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男人叹了口气。
顾眠看看他俩问道:“你们之后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能先往终点走,边走边找。”女人很是头疼,现在是第二天,他们却才找到四个牌子,还全都是橙色的,相当于一人只有一个能用的。
“找不到又怎样,我倒要看看这个游戏会不会真把我们弄死。”青年显然是不相信游戏真敢杀人。
顾眠想了想,“不如大家一起行动吧,人多力量大。”
几人觉得可行,趁着天色未明赶紧补觉休息,顾眠把周围的陷阱重新布置好。
青年照着她的样子上前帮忙,一边铺枯枝一边道:“你就是靠这个发现我们的吗?你好聪明啊。”
顾眠看着这个脑袋空空的青年笑了笑并未说话,她现在真的很困,收拾完这些得赶紧休息,明天又得走一整天。
由于树洞只能容纳两个人,男人把位置让出来给女人,自己则和青年一起靠在树干外面休息。
清晨,森林里的雾气很重,到处白茫茫一片,众人身上的衣服沾染了雾气变得冰凉,接二连三的被冻醒。
他们到河边洗把脸,顺带喝点水解决一下个人问题,随后上路。
越向终点靠近,越容易看到人类活动的痕迹。
男人正感慨着怎么光有痕迹不见人影的时候青年突然尖叫一声,这下子把大家吓的不轻。
“有……有人!”他手颤颤巍巍指着远处的树后,惊恐的瞪大双眼。
顾眠顺着方向看去,近视加散光让她不得不眯着眼才能看清,好像是条牛仔裤。
大家小心翼翼的上前查看,距离越近越发能闻到一股腥臭味。
露在外面的是条腿,另一条不知所踪,大片血迹已经干涸,是个瘦削的男人,看样子是被猛兽袭击后啃食成这样的。
众人受不了的捂嘴干呕了一阵。
最后是男人先缓过来,上前查看尸体。
他面色沉重的翻找着,从上衣到裤子,最后在裤腰穿抽绳的夹层里找到了五个木牌,红、橙、黄各一个以及两个青色。
男人激动的鼻子喘着粗气,青年见状凑上去,看到木牌后激动的把他姐喊过来。
男人反应过来赶紧将木牌往怀里一揣,“这是我找到得,得算我的,你们眼馋自己找去。”
青年一听这话炸了,劈手就要抢,“什么你的?明明大家一起发现的就该平分!别以为你扒拉两下尸体就能吃独食!”
人在关乎生命的事情面前总是容易丧失理智,区区五个木牌就足以让前一天还关系平平的俩人发生争吵。
二人混战一团,女人在一旁手足无措的站着,想要劝阻却并不上前。
顾眠看了眼女人,没有多话,自己调整好状态上前劝说。
“你们不要再打了,这男人一看就是被野兽咬死的,动静闹大了招来东西就完了!”
男人虽然缠斗着但一听会把野兽招来倒也悻悻的停手,青年见他停下还想追上来踹一脚,最后险险被女人拉住。
“反正现在也没找全,再加上最开始人是他先发现的,不如叔叔拿三个他拿两个吧。”为了防止再爆发争斗顾眠提议。
“是啊,再这么打下去会出人命的。”女人这时候冒出来附和。
出于文学专业的灵敏直觉,顾眠总觉得她在“人命”这两个字上重读了。
男人知道如今的情况不交出来两个怕是不能罢休,于是咬牙把两块绿的交给了女人,剩下三个里给了顾眠一块橙色的牌子。
“叔叔知道没有你就没有火源,这些牌子按劳分配怎么都得给你一块,收着不要推辞。”他肉疼的将一块牌子塞到顾眠怀里。
顾眠挑眉,这倒是她没想到的,当初决定和他一起走也不过是为了防止遇到野兽,包括后面拉那两人加入也一样。
至。于牌子其实根本不用急,她已经想清楚了,最后一天到终点苟着,等所有人打的两败俱伤她就出去浑水摸鱼,这不比在原始森林里瞎找快多了。
虽然这样想,但白给的东西不拿是傻子,顾眠感激的笑了笑道:“谢谢叔叔。”
“唉,还是你好,这牌子你拿的问心无愧,比某些白眼狼强,本来该多给你一块的,现在……”男人说着翻了个白眼。
顾眠知道了,这是在拉拢她一致对外的意思,顺便还提醒她昨晚这两个人蹭了他们的火现在还来抢牌子。
她笑了笑岔开话题道:“时间拖这么久都已经中午了,我们不如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再赶路吧。”
女人也连忙附和道:“是啊先吃饭休息一下补充体力,我去帮大家捡树枝生火,顾眠也一起吧。”
顾眠看了她几秒答应了。
另外两个关系闹得僵硬,分散开来去河里叉鱼。
日头正盛,地面被阳光照出斑驳的树影。
二人凑在一起捡着树枝,女人不经意的问:“妹妹是怎么决定和他一起行动的?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看到这样的大叔就害怕,总觉得他们是坏人。”
顾眠状似单纯道:“因为叔叔是大人啊,这种地方还是要有个人一起行动才安全吧,不然碰到野兽怎么办?”
“也是,安全最重要,”女人顿了顿又说:“你和我弟弟差不多大,看着你我就觉得亲切像妹妹一样。”
说着她将树枝堆放在脚边,握住顾眠空出来的手,将一个东西塞到她手上,“我这里有个多出来的黄牌子你拿着,就当认你当妹妹的礼物,千万别被那大叔发现。”
“姐姐你……”顾眠被这一举动惊到,她知道女人喊她一起捡树枝大概率是要说什么,却没想到是这么明晃晃的拉拢。
秉持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态,刚好她没有黄牌子,顾眠感谢一番就收下了。
这边二人好一番“真情流露”,另一边两个却是剑拔弩张。
手里的木刺不像在叉鱼,更像要插死对方,导致叉到的鱼都多了不少。
于是四人得到一顿难吃且大份的午餐,饱餐一顿后继续上路。
一下午的时间,他们翻遍了途径地的灌木丛和古树,最后在不知道什么种类的鸟窝里找到一个蓝牌,在长满青苔的巨石缝隙里找到了一个青牌。
最终蓝牌是青年爬树找到的归他,青牌则因为缝隙太狭窄只有顾眠拿得到就给了顾眠。
无人知晓的角落顾眠不争不抢拿到了五个木牌。
天黑,几人找好落脚地休息,至此行程过半,离终点还有不到一半的距离。
由于木牌分配的问题四个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僵硬,像是搭伙过日子的离婚夫妻。
接下来三天,他们遇到过几次活人也看到过尸体,每次摸尸都是青年和男人抢着来,可惜只有一具尸体上有两个橙牌,剩下的都被别人搜刮干净了,那两个橙牌青年和男人一人一个。
遇到的活人大多都是结伴行走,大家会停下来询问是否有多余的木牌交换,有就交换,没有就错开各走各的。
就这样相安无事到第六天。
目前男人有四个差绿、蓝、紫,青年有五个差红、橙,女人有四个差红、橙、青,顾眠表面有三个差红、绿、蓝、紫,实际有六个差紫。
越到后面大家氛围越发压抑,连交换的人都没几个了,生怕别人知道你有木牌上来抢劫。
第六天的晚上,黑暗的森林中连星子都不见几颗,夜鸟时不时鸣叫两声,预示着这个不眠之夜。
顾眠他们四个人围坐在火堆旁,今晚的火堆里放了几根粗木棍,谁都没有说话只静静听着周围的动静。
人在漆黑寂静的环境里容易丧失时间概念,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若隐若现出现黑影,黑影把他们四个围住,然后扑了上来。
混战开始了。
青年赤手空拳的和人打了起来,男人则是拿木棍和他们互殴,顾眠和女人从火堆里抽出带火的木棍挥舞。
火星子沾到衣服上一触即燃,身上着火的人忙着灭火倒没时间对她们下手。
对面人多势众,不一会儿青年就倒在地上被拳打脚踹,搜出来的木牌散落一地。人们扑上去抢夺。
这时候是不是自己人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拿到木牌活下去,于是有人浑水摸鱼的朝自己人下手。
有的人腿被打断了还在地上爬着抢夺木牌,有的人则是到死都攥着木牌不放。
顾眠见其他人被吸引过来,当机立断熄灭掉火堆,拿着木棍潜伏进黑暗中苟着。
没了火光,浑水摸鱼的人更多了,灭掉的光亮就像他们溟灭的人性,这一刻大家都是为了生存而斗的你死我活的疯子。
血腥味渐渐浓了起来,顾眠扣上帽子蹲在树后,一边关注混战情况一边警惕四周,生怕漆黑的森林里保不准有谁上来给她一闷棍。
乱斗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有人开始意识到不对喊停,但在死了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大家已经都停不了手了,他们坚信只要死的越多自己活下去的机会就越大。
“吼!”
最后是一声吼叫终止了这一切,黑暗中走出一头老虎。
场面像是按下了暂停键,众人动作僵住,片刻后惨叫着四散逃开。
顾眠看准时机冲上前摸了个紫牌后立刻回撤,幸好老虎忙着追击奔跑的人没注意到她,原先在黑暗中蛰伏的人也有和她一样胆大的摸上前去捡地上的木牌。
顾眠没管那些人而是躲在树后用眼睛扫视着倒在地上的人,寻找着那几个的身影。
终于在靠近火堆的地方看到了女人和青年,她手上拿着木刺捅进青年的胸膛,然后抱着他的尸体靠坐在树干上。
女人并不知道顾眠在看她,她只是抚摸着弟弟的脸,嘴角露出温柔的笑,一边给他唱歌。
“终于……终于死了……”
弟弟就像梦魇一直缠着她,明明从小到大她的成绩那么优秀,继承人的位置父亲却从来不考虑她,长大后甚至要送她去联姻以便将来扶持弟弟。
她不想联姻,于是把消息透露给弟弟,果然他的弟弟将那个联姻对象揍进医院,婚事泡汤了父亲还得低声下气的上门道歉。
她看着这一切开心极了,不过回来后父亲就删了她一巴掌把她关了禁闭,父亲说她的小动作他都知道,联姻的事她不答应也得去。
她被关禁闭后与外界隔绝,游戏拉她进来的那天晚上弟弟刚好偷了钥匙进来看她,她想这大概就是她俩被一起拉进来的原因。
母亲去世的早,弟弟从小和她亲近,都说长姐如母感情更是深重,在外飞扬跋扈的人在她面前却很听话,只可惜……为什么偏偏是弟弟呢……
顾眠看着树下气绝的二人沉默良久,她就知道这个女人不对劲,她看向她弟弟的眼神里总有种怨恨,当初青年打架她也不拦着,好像希望他就这么被打死一样。
现在好了真死了,那大叔也不见人影,估计又被老虎追了吧。
顾眠感叹:做人果然还是得苟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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