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全场的女眷都花容失色,涛涛更是干脆吓得哭了出来,可真是精彩呀,巴沙尔觉得这个场面简直值得自己用一生来珍藏。
虽然李瀛和他的舅舅杨骎当场就申斥了巴沙尔,杨骎还踹了巴沙尔的屁股一脚,但是有什么关系呢,一点都不疼,李瀛可是巴沙尔比手足还要亲的兄弟,而杨骎是李瀛的舅舅,四舍五入那也就是巴沙尔的舅舅。
可是李安澜这回好像是真的生气了,放话要巴沙尔给她负荆请罪。
巴沙尔根本没当回事,次日天不亮就骑马进山了,今年的冬狩可是有太学生和金吾卫之间的比赛,巴沙尔可是被太学生们寄予厚望,他要去猎一头熊。尽管太学生中有个叫罗戟的算是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但巴沙尔志在必得。待猎到那头熊,扒下熊皮做一床褥子送给李安澜,估计她就不生气了。
这一进山就是三五天。李瀛是太子,他既不能作为太学生也不能作为金吾卫参加比赛,估计他手痒得很,几次三番来加入围猎,但总是玩不尽兴又被他的皇帝父亲召回,据说他现在要学着处理政事了。
就在昨天,李瀛派自己很信任的亲卫给巴沙尔带话,说李安澜这次动了真怒,决定好好捉弄一下巴沙尔,于是在进山那条最平坦的大道上挖了一个陷阱,要生生绊巴沙尔一个倒栽葱来解气,李瀛说到时候为表支持也会在场,只是考虑到涛涛和巴沙尔都是他的手足,两边不忍伤害,于是决定化大为小,化小为无,建议巴沙尔换一条路回营地参加午时的丰收大典。
巴沙尔是个偏向虎山行的性子,照理说根本不会绕道走,更何况还是涛涛那个小丫头片子布的陷阱,巴沙尔动动小手指,就能让那丫头踩进自己布的陷阱里去。
不过巴沙尔的心思根本没在那个上头,他仍然牵挂着涉猎比赛。
进山后,熊就没了影子,据说罗戟那边前夜猎得一匹狼,让本来两个人咬得很紧的成绩一下就拉开了差距,巴沙尔想趁这最后的几个时辰,抓紧迎头赶上。
巴沙尔可不是喜欢输的性子。
这个时候,再猎野兔、鹿这样的猎物没什么意义了,巴沙尔只想猎一头猛兽,于是走进骊山密林深处,反正到时候可以抄近道回营地,那近道虽然要曲折崎岖一些,但比另外两条进山的山道距离短很多,巴沙尔已经走熟了那条路,所以心中很是笃定。
只要带着猎物赶在午时之前回去参加丰收大典即可。
密林中,骑在马上很容易被垂下的树枝刮伤眼睛,巴沙尔下马行走,左手握长弓,右手持三支羽箭,预备只要看到目标就迅速出手。
密林中落着厚厚的树叶,密密实实的,步伐落下去有吱吱沙沙的声音,巴沙尔今天带在身边的是一条黑色的短毛细犬,名为“蛮蛮”,嗅觉最是灵敏。
蛮蛮突然狂吠起来。
巴沙尔害怕蛮蛮的叫声惊到猎物,立刻蹲下抚摸它的脖颈,低头却看到了地上落叶表面上点点血迹。血色鲜红,是新伤口流出来的。
蛮蛮已经顺着血迹冲跑了过去,巴沙尔握着弓箭随后跟上。
在一阵激烈的犬吠声后,蛮蛮突然安静下来了,巴沙尔心下感到古怪,蛮蛮是经验丰富的猎犬,如果遇见的是猎物,一定会吠叫得更响亮才是。
除非蛮蛮见到的,是实力比它强得多的动物。
巴沙尔心跳沉而有力地加快了,在期盼和渴望中也有一丝紧张,但是更多的是由这种紧张带来的刺激。他将箭搭在弓上,并且拉开了弓弦,在脑中暗暗设想和估算着猎物的体型以及种类,谋划着是先射目还是先射心脏。
巴沙尔希望是一头熊,这样的话,今年冬狩的头筹就是自己没跑了。
巴沙尔轻轻地咬着舌尖,迈着慎之又慎的步子,以一棵老树为掩体,一步一步、一寸一寸地挪到目标可视的范围内。
好家伙!
还真是一头小熊!
还是一头浑身白毛的小熊!
此刻正在一棵树下面坐着抠脚呢!
蛮蛮正扑在那头小熊的怀里呜呜地撒娇,尾巴摇得欢实。
巴沙尔心下一轻松,收了弓箭,神气活现地走上前去:“李安澜,你在这儿作什么妖!”
涛涛看来人是那个卷毛胡儿,瞪了他一眼,没理他。
蛮蛮的狗妈妈一窝下了三个崽儿,巴沙尔、李瀛和李安澜各得了一只养在身边,所以蛮蛮和李安澜也亲得很,怪不得都不叫了。
巴沙尔见李安澜没搭理自己,讨了个没趣儿,吹了声口哨让蛮蛮回到自己身边来,蛮蛮只是扭头,用圆溜溜的小眼睛看了看主人,又摇着尾巴去舔李安澜的手了。
巴沙尔这才留意到,李安澜今天穿了一身象牙白色的窄袖胡服,身后披着一领白色貂裘,足蹬一双白色小羊皮的靴子,原本这一身穿在她身上是精神得不得了,但是她一只右脚脚踝那里渗出鲜红的血来,把白色的小羊皮靴子都染红了一片,能穿透羊皮,说明流了不少血,难道刚才林中落叶上的血迹是她的?
巴沙尔心下一紧,往前走了几步:“涛涛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严重不严重?”
涛涛一张红苹果的脸蛋不知道是因为疼呢还是冷呢或者只是单纯对巴沙尔的气还没消,气鼓鼓地说:“我可警告你,别过来嗷!”
没想到好心当做驴肝肺,巴沙尔立刻停下脚步,没好气道:“我要不是看在你是海海的亲妹子,你看我管不管你!”
涛涛也毫不示弱:“谁要你管!”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彼此看对方都不顺眼。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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