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头好痛。”
刚恢复意识，撕裂般的头痛便席卷而来。
程昇海紧蹙着眉头按压太阳穴时，才察觉到腰间陌生的重量感，他低头向下望去。
“这是什么？”
只见一只肌肉结实的长臂正环抱住他的腰。虽然宿醉未消，但程昇海能确定这绝非自己的手臂，他愣住了。
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程昇海偏过头、向后看去，一张熟悉的脸正酣睡着。
他郁闷了，是高雨霖比是其他人更让他难以接受。宿醉的头这时加剧痛了起来，直到后背抵上床头，冻得程昇海变清醒。
他无言的盯住高雨霖看。客观地讲，高雨霖是长得好看——皮肤白净、眉眼俊气，还有那优秀的高挺鼻梁。
只是，他的性格太不讨程昇海欢喜，白瞎了这张脸。
等等，不对……
这个人，竟然把他当成枕头一样揽着……
程昇海尝试去扒开高雨霖结实的胳膊，但随即“呃”的一声，僵在了原地。
他费解的看向高雨霖问：“你做什么？”
只见高雨霖在半梦半醒中更用力地揽紧了他的腰。
程昇海更加无所适从了，他盯住高雨霖看，确认他是还没睡醒，只好认栽。
过了好一会儿，见高雨霖毫无睡醒的征兆，程昇海使出吃奶的力，想要去摇醒他。
但是反而适得其反，他的手腕被高雨霖抓住了，抓得很紧。那种力道简直要扭断他的手腕。
“松开我的手！”
高雨霖松开手，却因为惯性，身体靠在了程昇海的胳膊边。他炙热的呼气都洒在了程昇海的耳边。
“干，你到底喝了多少酒醉成这样……”
程昇海目睹高雨霖带着朦胧的睡意，撒娇地贴着他。
“啊，该死……”
程昇海突然反应过来最严重的问题，高雨霖怎么会和他出现在了同一张床上？
他试图去拼凑记忆：田争约他吃下午茶，他又去找了秦汐然，然后田争带他到俱乐部里边喝酒……
那么高雨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程昇海绞尽了脑汁，大脑还是一片空白，反而加重头痛，他因为这该死的宿醉低声咒骂着。
而当他想起高雨霖就睡在他的身边，程昇海更是暗暗心惊。
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是虽谈不上熟悉却也并不陌生的场景。
他经常在这个俱乐部和朋友打发时间，喝醉了就会使用同栋建筑高层的房间。
不过，知道这事的无非是那几个狐朋狗友们，高雨霖不在这其中，他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现在他全身都仿佛要散架了似的，正揉着酸痛的脖子时，突然传来低沉的嗓音。
“醒了？”
程昇海用要吃人的眼神盯着高雨霖，如果有外人在，估计会以为程昇海要扑上身把高雨霖连同骨头一同嚼碎。
但是，高雨霖似乎忘记了这究竟发生什么了，也忘记了刚刚的事，只看到程昇海被自己抱在了怀里。
而怀里的这个男人也是一直安静的看着他，只盯着他不说话，好一会才伸手推了他一下，“你醒了，就让开。”
程昇海盯着高雨霖，让他快点起身。
他的手都被高雨霖给压麻了。
高雨霖缓慢的起身后，显然是酒后有些头痛，在床上坐了很久，才稍微的缓过劲来。
在程昇海正要从床上起来前，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昨晚你说要对我负责……”
负责是么……
高雨霖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还在头疼的程昇海消化了好一会，才从大脑宕机的状态中反应过来。
“什么？！”
“你不能耍赖。”高雨霖的声音很轻，但是在这偌大的房间里却显得很清晰。
程昇海捏紧了身下的白床单，他动了动嘴唇刚想反驳，又听见高雨霖补充的说。
“说出口的话，就等于泼出去的水，那是不能收回的。”
程昇海提不上气，差点一口气堵在胸口给憋死过去。在他对上高雨霖那饱含深意的双眸时，他又有些儿精疲力竭。
但是，这个事可不是闹着玩儿，他得要问清楚。
程昇海稳住了自己的声音，好声好气的问：“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谁知高雨霖根本就不搭他这一茬，兀自说了好几十遍了，程昇海想假装没听见都没法装下去了。
他蹙眉露出了烦躁神色，他不知道高雨霖是真想要他负责还是为了什么些利益……
“……脑袋要炸了。”
高雨霖给他弄了一杯热的参茶递给他喝，“喝了吧，喝了就没那么头痛。”
看见高雨霖仍从容淡定的模样，程昇海试探性地问：“昨晚我们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你是不记得了吗？”
“妈的，别绕圈子了，直接说重点。”
本来头就疼得要命，高雨霖还一直要挟他，这对于养尊处优、自我中心的程昇海来说自然让他火大。最终，耐心耗尽的他爆了粗口。
“昨晚你和我睡了。”
“……什么？”
这又是什么鬼话？
这臭小子是不是欠收拾了？这时还和他开这种玩笑？
程昇海脸上浮现出走在大街上路人都会主动避开的那种凶恶表情，但见高雨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他迟疑了。
盯着这张明显认真的脸，程昇海意识到问题大了，自己闯了大祸，又暗暗咒骂了一句。
紧接着，他问：
“你那个洞，不疼吗？”
“什么？”
听到不寻常的词汇，高雨霖的视线聚焦在程昇海的脸上。
“你说什么？”
“就是洞啊。问你那还好吗？”
程昇海的眉间拧出了更深的沟壑。虽然不愿承认，但每到这种时候就觉得自己是个蠢货。明明清楚自己不胜酒力，喝多了就会可怕的宿醉，为什么还要重复犯同样的错误？
找回清醒之后，他还是难以相信自己会和这个兔崽子上床。
程昇海盯着高雨霖目不转睛。
“任凭我看上看下，你都不是我会喜欢的类型。”
高雨霖没有回答程昇海前一个问题，而是追问道：“你喜欢的类型是什么样的？”
“至少肯定不是你这样的，你比我还个子高、体格壮。”
把比他个子高、体格好的男人压在下面不是程昇海的一贯作风。
“我还是更喜欢偏温柔的……”
因此，尽管高雨霖的脸是满分，程昇海也欣赏不已，但这结实、高壮的身体直接让他出局。
“□□这种事就是因为心情好，才乐意去做。”
程昇海兀自点着了香烟，然后叼在嘴里重重抿了一口。
他真正想睡的是秦汐然——程昇海的养父。
想到秦汐然，他吞云吐雾的抽起了烟，期间还调整了坐姿，四肢伸展开来，显得十分修长匀称。
与此同时，高雨霖缓缓开了口。
“你上了我，你要对我负责。”
正走神的程昇海猛地回过神来。
他盯着高雨霖看，目光在对方“受伤”的地方徘徊。
高雨霖放低了语气继续问他，“你听见我说话了没有？”
“我没听见”，程昇海沮丧地回嘴道。
他的嗓音低沉，透着一点儿疲惫与透支。
程昇海又深吸了一口燃着的香烟。当辛辣的烟雾灌入肺部时，心情似乎平复了些。
“也给我一根”，高雨霖道。
“抽你自己的去，小兔崽子。”
虽然嘴上是抱怨着，程昇海还是把烟盒朝他抛了过去——高雨霖稳稳的接住。
程昇海又故意将打火机砸向高雨霖的脸，像是为了出气似的，结果那玩意儿像被磁吸过去了的，精准落入高雨霖的掌心。
“真是没一件事顺心。”程昇海狠狠咬着烟的滤嘴，大口吞吐着烟圈。
突然一股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他随即转过头，宣泄似地说道。
“我想打你一拳。”
“我做错了什么？”
“单纯挨揍行不行？”
“……”
“你不愿意？”
“我不愿意。”
程昇海被果断拒绝了之后更加气上心头。
“我他妈又不会下死手，你痛快点。”
“……是你睡了我、我不舒服，你气什么？”
“请你用词准确。是你躺在那儿给我上的。”
程昇海将抽了不到半截的烟像对待垃圾般碾灭在烟灰缸里。
半晌过后，他才投降似的说出那两个字：“负责。”
要他负责，那他就负责好了，他并不是没有担当的人，他既然敢做，就敢当。
接着他又补充地说。
“不要再有下次。”
“今天的事，你不要告诉秦汐然。”
高雨霖闻言沉默着。
他心有不甘但是张开嘴又不知道说什么有用，现在或许是程昇海给出的最大让步。
醒来半天，大脑受到的刺激过多，程昇海两眼一黑，决定补一个觉。
当他再度醒来的时候，高雨霖正在换衣服。
程昇海支着个脑袋，百无聊赖的看向他。
当高雨霖脱下睡袍，滑落的睡袍露出了宽肩窄腰的身材，程昇海不自觉地挑了挑眉。
自诩懒散程度数一数二、唯一坚持在做的事就是健身的他，在这家伙面前根本拿不出手。
存在天生骨架的差距也就罢了，可这家伙整天埋头学习，到底怎么保持住这个身材的？
“你长这么壮实，还能让我压在身下？”
程昇海突然感到不对劲，可是高雨霖会拿这个开玩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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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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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你那个洞，不疼吗？【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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