害羞时下意识的小动作。
能让成渝情感外露的人不多,南梦是一个,眼前跟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也是一个。
“真好。”青年由衷祝福,只是表情淡淡的。
成渝给青年倒了杯水,而一直跟着青年的保镖站在屋外戒备着。
“你什么时候从奥地利回来的?”
“今天。”青年淡淡道,接过水喝了几口。修长白皙的手指握着洁净的玻璃杯,两者组合像是一幅艺术品。
“啊?”成渝有些惊讶。
“我给你带了礼物。”青年把手上提着的东西放在茶几上。
这是一个很小巧的礼物盒,白色盒面上还粘着绿纱,看起来非常精致。
“这是奥地利的特产巧克力,我知道你不太爱吃甜食,所以选了一款甜度最低的。”
青年给人的感觉温柔和煦,从容而有力量。他只比成渝年长六岁,但是谈吐间带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沉稳和老练。
成渝对自己的哥哥不设秘密,因为他知道对方是真心对他好。
“路老在着急。”当青年听到有关于路家的琐事后,眉毛一挑,直指关键:“他年纪大了,管理路氏愈发力不从心,所以才会如此着急让你回去。”
“可我不想回去。”成渝何尝不明白这些,但他是真的不想趟路家的浑水。
他母亲费了多大的力气才逃离那个复杂、令人窒息的家,他怎么可能辜负母亲的期许。
“有哥哥在,别怕。”青年轻拍成渝的手背,眼神是长辈对晚辈的疼惜。
他这句话不是鼓励也不是安慰,就是简简单单的告诉成渝:自己会做他的靠山。成渝从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假,因为他哥哥从未骗过他。
如果要问为什么“家人”这个词没有成为成渝的禁区,或许就跟青年有关。
成渝的亲生父亲身份特殊,他利用爱情哄骗了成渝妈妈,让其无意间介入了别人的家庭。得知真相后的成渝妈妈极其痛苦,她费了好大力气才清醒过来然后准备抽身离开,却在这时发现自己怀了孕。在家人和爱人的双重背叛下,成渝妈妈精神出现了些许问题,她强撑着独自一人生下并养大成渝,但却在成渝十岁那年撒手而去。
年幼的成渝被暂时接回亲生父亲家里,那是一栋巍峨庄重、宛如古堡一样的庄园。高高的红墙挡住湛蓝的天空,让仰头的成渝喘不过气来。因为是私生子的原因,他很不被重视,甚至被歧视。见风使舵的下人们为了讨好女主人,对成渝总是没好脸色。那段日子如果用色彩描述那就是黑色的,但也有一抹光亮。
比如他的哥哥。
如果不是因为哥哥的存在,独立出去的成渝才不会想着跟过去有任何瓜葛。
“听说你已经一年多没回去了。”谈完琐事,青年开始跟成渝谈起家事。
“不想回去,你又不在。”成渝难得露出小孩子才有的情绪,满不在乎道。
“父亲还是很想你的,”青年笑着揉了揉成渝的头,想了想又补充道:“母亲也挺想你的,至少你一年多没回去这个消息是她跟我说的。”
“······”成渝沉默了。
“下周六回来吃饭吧,好吗?”青年询问道。
成渝看着青年日渐消瘦的脸颊,点点头。他不想趟路家的浑水,自然也不想趟亲生父亲家的浑水。但如果是哥哥的邀请,他不会拒绝。
又聊了一会儿,青年就开始犯困。成渝看出对方的倦容,便催他回家休息。
“有事打电话给我,虽然你已经是大人了,但你永远都是我的弟弟。”青年站在门外,路灯很亮,把他的背影衬得孤寂。
成渝点头,目送青年离开。
当青年没走几步,成渝突然问今晚上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哥哥,你······还好吗?”
青年回头,看到成渝真挚而关切的眼神。
他笑了,没说话,只是转身继续离开。
青年的背影是如此的消瘦单薄,好像一棵易折的树。成渝能感受到对方隐藏的痛苦和强撑的快乐,但他却无能为力。
“哥哥,你一定要好起来啊。”成渝喃喃道,等对方消失后才恋恋不舍地关上房门。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