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即是缘分,一道同行那便再好不过了。道友修习的是何术?”她挪开与温嘉树对视的目光。
“攻咒术。”
她接着指向陈江阿黑的方向:“我还有两个朋友在那边,我带你去见见。”
泠漪对与他同行之事乐见其成,事情正朝着她所期待的方向发展。
“原来还有其他人,”温嘉树的语气里带着惋惜,视线一寸寸扫过她,“泠漪道友的朋友真是多,令让在下羡慕。”
泠漪不明所以,迈步开口:“那我们走吧。”
温嘉树默默地跟在她身旁。
行至中途,耳边传来细微声响,泠漪转头瞧见温嘉树举手捏着一片绿叶。
少年的手几乎雪白,右手手背上枝蔓的图案蜿蜒,顺着手臂方向生长,浓郁的青绿似乎能让她看见植物汁液悬悬欲滴。
泠漪上次遇见温嘉树时并未留意他手上的绿色枝蔓。
“你肩上落下一片树叶,便伸手取下。希望你能原谅我的唐突之处。”温嘉树解释道。
泠漪摆手:“多谢,这点小事无需在意。”
她没有询问温嘉树手上的图案有何意义。
陈江远远地看见泠漪带着个男子走来,然后听她介绍道:“这位道友也是我在飞白洲偶遇的,名叫温嘉树。”
陈江听到飞白洲三字,眼睛瞪圆,快步走到温嘉树身旁:“我叫陈江。兄弟你也来自飞白洲?我也是飞白的人,老乡啊。我家在霞归城,你是哪的人?”
阿黑朝温嘉树点头:“我叫阿黑。”
温嘉树缓缓地回:“我并非飞白洲人,暂住霞归城。”
陈江伸手勾住他的肩,语气里洋溢着热情:“没事啊,我自小在霞归城长大,以后回了霞归城你就来找我,我带你逛遍整个城。”
温嘉树推开陈江的手,没有开口。
陈江丝毫未觉尴尬,继续扯着温嘉树聊着霞归城,他甚至断言“自己与温嘉树一见如故”。
泠漪见陈江这自来熟的模样便安心放任他和温嘉树聊着,她转头看向人群前方的韩越屿。
尺明君左侧站着适才将王猛打走的少年,而他右侧一位白发女子负手而立,若干天行行者厉色站在三人之后。
泠漪曾听说,太簇行者、滕家的抱朴君邂逅一位带着幼女的男子,并与他结为夫妻,后来她的夫君失踪只留下年幼的继女燕舒文。
抱朴君一夜白头,天赋卓绝的继女长大后却毅然自毁双目离开滕家。
远处那名女子应就是抱朴君滕嬛。
世人对燕舒文离开的原因议论纷纷,有传言说是因为她知晓亲生父亲的失踪与滕家有关,才会放弃一切离开滕家。
但种种未能证实,燕舒文也得了灵清五极中极怪的称号。
“诸位考生,第一轮考核时间已到。”
泠漪收回目光,场上瞬间安静。
韩越屿侧头示意,他左侧的少年拿出一个透色外壳的圆珠,珠里的彩色气流四处飘飞。
圆珠被抛至高空,它在空中炸开,五彩斑斓的流光四处溢散,自觉地落在众人的手里。
韩越屿接着说:“第二轮考核是个人比赛,将于明天进行。此次比赛共有甲乙丙丁戊五区同时进行,而适才诸位接到的炁团便是此次比赛的划分结果,各位将自己的炁注入便可知道自己每场比赛的信息。”
泠漪低头看自己手中的红色炁团,上有乙和二十四的字眼。
她侧头看温嘉树几人,陈江手里的炁团是蓝色,阿黑为紫色。
见温嘉树手中无物,泠漪开口询问:“嘉树道友,你的炁团是什么颜色?”
“是啊,温嘉树,怎么没见你的炁团。”陈江也好奇问他。
温嘉树摊手:“我没接到炁团。”
泠漪还未开口,韩越屿的声音再次传来。
“明日五区比赛共六场,前五场比赛均是炁团决定,此刻没有接到炁团的考生则直接晋级下一场。”
“第六场比赛角逐前十的考生,进入第四场的考生便能成为天行的行者。”
陈江由惊转喜,略带羡慕开口:“真行啊,你那么幸运。”
温嘉树不见喜悦,神色平平。
“接下来诸位考生可以在天行准备的住所休息,准备明日比赛。”
韩越屿又笑着说,“祝诸位在明日比赛中取得佳绩,旗开得胜。”
说完韩越屿与身旁的抱朴君走了,留下黑衣少年和众行者。
“诸位请随我们来。”
众人跟着天行的修者前行。
陈江一路上嘴没停过,很快便到达目的地。
万里晴空下灰瓦小院鳞次栉比。
“每座院子有五间房,各位可自由寻找房间休息。明日比赛前不可私自争斗,有违规者将会被逐出考核。”
黑衣少年说着手里出现一条湖蓝透明的鱼,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水的亮泽。
他手向上抬,鱼儿便飞出手心在空中游动。
“此乃莹鱼,可在比赛前监视考生是否有违反规则的行为,保护考生。”
黑衣少年说完,他身后的行者手里都放出数条莹鱼,在小院间游荡。
“各位接下来可自行安排住所。”黑衣少年说完抱手告退。
陈江立马开口:“我们四个在一个院子吧,也好彼此相互照应。”
众人都没有异议,便找一座无人的小院,四人各自选了一间房。
回房间前,陈江还拉着几人互相留了青鸟羽的炁,以便联系。
据他所说,为买两份青鸟羽和一颗芥子石,他俩还在考核前几天做短工凑骨币。
泠漪回房间后思索明日的比赛,记忆中师弟说过有了行者身份便能进出收藏天行术法闻录的翰墨福地。
所以她对自己的要求不高,目标是进入第四场比赛即可。
次日天色微亮,泠漪便醒来出房门透气,青黑碎石铺满不大的小院,假山鱼池旁长着绿树。
数条游动的莹鱼在晦暗的天色里闪着淡淡蓝光,泠漪觉得自己也在空明的水里。
温嘉树独自坐在树下的石凳上。
“早上好,嘉树道友。”
温嘉树起身,束发的绸带甩出一道红影。
“泠漪昨夜睡得可安好?”
泠漪昨日便已习惯温嘉树莫名其妙的话语。
她为了拉近两人关系便顺着说:“很好,你呢?”
温嘉树直勾勾地看着她:“不太好,昨日有令我难过之事。”
泠漪沉思后给出自己认为恰当的建议:“那你可以学着调节自己的情绪,或者找些助眠的丹药,希望你今晚睡个好觉。”
温嘉树只慢慢吐出“谢谢”两字。
两人相顾无言,连空气也变得缄默。
陈江同阿黑说笑着走出来,泠漪才觉空气又开始流动。
“你第一场不用上,可以来看我大展身手。”陈江朝温嘉树眨眨眼说道。
温嘉树拒绝:“我另有安排。”
陈江撇嘴,小声嘀咕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温嘉树没理他直往小院的门处走,其余三人跟上,这时传来一道惊呼。
“是你,泠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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