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关你屁事 关我屁事

被人喊小屁孩,曼招弟觉得郁闷极了,但罗盈春到最后也没有提要求,道了声晚安便回家去了。

曼招弟觉得罗盈春真把她当成小孩子了。

新一代大龄女童。

曼荣祥一夜不归,倒省了她说明脚伤的事。第二天早上,曼招弟想着自己走路不方便,便提前了十五分钟出门,没想到她这头刚打开家门,那头罗盈春也开门了,屋子里马上传来鹅仔的吠叫声。

罗盈春歪着头冲她招手,“早啊小曼,你来。”

曼招弟不明所以,扶着墙走过去了。

罗盈春绑好狗项圈后去扶她,曼招弟摆手说不用,站在门前没进屋,问她有什么事。

“来吃早餐吧,我试着做了新糕点。”罗盈春抱着昏昏欲睡的白胖猫,“吃完后我送你回学校,开电动车快很多。”

曼招弟犹豫了一下,有人接送这个好处实在太大了,尽管别扭,但还是让她非常心动。

“快先进来,不然鹅仔要溜出去了。”罗盈春快要挡不住正兴奋摆尾的大黄狗,催道。

曼招弟只好进屋了。

罗盈春端上一盘糕点和两碗小米粥,“这松糕是我在网上看到的,自己改良过材料和配比,来尝尝。”

小米粥和糕点还热气腾腾冒着白烟,曼招弟夹起了一块松糕,糕体是三层的,中间是抹茶色,猜应该是抹茶味或者是绿豆味的,尝了一口。

入口是扑鼻的茶香,曼招弟闻不出这是什么茶味,只知道糕点咬下去非常松软,而且不粘牙,十分好吃。

“怎么样,好吃吗?”罗盈春也坐下来,问。

曼招弟点头,不吝啬地赞,“好吃。”

罗盈春笑,“这松糕的做法不难,我想加在食堂的宵夜菜单上。”

曼招弟咬着第二口糕点,从罗盈春的话中品出一丝不对劲来,“你教厨师做?”

“不是。”罗盈春解释,“我自己做,我是糕点师,在食堂负责供应宵夜的糕点甜品和每周一领导们的下午茶。”

曼招弟发了个长长的鼻音,没有说出自己一直以为罗盈春就是个分菜阿姨。

罗盈春瞧见她这个反应,也猜到了几分,笑说,“你是不是以为我在学生食堂,就是个打菜洗碗的?”

曼招弟看着她,给了她一个‘你说呢’的眼神。

“我们食堂是学校自个儿管的,没有承包出去,员工都是身兼数职。”罗盈春说,“有两位主厨师,负责早午晚三餐的炒煮菜类,我呢,做夜宵糕点,还有三位洗菜清洁做杂事的阿姨。基本除了早上一些外订的面包蒸点,饭堂大小事都是我们六个人负责,所以我也被安排做切菜和分菜的工作。”

“从早到晚一直忙?”曼招弟光听着都觉得累。

“不是,每个岗位分工不同,休息的时间也不一样,我一般是早上十点上班,晚上十点下班。”罗盈春说:“中间有两个时间段休息,都是两小时,这段时间随我分配,也可以离校。”

曼招弟舀粥的动作一顿,“你的上班时间是十点,那你还送我去学校?”

“没关系,我送你回学校后,会顺道去趟菜市场。”罗盈春让曼招弟别在意,“今天是赶集日,就算不先送你,我也打算去集市逛逛。”

曼招弟半信半疑,总觉得罗盈春在忽悠她。

“你这是什么表情?”罗盈春微扬起唇,转了话头,“对了,这松糕还没有名字呢,不如你帮忙想一个?”

被委以重任,曼招弟却丝毫不重视,“直接叫松糕不好吗?花里胡俏的,最后还不是吃进肚子里。”

罗盈春像看着哪儿来的臭直男,“你真不像文科生,一点文艺细胞都没有。”

“没有是正常的,文科里的语数英政史地,没有一科与文艺挂钩。”曼招弟面瘫成饼,“要说沾点边的只有历史书里的文艺复兴,但我们也没办法体会,只有整天的背背背。”

罗盈春听着听着摆了个囧脸,“你和鸭仔真是一个模子样。”

啥玩意?居然说她像只鸭?

曼招弟嫌弃了足足两秒后才反应过来,罗盈春说她像那只拽天拽地的阉猫。

可也不算什么好话。

“叫翠茶糕?”为了与阉猫划清界限,曼招弟决定挽尊,“这不是绿色的吗?还有茶香。”

罗盈春夹起一块咬了一口,嚼了几下吞进肚子,笑笑,“嗯,这名字我也喜欢。”

吃完早餐后,罗盈春送曼招弟回学校,她们走的是学校后门的员工内部通道,从内部通道到教学楼,距离更近一些。

“真不用我送?”罗盈春看着曼招弟扶着墙一拐一拐地走,有些不放心。

“不用。”曼招弟摆了摆手,示意她快去赶集。

“那你会路吗?绕过花坛看到前面的小卖部后,再......”

“我会,我不是路痴,这么大一栋教学楼,瞎子才看不见。”

罗盈春只好随她了,但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停车场,目送着曼招弟拐弯进了教学楼才走。

这画面堪比上演了一场现实版的《背影》,天晴日朗的大好早晨,硬生生挤出一丝凄碎零落的悲惨温情来。

曼招弟自然知道罗盈春一直盯着自己看,而且她走了多久,罗盈春就盯了多久,整个人尬得又臊又羞,死活忍住没回头,拐过弯后才算松了一口气。

简直要命。

回到教室,班上已有不少同学到了,她扶着墙一步步走回座位,很多人偷瞄她的脚,还有人暗地里小声议论。

但曼招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如常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她没打算追究什么,只要这群傻缺根筋不要来烦她。

可就是有傻子缺根筋,一个女生来到她的位置前,却不是为了曼招弟的脚伤,而是因为罗盈春。

“曼招弟,你为什么会认识罗盈春?你们是亲戚吗?”

曼招弟抬头瞅了那人一眼,齐刘海,圆饼脸,没见过,没印象,不认识,果断无视了。

“啧,你这个人真是难相处。”齐刘海圆饼脸锲而不舍,一屁股坐在曼招弟前座的位置上,“昨晚把你送走的人是罗盈春没错吧,你们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来找你。”

曼招弟压根不认识她,无法理解这人说话的口吻明明与罗盈春相熟,为啥不直接去问罗盈春,而是找上自己,还一副自来熟的语气,没好气地睨她,“你谁啊,关你什么事?”

齐刘海圆饼脸气急败坏,“当然关我事!”

可说完这句,又马上压低声,“她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啊?这种勾三搭四的女人你也敢凑上去?”

勾三搭四......是说罗盈春吗?曼招弟想起曼荣祥曾说的‘被大老板包养,做爬床小三’的传言。

可她对别人的事没有兴趣,世间万千麻烦事,归根到底都是庸人自扰,自寻烦恼。眼见齐刘海圆饼脸问不出答案誓不罢休的模样,曼招弟决定用两句话来解决。

就是‘关你屁事’与‘关我屁事’。

她和罗盈春是什么关系,关你屁事?

罗盈春的传言,关我屁事?

你自个儿与罗盈春的纠纷,那更加是关我屁事了!

答案有了,于是曼招弟自顾拿出语文书来背诗词,今天第一节课有默写,她不想浪费时间,“首先我不认识你;其次,我的事你管不着;最后,你的事,跟我没关系。”

齐刘海圆饼脸再次碰壁,气哼哼,“我和你同班,我叫王雪娟!这样咱俩算认识了吧。”

曼招弟翻了个白眼,嘴巴里默念着《蜀道难》:‘......问君西游何时还?畏途巉岩不可攀......’

“喂,你到底听没听啊?”

曼招弟靠在椅背上,无视眼前的‘旺旺雪饼’,继续背:‘......其险也如此,嗟尔远道之人胡为乎来哉!’

王雪娟非常不满,“你真的不知道罗盈春是什么人吗?她在我家超市和采购经理胡搞鬼混,闹到差点报警处理了,附近的人都知道。”

背完那一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后,曼招弟分神了,脑瓜子直接跳跃到‘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料不到故事的主角变了,从‘老板’变成了‘经理’。

曼招弟停顿了一下,看向旺旺雪饼,“你当时在现场?”

王雪娟见曼招弟终于表现出一丝兴趣来,圆脸蛋凑前了点,“不在,我是听超市里的员工说的。”

“那你兴奋什么?”曼招弟毫不客气地怼她,“你一不是当事人,二不是目击者,传这种子乌虚有的事,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吗?公开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你没看过张三?”

王雪娟愣住了,呆滞中脱口而出,“谁是张三,为什么要看他?”

曼招弟冷笑了一声,“他帅。”

王雪娟更加呆滞了。

呆滞数秒后终于反应过来,“我才没有捏造事实,这是真事儿!”

曼招弟的注意力回到语文课本上,“不管是真事还是谣言,我都不感兴趣,你可以走了。”

“我擦,你这座冰山真是,泼屎都融不了!”王雪娟语出惊人,扭头走了。

曼招弟被这话恶心到了,胃酸翻成了浪。

紧接着脑瓜子也翻起了风浪,浪花下全是所谓的‘罗盈春与超市老板,还有采购经理’的事。

尽管没多大的兴趣,但听到这些事时,她下意识认为这些都是谣言,也不知从哪儿来的胡扯信任,一下就笃定了罗盈春不是这样的人。

低头,李白说,侧身西望长咨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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