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让罗戟和在场的王适都被震得愣了一下。
青杳甚至都做好了他当场掀桌子跟自己撕破脸皮的准备。
可谁料,杨骎却哈哈地笑了。
“可以啊,”他答应得痛快,“不过我有个条件,想认我做义父,要等我娶妻成了亲后才行。”
他这样春风和煦的态度让僵住的气氛和缓,王适就着成亲的话题发散了两句,可杨骎却神色郑重地向着罗戟端起了酒杯。
青杳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但是本能地觉得不妙。
“罗戟知道的,我从春天的时候就对一位女子倾心不已,”杨骎不露声色地把目光绕到青杳的脸上停顿了一下,又绕到王适的脸上,“可惜这位自号维山生的小姐对我总是有所误解、颇多微词。”
听到维山生这三个字,青杳的脑袋“嗡”了一下。
罗戟也笑了:“学生始终对这位小姐是否确有其人,存在一些怀疑。”
“当然是确有其人!”杨骎将酒杯敬向罗戟,目光却停留在青杳脸上:“所以啊,只要你能说服这位维山生小姐下嫁于我,别说让罗戟认我当干爹,我认他做干爹都没问题!”
罗戟痛快地一饮而尽,杨骎的酒壶端到青杳面前,罗戟要替青杳喝这杯酒,但杨骎却并没有要青杳喝的意思。
“罗戟性子腼腆,我瞧这件事交给他去做准是不成,无咎君伶牙俐齿的,也是女子,想必你一定有办法说服维山生小姐!”
说着杨骎当着青杳的面满饮一杯,饱含诚挚地向青杳拱手拜了拜:“我杨某人的幸福就有劳无咎君了!”
王适和罗戟缠着杨骎打听维山生的情况,都被杨骎挡回去,后来还半真半假地醉倒在桌上,是王适把他扛出去的。
青杳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含糊过去了。
维山生是青杳守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而杨骎恰恰属于这个秘密的一部分,由此他也成为了这个秘密的另外一位守护者。可是他现在擅作主张地把这个秘密翻出来,提醒她,这是属于他们两个的秘密,并且在明目张胆地拿着个秘密威胁她。
青杳跟着杨骎走到了一家很有雅趣的食肆。
但是此时的青杳并没有心思欣赏店家匠心独运的装饰与布置,她婉拒了店家带她去雅座的安排,就只是拣了一张角落的桌子坐了,青杳现在不想也不敢跟杨骎在一个空间里独处。
杨骎解下大氅,在青杳对面落座。
“你请我吃烤地瓜,我回请你,有什么话吃了饭再说。”
他大大方方地做了个“请”的姿势,而青杳却因为刚才一路又是跑又是走吸了冷风,此刻胃有些闷痛。
堂倌端上来了热茶,似是与杨骎熟识,非常热情地打招呼:“哟,杨公子今天终于带夫人来了啊!”
杨骎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笑呵呵地“啊”了一声。
青杳不想别人因为这个“啊”字误会自己和杨骎,对着堂倌冷冷地说:“我不是他的夫人。”
堂倌满面笑容冻结在脸上,很是尴尬地看了看杨骎,杨骎倒是毫不在意,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青杳,像是解释但其实什么也没解释地说了句:“吵架了。”
堂倌的笑容又活络了,心领神会地点了头,然后跟杨骎确认了菜品就拎着托盘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青杳端起杯子将热茶一饮而尽,感受暖流从咽喉顺着食道流进胃里,似乎这短短的一路已经够茶水从滚烫到冰凉,以至于落入腹中时,并没有对胃痛有丝毫缓解。
杨骎对青杳的不适毫无察觉,端起茶壶把水给她续上,似乎对两人此刻的状态很满意似的。
“你瞪我干什么?”杨骎很是无辜,“咱俩没吵架吗?没吵架你干嘛苦着一张脸?跟我吃顿饭这么难为你?”
堂倌端来了四样小菜和两碗热腾腾的汤面,店主甚至亲自笑眯眯地给青杳送来了一碗凉茶,特地强调是“给夫人败火的”。
青杳哭笑不得,觉得自己越解释越解释不清楚,只得向店主道了谢。
“吃啊,”杨骎招呼青杳,“怎么心不在焉的。”
青杳看了看两碗汤面,一碗是黄鱼面,一碗是羊肉面。
杨骎把黄鱼面端到自己面前:“这碗是我的,那碗是你的。”
青杳没动。
“干嘛?等着我给你剔鱼刺?你又不爱吃鱼。”
青杳略感意外地抬起眼皮看了看他。
“那天在你家吃饭,你就没主动往鱼上伸一下筷子,当我没瞧见呢?亏得我替你拦了罗戟一把,不然那半条鱼他都得给你剔干净了,你说你吃还是不吃?”
青杳确实不爱吃鱼,她怕腥,但是跟谁都没说过,她从来就没有挑食的条件。
杨骎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意有所指地说:“喜欢和不喜欢一目了然,根本藏不住。你喜欢吃牛羊肉和炖猪蹄,我都能看出来,真不知道你喜欢他哪点。”
青杳不理会杨骎的阴阳怪气,把羊肉面端到自己面前来,先喝了一大口汤,红汤头鲜咸,滚热入胃,让疼痛略略舒缓了些。青杳伸筷挑起面吃了一口,软硬适中,是苏式羊肉面,面细而略带碱味,羊肉软烂多汁,一口脱骨,和长安的做法不一样,别有一番滋味。
但饶是这样的美食,青杳也食不知味,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她的一举一动都被杨骎看在眼里,此刻他也放下筷子问道:“你是不爱吃饭还是不爱跟我吃饭?”
青杳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缓解一下还在闷痛的胃,只是毫无作用,她决定就这样吧,淡淡地开了口:“咱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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