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真是操蛋，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程昇海醒来时，身上像是被碾过了似的，特别酸疼。他狠狠咬着无辜的嘴唇，怀揣“这说不定只是一场梦”的渺茫希望。
直到他侧过身扯到伤口、有什么像是收不住似的流出的那一刻，程昇海的头皮都发麻了。随即他爆发出怒吼。
“狗东西，你他妈把我当成啥了？”
“……我没有过经验……我干净的。”
这一脸委屈、毫不知错的回答声让程昇海的血液往头上涌。虽然此刻他很想朝这张饱食餍足的面孔挥拳，但他咬咬牙、忍了下来——下半身发酸得要命。
更主要的是现在他对上高雨霖没有胜算，最后没被高雨霖反制按在地上摩擦就算走运了。
程昇海只好强迫自己忘掉身后的不适感。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欲拾起桌下掉落的烟盒和打火机点根烟抽，却突然感到有什么像收不住似的淌下……
“操……”
真要疯了。
程昇海拧着眉头深深皱眉，这是近来最荒唐狼狈的清晨苏醒。
“你他妈再敢像这样乱来，我一定宰了你。”
程昇海抬脚穿内裤时，烦躁地甩下了这句话。
他刚直起上身，又一阵陌生的刺痛感蔓延开来。
听到程昇海发出隐隐作痛的低哼声，高雨霖连忙开口道。
“你别着急，我来帮你。”
程昇海拧着脸回过头瞪过来。
“你当我是金鱼脑子？我刚才不是说过了。”
程昇海一边喷高雨霖，一边没忍住的多看他好几眼。他不得不承认高雨霖这副皮相确实标致。
“没出息的。”
程昇海用手拍打了一下脸颊，就清醒了过来。当他停滞的脚步再度移动时，高雨霖似有所感的盯住他看。
“时间还太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程昇海连看都没看就回答道。
“我疯了吗？还会和你搭同一辆车走。”
高雨霖的表情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从容的微笑。
“那你现在还开得了车吗？”
听到像是质疑的话，程昇海冷笑了一声。
“这不是你能操心的，狗崽子。”
程昇海刻薄地甩下这句话后就走出了包房，“砰！”
房门被粗暴的摔上，徒留高雨霖立在原地，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刚刚还故作镇定自如的程昇海，坐上驾驶座就感到屁股硌得慌。
他皱着五官，将手中捏瘪的烟嘴放到车载烟灰缸里，然后撑起身子，发动车子。
“妈的。以后再让高雨霖碰就是猪狗不如。”
程昇海在家门口停下了车，他踉跄的走回到房间。
此时此刻，他脑子里全是被那狗崽子上的名场面，越想越让他抓狂。
程昇海只好无奈的去厨房，猛的喝下了一整杯冰水，随后回到房间。
他刚在沙发边坐下，谁知又想起了更多的细节。
“那、那里啊…嗯…舒服…！”
“哈啊…早知如此，嗯哼，我真该早点儿……”
全都是些想从脑海里彻底抹去的记忆。
程昇海正想着，他突然察觉到异样，垂下了头。
“……！”
程昇海像见着鬼似的惊叫的弹起了身——他竟然有了反应。
更离谱的是，伤口处还泛起一阵难平的瘙动感。
他抓起手机冲进了浴室。
“操，我疯了。我真是疯了。”
程昇海漏出来一声苦笑。
他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儿，脑子里全都是昨晚的不可描述……更糟糕的是他只是想了一下就起了生理反应。这简直荒谬到让他难以接受。
程昇海在浴室的墙上一遍遍的撞着头，裹挟他全身的燥热迟迟也退不掉。
他心慌的随意一瞥，这不看都还好，一看就在浴室的两面镜子中发现了他后背的……
这一刻，程昇海的脏话脱口而出。
“妈的，该死……”
“这是什么？”
深色的淤青和浅浅的手印都赫然在目。
“真是该死透顶”，程昇海咬牙切齿道。
高雨霖这个狗崽子简直不是东西，把他的后背折腾成了这个样子。
程昇海站到花洒下，温热的水流激烈的倾泻而下。
他将沐浴露挤在掌心，顺便连头发也洗了。
“现在只剩那里了。”
程昇海背对花洒转过身，让水流触碰到那个部位。
“……感觉真膈应。”
倾泻的水流戛然而止。洗完澡的程昇海用毛巾胡乱擦着头发，他没有系裤扣，直接仰面倒在了床上。
他闭上了眼睛……
程昇海还是睡不着，他盯着天花板发呆，大脑一片空白。这时，外边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
他的目光转向门口。静静盯着看时，敲门声又响了一次。
程昇海不得已撑起身子，像腰痛患者一般用手扶着腰的打开门。
他立刻皱起了眉头。
这狗崽子，竟然还敢出现在他面前。
“有事？”
“我给你买了药。”
高雨霖风尘仆仆的，他提着一个药店的塑料袋说。原来在他回家之前，还绕道去了趟药店。
“身体还好吗？”
“疼得要死了。”
程昇海立刻脱口而出了答案，全身肌肉酸痛和那处的疼痛至今仍在持续。
相比之下，高雨霖看起来精神焕发。明明论体力的消耗，他只会比自己更甚，却丝毫不见他疲态，反而还比昨天的气色更好了。
不愿承认体力上的不足，程昇海只将原因归咎于高雨霖的活儿很差劲——他是单纯的小处男。
这时远处响起了他手机铃声。
“我来拿给你吧。”
高雨霖起身走向茶桌。很快回来后将手机递给程昇海说道。
“阿姨给你打电话了。”
“我妈？”
屏幕上确实显示着“妈妈”两个字。程昇海匆匆接起电话。
“喂？”
“是我。在干嘛呢？”
“正在补回笼觉呢。”
“这么晚了还睡？”
程母又追问道。
“昨晚干什么去了？”
这一句话把程昇海问住了。
“哎呀，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程昇海生硬的转移话题。
“哎呀，你这孩子……话说回来，你该考虑结婚了吧？”
“不结。”
程昇海斩钉截铁的答道，他缓缓抬起眼，看向了高雨霖。
只见高雨霖纹丝不动的，用目光紧紧的锁住了程昇海的脸。
他做口型：“突然问这个干嘛？”
“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程昇海挠了挠眼皮，问他妈妈。
“金家伯伯昨天和你爸爸吃饭，很认真的问你爸爸，你有没有交往对象，还说要把他女儿介绍给你呢。”
“金伯伯疯了吧……”
程昇海也纳闷了。
“我可是远近闻名的败家子。”
“哎呀你这孩子，你自然有你的优点”，程母大概是世上最乐观的父母了。
“你看你长得多好看呐……”
“总之，周末家庭聚会，金妹妹也会来做客，你收拾得体点。”
这倒不假，无论是在酒吧还是是在夜店，程昇海走到哪里都不缺人搭讪。
即使他静静的待着，也会有人主动靠近，其中不乏提出想认真交往的。
但全都仅止步于一夜情，这当然完全是程昇海个人的选择。
他谈过一两段恋爱，结局都不尽如人意。有人事事干涉、纠缠不休，也有人则把自卑感都发泄到他的身上。
从那以后，程昇海彻底抹去了人生中“恋爱”这个词，除非是秦汐然，但是现在秦汐然也不可能会和他交往了吧。他苦笑了一声。
总之，秉持着世界之广阔、漂亮的人多的是的观念，何必绑在一个人的身上自寻烦恼。
那么高雨霖呢？某个突然闪过的念头让程昇海“不寒而栗”，他迅速摇了摇头。
“阿姨都说了点什么？”
随着床垫一侧微微下陷，程昇海的耳边传来了高雨霖的声音。
“没说什么，让我娶妻结婚生子呢。”
程昇海的话传到了高雨霖的耳边。
“……那你怎么想的？”
高雨霖莫名提高了嗓门。
程昇海看了一眼他，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仁，回他：“你觉得呢？”
他的大脑瞬间闪过“要不就借这个机会，让高雨霖搬出去住”的念头，但他的眉头又倏然一皱。
程昇海莫名感到了不快，明明是他自己冒出来的想法，却让他自己的心情变差了。
但是他们……高雨霖也好，秦汐然也罢，最终都会离开他的吧……
“我想休息了，你走吧。”
“帮你涂完药膏就走。我就是为这个来的。”
狗崽子还是一如既往的一堆无谓关心。短暂地望了眼高雨霖后，程昇海快速移开了视线。
“放那儿吧，我自己来。”
“一个人很不方便的，里面的地方手也够不着。”
“……”
程昇海面红耳赤的，他撅着个嘴说：“我说了不用就不用。”
高雨霖贴着他的耳畔呢喃般说道。
“是我昨天太不注意了，对不起。刚刚我看你走路也不是很方便，涂了药会好得快些。”
程昇海本想尽量不露痕迹的，但还是被察觉到了——他每次坐下或走路时，都会疼得快忍不住呻吟。
“好……好……败给你了。”
短暂犹豫之后，程昇海决定接受高雨霖的好意，他趴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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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被做晕了，小狗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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