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来讲,被变异毒物咬了肯定不是好事,还是那样罕见的毒物。
这种罕见事故送医也没用。如果真的会有生命危险,现在打电话叫人来,比起送医,可能送殡的可能性更大。
乐观点……也许……说不定……万一……我们大中华要有属于自己的真正的蜘蛛侠了呢?
“姐姐……我回来了。”荀月大着胆子缓缓靠近。怕什么怕?刚才命悬一线都不怕!
如果不用传染,那她害怕也多余。
如果会传染,大不了蜘蛛侠变蜘蛛双侠。
只能说造化弄人吧!她天不怕地不怕,只对虫子特别怕,现在有可能自己就要变成虫子了。
不过在这个噩梦般的事件里,其实还有一个微不足道的好消息——她又觉得没穿外衣压根不算事了!
***
聂羽也就在荀月尖叫的时候焦急中看过她一眼,后来就顾不上她那边,全然忙着疼了。又不是真的蜘蛛,她唯一的担心是孩子万一眼神不好跘到石头摔倒,那边离悬崖挺近的。幸好人没事,她也放了心专心活动起四肢来。
最好赶在人回来之前把最疼的那波熬过去!
腿重度发麻过的人,一定知道在血液循环和神经传导重新恢复的过程中到底有多难受。何况她还不止腿麻,全身几乎麻了个遍。那个酸爽!
这种难受会让她拼了性命才艰难维持到现在的所有体面,在顷刻间荡然无存!她接受不了!都遭了这老些罪了,她不可能功亏一篑。
所以在听到荀月说自己回来了以后,她迅速低下头整理表情,哪怕牙都要咬碎了也再所不惜!
“嗯。”她抬起头抿嘴微笑,只简短地回了一个字。再多她也回不了了。
荀月在观察……唔……至少意识还是清醒的。
“姐姐你现在能走了吗?”她试探着问。
“嗯。”聂羽还是一个字,配合着抿得更紧了的嘴。
荀月继续观察……唔……看起来挺正常的……变异已经完成了?
呸呸呸!应该是虚惊一场才对!姐姐应该没事。刚才那个样子活动没准是在练某种通筋活络的功法呢?这种可能性怎么说也要比变异成超级英雄大一点。
“好。我们赶紧走,再晚各种毒虫都要出来了。”荀月现在还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蜘蛛,很想赶紧回去冲澡。不!是搓澡!狠狠地搓,至少搓掉一层皮地搓!
“嗯。拉我。”这回字多了,足足三个。
聂羽是借着被风吹乱的发丝半遮住脸颤声应的。她现在简直用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意志力,才能勉强不失态地和荀月对话,但是随时都有可能现出原形。
荀月想着右手被蜘蛛爬过,万一对方嫌弃,还贴心地伸出左手去拉人。
聂羽紧紧握住荀月伸过来的手,借着力一气呵成站起身,然后顺势将矮她一小截的荀月紧紧抱进了怀里,而且并没有半点要松开的意思。
她当然不是想趁人衣衫不整想占便宜什么的。都说了她不是禽兽。不至于对着个中学年纪小学身材的丫头起邪念。
再说了,哪怕小迷妹只是天生童颜,其实已经成年了,单论身材也完全勾不起她的兴趣呀。
她现在死抱着小迷妹当然只是因为不想对方看到自己因为疼痛难忍面目扭曲的样子。当然以她的底子,再扭曲其实也丑不到哪里去。可是她接受不了,别说不特别丑,哪怕只是不够美她都接受不了。
所以小迷妹最好别挣扎,挣扎也没用 ,除非她完全恢复,否则绝对不会松手的。正好小迷妹老半天没穿衣服肯定冻坏了,现在在她怀里取取暖不是正好?
其实她也是想多了。小迷妹有什么理由要挣扎呢?能被一见倾心深情迷恋着的女神姐姐紧紧抱在怀里,心里不知道美成什么样,往后更不知道要仔细回味多少遍了。
尽情享爱吧孩子!这是你见义勇为应得的福利。她这辈子从来没这样抱过别人,也算是救命恩人的专属待遇了。
“姐姐……”荀月很不舒服。她从来没有和人这么亲密的接触过,大片的肌肤相贴,自己完全笼罩在一个陌生人带有香味的气息里……她尝试挣扎:“您不是说,您家里人随时可能过来的?”她现在已经够尴尬了,不想待会儿面对更尴尬的局面。从知道变异事件是虚惊一场后,她的羞耻心又回来了……
这是害躁了?聂羽心内发笑。也正常,孩子毕竟是纯情小少女,处于偷瞄心上人一眼都需要很大勇气的年纪,更别提被抱着了。
只不过对方越是挣扎,她越是抱得紧。没办法,不抱紧点万一脱手了四目相对就尴尬了。她全身疼麻酸胀的程度现在正处于巅峰点,表情不用想都知道有多见不得人。要不是一直死咬着牙,她还不止表情见不得人,发出来的声音恐怕更是!
荀月还想挣扎,怕被越抱越紧,想了想又不敢挣扎了。可是她不仅心里不舒服,身体也不太舒服。她是踮着脚的,这样才能勉强靠在对方的肩上,不然就只能埋对方胸里了……她又只穿着一只鞋,一只脚高一只脚低的,更加重了踮脚的不适感。
“姐姐~我可以先把毛巾裹上吗?”荀月莫名有种人质感,问话的语气陪着小心。说到底还是怕被更用力地抱住,她穿成这个样子,大夏天的姐姐穿的也挺清凉的……两个人之间,拢共加起来也就只隔了一层薄薄的衣料。用力挤压后的触感,她都不敢去感受。
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她是不敢动。一点都不敢动。强力挤压下,如果再乱动,那肉与肉之间产生的摩擦感……
“姐姐~~~可以吗?”没等到回答的荀月又问了一遍。这回声音里除了小心翼翼,还带着点子哀求的意味。见对方还是没有反应,以为是风声海潮声虫鸣声各种环境声太嘈杂,所以没有听到,只得就着拥抱的姿势贴近耳朵又唤了一声:“姐姐?我可以先把毛巾裹上吗?”
聂羽当然听到了。
那样近,怎么可能没听到?一声又一声的姐姐,撒着娇,说话的气息甜甜的,吐出来的每个字都像色彩缤纷的糖。
她不喜欢甜的糖来着……更喜欢酸的。可是人甜一点好像没关系。
荀月没有放弃努力:“您如果还站不稳,可以先扶着我,不影响的。我有点冷……”冷的问题其实还好。姐姐的怀里……怎么说呢……就是……挺有肉感的吧……她又是差不多被嵌套在姐姐身体里的状态……
冷是不可能的。羞耻是一定的。
“嗯。”聂羽终于给了回应。只是嘴上答应,手却半点不松。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忽然间莫名的不想松开,不仅不松,还把头也低了下去,埋在荀月的颈窝里:“让我再靠一会儿吧。一小会儿……”完全忘了自己才刚答应过人家什么。
“……”荀月本来想拒绝的。抛开羞不羞耻的事不提,她心里还一直担心着地上会不会再有毒虫往身上爬……几次都想开口,拒绝的话到了嘴边不知怎么的就是说不出来。心里甚至隐约生出一种荒唐的念头——想靠就靠吧,一直靠下去也可以的。
她也不知道这种离谱至极的念头是怎么生出来的。在这个初次到访的渔村,对一个偶遇的美貌而年长的姐姐……
美,果真是一种感觉呢,连她这种轻度夜盲加重度脸盲的人都能感受到姐姐扑面而来的美人气息。
反正阿姨那边她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晚饭不用等她。
那就晚点回去吧……也不差这点时间。
她说服了自己,一直僵硬绷直的全身慢慢柔软下来,一直高抬的下巴也自然地滑落进了对方的肩窝。
经历了恐怖事件的紧张神经,在这个用力却温柔的拥抱里,自然地放松了下来。
好熟悉好安心的感觉……大概是姐姐已经做了多年妈妈的缘故吧。姐姐一定是个耐心温柔的好妈妈。
“姐姐~”荀月已经合上了眼,声音也有点迷糊了。
“嗯?”聂羽痒了一下。痒感从耳朵直窜到心口。
她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姐姐”这个称呼。想到未来的无数年里,都可以听到小丫头撒着娇地叫自己“姐姐”,她忍不住笑了。
不过没笑多久心里就升起了担忧的情绪:叫她干嘛?还是想她松手?
于是担忧的情绪还没下去,又升起了不舍的情绪。她都没有来得及好好感受这个拥抱来着……小迷妹不知道用的什么香,闻起来特别好闻,无法形容的那种好闻,得凑得很近才闻得到。所以她才埋的头……
她先前光顾着疼了!真的光顾着疼了!
算了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孩子还小,她一直搂着不放地闻人家,哪怕没什么企图,心理上也莫名有点不坦荡的感觉。
聂羽都打算松手了,甚至已经松了一点点了。
荀月呓语似的声音才又在她耳边轻轻响起:“要不您换一边靠吧~那边被蜘蛛趴过……”声音听起仿佛马上就要睡着了。
“………………”聂羽已经松开一半的手立马又回去了。嘴角不禁扬起安心又得意的笑,心里开始了自我反省:唉,她还是小看了小迷妹对自己的痴情程度呀!她笑着低声回答:“没关系……”这样就很好。真的很好。
美中不足的可能只有她的嗓子了。只是吹点小风而已,怎么能哑成这个德性?比起先前不仅没好转还恶化了!更难听了!之前因为疼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时还不太觉得。
荀月没有真的睡着。她只是有点累,身体和精神双重层面的累,加上姐姐大地母亲一般慈祥温软的怀抱,实在太舒服了有点犯困而已。
所以她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那声哑得不行的“没关系”,也纠结了一下,要不要劝姐姐少抽点烟。
只是再一想,烟嗓又未必是因为抽烟。万一是天生的呢?她还偷偷细细闻了一下,姐姐身上并没有烟草味,只有清雅的香味。
姐姐真的是个好妈妈,耐心温柔不抽烟的好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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