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你总要给我一次见你的机会。从前你也并不介意这些。”陈飞月扫了眼姜来，眉头皱得更深。
“……”林雪成保持缄默，从姜来的视角就是林雪成翻了个白眼。
姜来现在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怕不是撞到了好兄弟现师尊的伦，理剧现场了。
见林雪成爱搭不理，陈飞月也不恼：“阿成，我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你也知道你在外的名声不好……”
林雪成嗤笑道：“既知我名声不好，飞月仙尊怎么还擅闯我宗。也不怕天下人耻笑？”
“阿成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废话说这么多做什么，要么把先前你欠我的还我，要么把今日擅闯护山大阵的钱赔上赶紧滚。”林雪成从榻上起身，一把翠玉骨折扇显现在手中，扇尖指向陈飞月。
灵力气流似刀刃般破空袭向陈飞月，两人很快战成一团。
阎王打架小鬼遭殃，姜来躲在榻后，他一个刚筑基的小弟子只能意念助威一下。
飞月仙尊作为剑修，基本在同境界碾压，但是全程陈飞月都收着力，多在防守，也就变得有来有回：“阿成，莫要置气。我们好好谈谈。”
而林雪成攻势越发伶俐，顺势压制了过去。
“如今南域不太平，正道需要我更进一步。为了天下太平，私情都且放下。别闹小孩子脾气。”飞月仙尊间隙间抵挡住攻势，侧身闪开，二人拉开距离，“你助我一臂之力，也算为了大义。”
林雪成冷笑一声：“真是好算计，这天下所有事和你沾上边就是为了大义。
怎么，天下是除了你飞月仙尊就无人了？到底是为了大义还是为了成就你这天下第一？”
“阿成我，”
“车轱辘话说够了，净浪费时间。把今天宗门的损失赔了，你该走了。”林雪成拍了拍手，殿外走进两名弟子，作揖问安后，“带飞月仙尊去掌事阁算清楚掌门，送客。”
飞月仙尊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到此也只今日算是没有结果了：“我们之间有所误会，罢了，过些日子我再来找你。”
……
很快殿内就又剩下姜来和林雪成两人。
姜来这会才彻底冒出头来：“我去吓死我了。”
林雪成转身走回榻边，脸上表情淡淡：“倒是把你给忘了，怎么不走。”
“我怎么走，他当时堵在门口，后面你们又打在一起，你们左一刀右一刀，我一个筑基小弟子，过去不就被削成泥了。”姜来将周边的摆件扶正，随手捣鼓了起来。
林雪成笑了一声：“怪我，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下半年有个秘境要开了，你且还好修行，等秘境出来我带你去玩。”
姜来顿时来了兴致：“好啊！那说好了啊！”
林雪成拍了拍手，门外又唤来一名弟子，来人一身白衣雪纱，仅有一桃花木雕簪将发髻挽起，美人眉眼含笑，甚至亲和。姜来对她倒是熟悉，林雪成的亲传弟子，明辉大师姐。
柳明辉进门拱手作揖问安后，林雪成便开始下达吩咐：“秘境前你且带着你师弟，有任何用度只管从我这出。”
柳明辉应是：“小师弟走吧。”
姜来用眼神和林雪成打了个招呼，便和柳明辉一道走了。
出了殿门，才知道这飞月仙尊搞出的动静甚是大。上空的山门结界破了个大洞，整个护山大阵似乎都有些黯淡了。
这不多赔点钱也说不过去，姜来也有些好奇，转头看向身旁的师姐：“大师姐，这飞月仙尊和咱们宗门是有什么旧怨吗？怎的这般不知礼数。”
柳明辉看了姜来一眼：“你呀，莫要装傻，在殿中也是看到那方情形了。分明就是想问和咱们师尊怎么回事罢。”
“师姐懂我什么意思，这才出殿门呢，我这不怕被师尊听到吗。”姜来笑了笑，越发殷勤。
柳明辉也跟着笑道：“你自小都在宗门内，不爱出门年纪也小，也怕教坏了你，做师兄师姐的也就不便与你说。眼下你已筑基，过些日子也要下山历练，若是不与你说些恩恩怨怨的，只怕下了山就被人骗了。如今说与你听也是合适。”
没想到就是听个八卦还能让大师姐扯出一大堆理由来，姜来肃然起敬：“师姐请讲。”
“这飞月仙尊，乃玉清门剑修，百年前就与咱们师尊有过一段，许是飞月仙尊负了咱们仙尊，如今就搞的这般难看。”
姜来算了算日子，反正就是他还没出生的时候这俩就有关系了：“既然已是百年前的事，怎得到了今日还在纠缠？”
柳明辉笑道：“师尊和飞月仙尊在决裂前，相处甚欢，也是过了段日子的。大约也就几十年前，你那会还没入山门，师尊回来时受了很重的伤，险些就此陨落，也是那时两人才决裂的。”
姜来听得揪心：“师尊受伤了？可养好了？这飞月竟害师尊至此，师尊怎么还让他走了。”
“自那以后师尊就时常闭关，偶尔出去，三两天也就回了。中途也就带回了你个小师弟来，其余事务都交给其他师叔处理了。今次出关，看师尊方才出的几道灵气，想是恢复的不错。
但这飞月仙尊背景雄厚，就是师尊也只能徐徐图之。”
姜来松了口气，立马又愤愤道：“这东西还好意思来我们这，真不是东西。”
柳明辉见姜来唤飞月仙尊到直呼其名，又喊这东西又不是东西的，着实有趣：“师弟说的极是。你且记得，外头那些修士说的天花乱坠，也不过是贪咱们的功法罢了，切莫动了真心。我等弟子能力不足，也不能帮辅师尊一二，不添乱已是不错了。”
“唉，也是。”姜来听了也有些泄气，林雪成向来睚眦必报，这么有主意的人也还没能自己报仇，他一个小小筑基弟子，大大的米虫，也确实帮不上忙。而且他觉得林雪成必然已经有了主意，遍也宽了心，“说来师姐，师尊叫师姐带着我，师姐可有什么安排。”
“你倒是不偷懒。”柳明辉倒是第一次发现师弟是个如此活泼有趣的性子，从前也活泼，但不如现在这般鲜活，“半年后秘境就要开了，你也需早做准备。师姐给你布置些功课你好好钻研就是了。”
姜来倒是习惯，从前那些内门功夫也是师兄师姐带他入的门，但这是头回有布置功课的。
头顶轰隆声响，两人抬头望去，天空结界破碎处似乎裂缝更大了些，结界更加黯淡。柳明辉表情郑重：“看样子不好修了。”
“那个飞月莫名其妙来了一趟，也不知道来做什么的。把我们结界弄成这样，不得让他赔穿底裤。”姜来愤愤道，“师姐，这要怎么修？”
“确实蹊跷，声势浩大地来这一趟属实匪夷所思。”柳明辉叹了口气：“就是结界麻烦了。这结界是请巧工门做的，耗费甚大，这费用自然得让飞月仙尊出。只是看样子，得跑一趟巧工门了。”
姜来思索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听到巧工门顿时来了兴致，上辈子也看过很多修仙小说的姜来，猜测巧工门大概是个炼器门派，对于从小基本没出过山门的姜来来说，听着倒是新鲜：“师姐，巧工门远吗？”
“不远，走飞舟一日也就到了。小师弟这是想出去玩了？”柳明辉向来是个心细的，见姜来这么问立马就反应过来了。
姜来点头，随即又摇头：“就是想出去看看。或者您要让哪位师兄师姐去，把我捎上就成。”
如今姜来已是筑基，也需要添置些法器，便宜师尊给的零花钱也够多，现今去巧工门看看正合适。
……
次日一早。
“师姐，咱们宗门人手这么缺啊，您还亲去一趟。”姜来坐在飞舟窗台边，打了个哈欠，虽然筑基早已辟谷，姜来还是感觉没休息够，不太得劲。
柳明辉换了件和昨日不同，更加便行的白色衣裙：“除了师尊叫我看管你左右我也无事，既然师弟想出来，我也刚好去一趟。你也好继续做些功课。”
姜来瞬间觉得自己像个被父母丢进托管班的小孩，应了一声就埋头折腾自己的功课了。
姜来将手摊开，手掌向上，在掌心聚气成较小的灵气球，慢慢翻过掌心向掌心，让灵气球像杂耍一样，在两掌之间多维度旋转互换。
姜来做的很慢，灵气球越小，控制的精准难度就越大。
合欢功法，妙就妙在对灵气的掌控，调度和融合。在制敌方面，一些操控灵气造就的变化，就可能让对手气岔灵气乱流。
讲道理，当初就不该找师尊，这仙又不是不能修。
有时候，姜来也会突然闪回和师尊相处的画面，突然就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气岔一步，瞬间，灵气球不受控制飞出掌心。
一直盯着姜来运气的柳明辉调笑道：“小师弟，这是想到什么美人，心乱得连灵气球都控制不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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