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多少光年外的楚休右眼皮跳个不停。
大家族即使在星际时代依旧带点迷信,他们坚信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左眼跳的时候认为这是发财的征兆,右眼跳的时候就坚定信仰科学。
主打一个唯物唯心二象性。
只是在今天,楚休觉得自己要倒霉的预感格外强烈,但他又想不出自己最近干了什么要倒霉。有点像无妄之灾,不确定,再看看。
最近和那个过去在某些文学作品里很火的abo星系谈生意,那里派过来的精英人士脑子好像都有点……难以描述。
他们过来参与谈判的时候几乎是用鼻孔看人,动不动就眉头一皱眼神一暗眉头一挑开始冷笑,往往将即将达成的,协议翻来覆去地重新掰扯一遍。
楚休本人和他的团队都觉得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犯病还是抽筋,如果要发病的话别死他们楼里,免得影响周边房价。
天地良心,这群S级的精英Alpha只不过在用他们引以为傲的信息素压制“目中无人”的对手。由于星系的局限性,他们以为所有生物都和他们一样划分性别。像他们这种高等级Alpha,最喜欢的就是用信息素把其他人压制地起不了身,大汗淋漓地求饶。
——像是得到了一点权利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的疯狗。
这是之后得知原因后,来自楚休的锐评,而他的下属们认为攻击性有待提高。
“如果身体不适,我们可以将合作往后顺延,但价格的话,我们就无法保证不会上涨。”楚休终于忍无可忍,“眼部肌肉严重痉挛可能是由用眼过度导致的,有需要的话可以安排就近就医。”
对面的头头瞬间跳脚,他们这些精英人士从来没有被如此嘲讽过。他的暴跳如雷带着整个团队躁动不安,高等级Alpha的信息素都带着攻击性,会对其他人造成影响。
但这和没有信息素,也没有信息素感受器官的楚休有什么关系?
在楚休团队看来,这群人不过是身体强壮了些,但脑袋空空还带着一身的上流臭毛病。心理已经很变态了,身体还有眼皮痉挛的隐疾,实在是令人担忧这个星系的未来。
一个团队的领导者居然会如此轻易地在对手面前暴露自己的情绪,在楚休看来也不过如此。
他莫名其妙地想到了自己养的吉祥物,下回或许可以考虑送给对方一副新研究出来的无痕手套,这样搞兼职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容易弄伤手了。
这次谈判不欢而散,对方回去后发来了一封字里行间洋溢着“你们看不起我们,你们不配合有的是别的集团可以合作”的味道,通篇充斥着习惯性的高高在上感,像是腐朽枯木上顽强栖息着的落魄贵族,在新时代的领导人面前大放厥词。
荒谬且可笑。
“他们一直都这样吗?”楚休问自己的秘书。
“大概是的。”秘书回答道,“您不是第一个被甩脸色的,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那他们病情还挺严重。”他评价道,“以后有时间了让云来研究所看看,到底是什么毛病,还能不能治。”
秘书欣然将这一提议记录上未来的日程安排,她的老板就是这样的心地善良,热衷慈善,连治病都给对面安排好了。
云来研究所的所长认为这种病非常容易治,只要打破固有的阶级职责就OK,把那群鼻孔看人的家伙踹进尘埃里,最好是脸着地。
他和慕正在讨论投du……变革的方式,最终一致决定从必不可少的“水”入手。
慕原本还有一些犹豫,但被云现问道“所谓腺体和信息素为你们带来了什么”这个问题后,他也成为了疯批的一员。
过去他们认为腺体和信息素是进化出来对抗虫族的武器,可是来自星系之外的人们直接用科技消灭了虫族。
而信息素给他们到底带来了什么呢?难以启齿的发情期,长久以来的阶级固化,如同配种的强制匹配制度,还有毫无人权却司空见惯的人**易。
没被虫族吞并真是奇迹。
“不过也有一些优点,比如能够依靠看不见摸不着的信息素和精神力驱动机甲,这实在是太酷了。”云现满眼羡慕,abo星系的机甲制造技术确实领先其他星系,只可惜需要信息素和精神力。
驱动系统出了问题,在此之上的制造技术就变得尴尬起来。abo星系的机甲制造是建立在性别分化之上的,星系外没有三种性别六个厕所之分,所以在一部分人眼里,他们把先天腺体发育缺陷人员和星系外的人划上了等号。
“第一批药物已经送给了一些所谓的追求同性真爱的人,”慕冷笑道,“两个Alpha看对了眼准备结婚,引起轩然大波,两个家族都表示无所谓,孩子找代孕就行。”
所谓爱情建立在繁衍的基础之上,生育的风险由底层的omega承担,宣扬的却是利益获得者的爱情,批判生育者的贪慕金钱与不知廉耻。
“非常期待其中一个发现自己肚子大起来的表现,既要又要还要,这么贪心可不行。”
云现:“哦哦,好厉害,那么为什么只有ao结合才能生育,其他的排列组合不能生?”
慕:“也不是不能生,但生出来的除非基因突变或者婚外情,一般都是普通beta或者普通omega。”
云现:……
自然规律不能一概而论,有些星系在极度愤怒之下把排列组合学得太好,整个法则从内而外透露出一种学了数学但没学明白其他领域的混乱美。
以前没有AA生子的案例,现在云现很期待在空白领域添砖加瓦的时代到来。
“慕,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云现告知对方,“一种是终身服用抗性别分化药物,长久以后会损害你的身体器官。”
“第二种就是停止服用,成为omega,但我不会让你成为控制不了自己的怪物,也不会让你成为因为身体原因上不了战场的废物。”
慕选择了第二项。
“没有虫族,还会有其他来侵略的敌人。我想保护无辜的群众,不是固化的阶级。”
与这个星系的合作在某个稀疏平常的日子敲定了,云现给出的价格和他要做的事情比起来,约等于白送。
在后来,abo星系真正做到平等的那一天到来后,人们将慕元帅与研究所定下合作关系的那一天定为开国纪念日,纪念他们为性别平等做出的巨大贡献。
或许命运真的就是如此欣赏云现,他想要的药物在不久之后就研发了出来,赶上了慕第一次变为omega的发情期。
冰冷的药水通过注射器注入血液,把恼人的热度稍微降下去了一点,也把想要交/配的**压制到脑海深处。
慕现在的状态大概类似于发烧而不是发情,分化为omega后,他并没有表现出类似的身体特征。打人的拳头还是那么硬,也没有因为发情期的原因将军营变成露天银趴。
“你真是个天才,”当晚,依然处于高烧状态的慕强撑着和云现视频,“有时候我真的好奇,你的脑子和我们的脑子到底是不是一个结构。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几乎心想事成,被命运如此偏爱。”
慕现在要做的事情太多,和云现的视频连线只有匆匆几分钟,随后就断开了联系。
被命运偏爱?
云现思考了一下自己的人生,他出生于大富大贵之家,父母恩爱,长辈慈祥,学业顺利,工作顺心。
他的人生似乎就没有坎坷这个词语存在,年纪轻轻就成为持勋工程师,拥有自己的顶级实验室,背靠家族从来不用担心经费。
虽然莫名其妙多了个对象,但对方人不错,长得养眼,不沾烟酒,不乱搞男女关系,没有大堆的红颜蓝颜知己哥哥弟弟姐姐妹妹。简直就是模范伴侣,可惜对方不爱他,只能当朋友。
“比玛丽苏小说还完美。”云现吐槽了一句,他在流泪时不会掉珍珠钻石这方面赢了玛丽苏主角太多,至少不用向那些调查机关解释这些贵重物品的来历。
自从一千年前升维后,现在又一次地向更高等级的宇宙提交了升维申请。最后一道考核是由高等宇宙中永远保持中立态度的道德伦理审查委员会提出,他们只给出了考核制的提示,没有其他更多的信息。
云现出生时,蓝星提交了审核,显示考核进行中;云现已经能熟练和老油条互相甩锅时,还是显示进行中。
有一种文艺复兴的美。
升维的好处就是科技突破封锁,再一次爆发。由于宇宙维度的限制,到目前为止,人类对于时间空间的领域依旧处于懵懂无知状态。
没有足够的维度支撑,继续研究下去,谁也不知道是不是打开潘多拉的盒子。毕竟对于法则保持敬畏,是所有科研人员都需要遵守的一条铁律。
楚休又一次地捣毁了在他星系进行非法研究的实验室,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想要没事找事干,用飞镖随机扎一个星球去巡查——
然后发现一点不该出现在“最具安全感星系”里的东西。
“他们脑子是有问题吗?明明知道这里巡查力度大,还敢来搞违禁实验。”楚休被气得头疼,“在条子眼皮底下追求刺激,真的有这么刺激吗?!”
秘书:“老板,是这样的。你给我放假我感觉不得劲:但我上班摸鱼就觉得很快乐。”
楚休:被不会读空气的耿直下属气晕。
运营一个星系比经营公司难得多,更不用说周边星系虎视眈眈,随时准备挑起争端咬下一块肥肉。
道勒星系在过去,是脏乱差,贫穷偏僻的流放地。楚休的祖辈们花费了很多时间精力与金钱,才把见鬼的流放地,变为经济发达社会稳定的星系。
道勒星系的主星环境很好,在天气晴朗的夜晚能够看到万千繁星。
楚休对着可能是陌生星系的方向许愿,希望以后不要再有傻叉到他的地盘上研究不该研究的东西。
毕竟他还年轻,还没有牵过人生另一半的小手,没有做过大人晚上应该做的事情。
许完愿后,楚休冷酷无情地下达命令,派出军队把进行违禁研究实验的地下实验室轰成了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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