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打击下,这位中年男人突发心梗,被紧急送医,生命垂危。
郝韫嘴角勾起一丝冷淡的弧度,没有丝毫笑意:“我妈被你折磨成了疯子,最后选择了死。而我?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继续做你听话的傀儡,看着你用郝家的资源去养那些杂种,看着你用肮脏的手段继续玷污我母亲用命都洗刷不掉的‘郝太太’名分?”
病床上的男人目眦欲裂,声音嘶哑破碎,如同破败的风箱,每一个字都耗尽力气:“早知今日……当初……就该……”
“就该怎样?” 郝韫他微微俯身,靠近病床,冰冷的视线穿透氧气面罩,直视郝父浑浊的瞳孔,“掐死我?还是像处理掉那些你玩腻了的女人和没用的废物一样?可惜,你没那个机会了。”
“你还有什么呢?珍视的权力,寄予厚望的血脉,还是你这苟延残喘的性命?” 他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动作优雅从容,居高临下地看着病床上濒死的父亲,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所有的一切现在都是我的了,干干净净,彻彻底底。”说完,他不再看郝父灰败下去充满了悔恨的脸,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病房。
身后监护仪的警报声变得尖锐而疯狂,很快又归于一片令人心悸的长鸣。
郝氏集团顶层,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永不熄灭的璀璨灯火,象征着无上的权力与财富,郝韫站在窗前俯瞰,背影挺拔却透着一股孤寂。
他站在了金字塔的顶端,预想中的快意却并未降临,反而巨大的空虚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
郝韫的失眠越来越严重,即使依靠药物勉强入睡,梦境也成了另一场折磨,梦里不再是母亲歇斯底里的痛苦和父亲虚伪的笑容,而是那个遥远的小城。
那些回忆里的画面交织闪回,清晰生动,带着小城特有的尘土气息和陈默身上那股粗粝的生命力。
午夜梦回,郝韫常常浑身冷汗地惊醒,坐在空旷奢华的主卧里,窗外是璀璨却冰冷的城市灯火,他却感觉自己像一具虚无的躯壳,被困在这座用鲜血和背叛换来的金碧辉煌的牢笼里。
梦里是那个他亲手推开却早已刻入骨髓的男人,梦醒,是无边无际令人窒息的荒芜。
上海的梅雨季还没到,空气里却已有了黏腻的预兆,而五月的小城,天气依旧干燥。
郝韫开着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潜回了这里。
回到上海的几个月里郝韫刻意屏蔽了所有关于陈默的消息,那笔钱,那辆车,那张名片。他不敢知道结果,仿佛不去触碰,那段被他亲手斩断的关系就还能维持着一种虚幻的不被打扰的完整。
可思念如野草,越是压抑,越是疯长。
就回来看一眼,看望在这片土地里长眠的母亲,顺便看一眼陈默。但他不知道自己想看到什么,是陈默开着那辆他精挑细选的牧马人意气风发,是陈默母亲的病情得到了控制,母子俩重获安稳,还是一切都如他离开时一样?
他不敢想,却又忍不住靠近。
郝韫先去墓地给母亲扫了墓,接着开车在小城里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三天才终于在修理厂附近看见陈默的身影。
陈默瘦了,颧骨添了一道新鲜的疤痕,尚未完全褪去紫红的淤痕。
郝韫的心一沉,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用力,他还在打黑拳?没用自己留给他的钱?为什么?
陈默是步行回家的,郝韫开着车在他身后保持着不会被发现的距离。
接连两天,陈默的行动轨迹就只有修理厂和家,没去过医院。
意识到这点的郝韫,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喉咙发干,没用他的钱,也没开送给他的车,那阿姨呢,陈默的妈妈呢……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郝韫,他抖着手掏出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惨白如纸的脸,他拨通了那个他以为永远不会再拨的号码,那张名片上留下的医院的联系方式。
“喂?”电话那头传来公式化的声音。
“……我是郝韫。”他的声音干涩得厉害,“陈默……陈默先生的母亲……”
“哦,郝先生。”对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带着一丝遗憾,“很遗憾通知您,那位女士的病情在入院后不久就出现了非常凶险的情况,我们组织了最好的专家团队,尽了最大的努力进行抢救……但非常遗憾,没能挽回……”
急转直下,尽了全力,遗憾……
后面的话郝韫没有再听,浑身冰凉,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他留了最好的医疗资源,留了足够的钱,他以为他铺好了一条通往希望的路,可结果呢,陈默的妈妈还是走了。陈默独自承受了这一切的时候,自己却像个懦夫一样,丢下自以为是的施舍就逃走了。
郝韫胃里翻江倒海,死死攥着手机,指关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几乎要将那冰冷的机器捏碎。
无能为力的郝韫像个游魂,又在陈默的视线之外徘徊了几天,他根本不敢再出现在陈默的面前,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来帮陈默,怕自己那无用的出现会给陈默带来更大的刺激和痛苦。
晚上八点,郝韫将车停在能看到陈默家的隐蔽处,他坐在车里,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目光停留在那个破旧的窗口,副驾驶的手机一直在往外弹消息,全是工作上的事。
郝韫收回目光,掐灭烟头,准备发动车子。
“砰!”
一声巨响,驾驶座旁的车窗玻璃被狠狠拍中,巨大的力道让整辆车都震了一下。
郝韫吓得魂飞魄散,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他转头,对上车窗外一双燃烧着愤怒的赤红眼眸。
是陈默,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近在咫尺,上面是郝韫从未见过的**裸的恨意。
郝韫的大脑一片空白,血液顿时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他被发现了:“陈默……”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开门!”陈默的声音嘶哑得不像人声,拳头再次重重砸在车窗上,发出令人心悸的闷响,“郝韫!你给老子滚出来!”
郝韫几乎是凭着本能,颤抖着手指按下了车门解锁键。
“咔哒”一声轻响,如同死刑的宣判。
车门被陈默拉开,一股带着寒风和浓重烟草,机油混合的属于陈默的强烈气息瞬间涌入。
下一秒,一只手狠狠攥住了郝韫的手腕,以不容抗拒的力量,将他整个人从驾驶座上拽了出来,郝韫被拽得踉跄扑出车门,差点摔倒。
“这几天看够了?”冰冷刺骨的声音,带着淬了毒的恨意,贴着郝韫的耳廓响起。
郝韫瞳孔骤缩,嘴唇张张合合,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不起眼的黑色轿车是上海的车牌hhh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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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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