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好了。”琳琅冲进屋子,着急禀道。
李锦心正在喝太医送来预防天花的汤药,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汤药呛在喉咙里,她猛的咳嗽起来。
琳琅忙过去帮她拍背顺气,“夫人,您没事吧?”
“发生了何事?”李锦心也没有斥责她,直觉告诉她,应该是李芸心那边有事,否则琳琅不会这般着急。
琳琅回道:“阿箩那边失手了。”
果然如此。
李锦心问:“怎么会失手?”
“阿箩下药之时被周七当场抓获。”
当场抓获?怎么会这么巧?难道楚恒早就对阿箩有所怀疑,所以派周七暗中盯着阿箩?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的处境也不妙。
在柴房看守李芸心的下人同一时间全死了,虽然断了线索,但同时也会更加惹人怀疑,楚恒那个蠢货竟然都怀疑到了阿箩身上,以楚慷的聪慧,怕是很快会查到她的头上来。
李锦心一边拿帕子擦去嘴角的药汁,一边问琳琅,“那件东西你处理了没?”
琳琅摇头,“没有。”
“没有正好,你将东西悄悄塞到阿箩屋里,柴房下人之事也推到她头上。”李锦心吩咐。
物用其极,既然阿箩失手了,那就让她背下所有的事,这样一来,便没有人能查到她头上了。
琳琅立即明白了她的用意,这是要舍弃阿箩了,但她有些担忧,“夫人,阿箩已经被将军的人带走了,跟着将军的人都是上过战场的好手,阿箩落在他们手里怕是扛不住,要是招出些什么……”
“不会。”李锦心自信道:“她不敢。”
周七步子轻松的来到楚恒面前,笑着禀报,“王爷料事如神,阿箩果然要害王妃,已被奴才当场抓获。”
之前王爷命他盯着阿箩,他果然看到阿箩暗中给王妃下毒,当场就把人给抓住了。
楚恒并不意外,阿箩虽是李芸心的陪嫁丫头,却暗中听命于李锦心,他料定李锦心不会就此作罢,一定还会暗中害李芸心,所以故意同意阿箩去伺候李芸心,为的就是来个人脏并获。
抓了阿箩,李芸心身边的隐患就除了,如果可以,再顺藤摸瓜揪出李锦心。
“李氏没事吧?”楚恒问周七。
周七摇头,“王妃没事,人已经醒了,喂了些粥,好了许多。”
楚恒放下心来,他和李芸心的命是栓在一起的,李芸心绝对不能出事。
“不过……”周七欲言又止。
楚恒问:“不过什么?”
“在柴房看守王妃的下人畏罪自尽了,大将军那边未能查出指使之人。”周七回。
楚恒暗惊,李锦心下手可真快,这才多大功夫,已经把人灭口了。
这个女人,不但善于伪装,心还够狠,看来不能小觑。
“阿箩人呢?”楚恒赶紧问。
阿箩失手,李锦心一定会将她灭口,不得不防。
周七回,“大将军带去审了。”
楚恒放了心,人在楚慷手上就好,楚慷身边的人都是跟他上过战场的人,李锦心再厉害也不可能收买得了他们。
“王爷。”正在这时,李锦心在婢女的掺扶下走了进来。
周七见状赶紧走向前扶住她,“王妃,您刚醒,怎么不好好休息?”
“我没事了,我想来看看王爷。”李芸心笑着摇头。
楚恒也没料到李芸心会这个时候过来,朝她看去,见她身形高挑,凹凸有致,五官精美,长得很不错,只是皮肤瞧着有些粗糙,比不得李锦心自小锦衣玉食保养得宜,且她脸色很是苍白憔悴,看着十分虚弱的样子。
心中虽担心,但不能直接关怀,毕竟原主以前对李芸心的态度那般恶劣,他不能一下子变化太大,恐惹人怀疑。
他学着原主的语气说:“你来做什么?还不滚回去躺着,本王现在可要靠你医治,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耽误了本王的病情,本王饶不了你!”
“王爷,妾身无碍,妾身立即给您诊治。”李芸心却道。
楚恒看她一眼,“可是你瞧着比本王还严重,能替本王诊治?要是耽误了本王的病情,你担待得起吗?”
“无碍的,只要王爷信妾身,妾身就撑得住。”
她憔悴至此并非完全是饥渴了两日两夜,而是因为无人信她,加上她担心丈夫的安危,所以煎熬无比。
如今丈夫愿意信她,再难受她也撑得住。
李芸心强撑着虚弱走到床边给他号脉。
楚恒见她执意如此,不好再说什么,见她没有做防御措施,眼神流露出担忧。
李芸心见状解释道:“王爷放心,妾身幼时得过天花,不会再被传染。”
楚恒放了心,天花和水痘一样得过一次就有免疫,不会再得了。
李芸心给他号了脉,又查看了他身上斑疹的情况,再三斟酌之下开出了药方。
“这里一共两种药,一种内服,一种外涂,辛苦周七兄弟尽快去药铺抓回来。”
周七见她这般客气,连连应道:“王妃放心,奴才这就去抓药。”
“行了,你回去吧,本王也要睡了,你不要在这打扰本王。”楚恒见她摇摇欲坠的模样,真怕她倒下去,赶紧赶人。
李芸心没有介意丈夫的恶劣态度,温和道:“王爷好好休息,妾身就在外面,王爷有事就叫妾身。”
“叫你回去睡,没让你守在外面,外面有太医,用得着你吗?自做多情!”楚恒说完还嫌弃的切了一声,演原主演得活灵活现。
李芸心看出他是担心自己,笑了,“是,妾身都听王爷的。”
*
阿箩跪在地上,察觉到头顶有一道视线盯着自己,就像悬着一把利刃随时会落下来削掉她的头一般,死亡的恐惧侵袭而来,让她忍不住瑟瑟发抖。
魁梧高大的男子端坐在椅子上,他周身萦绕着一圈若隐若现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程兴跟了主子多年,知道主子此时已然动怒,因而凛住心神不敢出声。
锐利的双眼一直盯着地上发抖的婢女,半响,他轻启薄唇,“说吧,为何毒害王妃?受何人指使?”
“将、将军,无人指使奴婢,都、都是奴婢一、一人所、所为……”阿箩控制不住牙齿打架,一句话断断续续好一会儿才说完。
楚慷嘴角浮现一抹冷笑,“你是王妃的陪嫁丫头,向来主仆荣辱与共,若无人指使你会做出谋害主子这样的悖逆之事?”
阿箩匍匐在地,没有作声。
楚慷坐直了些,“本将军好生问你,你好生答,你是姑娘家,本将军并不想对你动手。”
程兴在一旁补充,“将军要是动手,别说女子,就算是铁骨男儿也受不住,阿箩姑娘,你就说了吧,免受皮肉之苦。”
阿箩抖得更厉害了,但她仍是没有动摇,她努力让自己不要那么害怕,开口道:“将军,真、真的是奴婢一人所为,奴婢是因为看不过王妃的所作所为才要杀她的。”
“哦?”楚慷身子往后一靠,一手按在膝盖上,俯视着她,“你倒是说说看。”
阿箩见他似乎信了自己的话,心中的惧意消减了些,继续道:“王妃与王爷成亲前便做出那等不知检点之事,丢了安国公府的脸,如今又连累王爷染上天花,要害死王爷,奴婢实在不能看王妃再错下去了,为了安国公府,为了景王府,奴婢不得不出此下策。”
“原来阿箩姑娘是位忠仆,你不是以下犯上谋害主子,而是舍小保大,实乃忠义之举。”程兴感叹道。
阿箩心中一喜,继续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奴婢一人得失不算什么,重要的是景王府的安危,今日王妃敢害王爷,明日就敢害老王妃和将军、将军夫人,奴婢也是为着大家的安危,这才……”
“好!”楚慷笑着夸道:“好一个忠心为主的忠仆!”
阿箩大松了一口气,想着她今日也许能脱罪,甚至可以保住性命,又或许她还能成为将军的妾室……
只是她没料到,下一刻,她身上就重重挨了一脚,那一脚力气太大,导致她不受控制的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才停下来。
程兴收回脚,大声喝斥,“编这样的鬼话来骗将军,你当将军好唬弄吗?”
阿箩顾不得身上的痛,爬起来跪好,连连喊道:“将军,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字假话!”
“句句属实?”楚慷冷哼一声,拿起下人递来的一个匣子扔到她面前,“这是从你屋里搜出来的,本将军已命人查实,这是小鹿镇染上天花之人的贴身之物,王爷就是因为此物才染上天花!”
“还有,在看守王妃的下人屋中搜出的这些首饰是你的,是你收买下人不给王妃送吃食。”
“阿箩,害王爷染上天花的人是你,暗害王妃的人也是你,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有何话说?”
阿箩看着面前的证物,桩桩件件都指向她,愣在当场,大小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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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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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昏庸王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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