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衿?”
夕阳西下,落晖遍地。
迟枫晚逆着光走来,晏衿看不清迟枫晚的容颜。
她知道自己在做梦。
许是迟枫晚的头像勾起了她隐藏在脑海中的回忆。
如果不是那幅画,她或许根本没有意识到她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迟枫晚的样子。
远离窗子的地方,昏暗黯淡,本该难辨面容。
迟枫晚却是叫出了晏衿的名字。
虽是带着淡淡的疑惑,可听着更像是笃定,误闯入自己阁楼的人,正是她晏衿。
晏衿也不知道她当时是什么反应,惊讶迟枫晚喊出了她的名字,还是该受宠若惊。
迟枫晚的声音温柔恬静,裹着暖意,比初生的朝阳还富有希望感。
自从孤身一人后,晏衿寄居在迟家,愈发像一根碍眼的杂草,没有人亲近地叫过她的名字。
“要进来吗?”
发愣间,迟枫晚又再度开口。
阁楼的门很矮,晏衿年纪不大但个子高,弯下腰才能进去。
里边更是跳一下头就能碰到顶。
来到迟家后,晏衿逐渐内向,抵触和陌生的人接触。
可迟枫晚有种天然的想让人亲近的魅力。
晏衿不知如何开口。
是该说“姐姐你是谁”,还是“你在做什么”?
或者先主动介绍自己,这样会不会更有礼貌?
不知是不是她的紧张很明显,迟枫晚主动地开了口。
“要看看我的画吗?”
晏衿僵硬地点头,同时松了口气。
她不懂得欣赏画,迟枫晚画的是油画,上面正是不久前绚丽灿烂的黄昏。
屋内又暗了一些。
晏衿想要看清迟枫晚的脸,却总是没有机会。
但迟枫晚的声音尤为清晰传入耳中。
“怎么样?”
晏衿只能生硬地回了“好看”二字。
确实好看,色彩靓丽,层次分明。
不过当时的晏衿可不懂这些。
“有幸得到你的称赞。”迟枫晚将画架移到一边,腾出了更多位置,可阁楼依旧狭隘。
“我叫迟枫晚。”她转身说道。
·
早晨六点五十分,晏衿醒了过来。
头还未完全清醒,她转了个侧身,从床头柜上拿起了手机。
眼睫耷拉,眉头轻微皱着。
看清楚时间,晏衿重新躺回去。
闭上眼,睡醒前的一幕跳入。
晏衿心下烦躁,人是愈发清醒。
眼睛睁开,视线一片清明。
她居然梦见了第一次见到迟媛辛那群朋友们的那天。
不知缘由,她们故意欺负她,嘲笑她,围堵她。
她记得醒来前的梦。
到了饭点,白瑞雪在餐桌前骂她怎么还不出来,吃饭还要人请,是耳聋了还是摆架子。
其实晏衿早就从阁楼里出来了,但她不敢前往餐厅。
因为迟媛辛的那群朋友还在,正和迟媛辛相谈甚欢,她们嘴甜,非常得白瑞雪欢心。
其中一人主动提出叫她出来。
晏衿闻言,赶紧出现。
白瑞雪当着一群人面奚落她,她抵着头不敢回嘴。
余光注意到迟媛辛朋友们无声的嘲笑,她们眼睛和嘴巴都在笑。
迟媛辛却在吃着饭,没有看过来。
……
晏衿干脆起身,穿上拖鞋准备洗漱。
忽然想起刚刚看时间的时候,有个未读消息。
打开手机一看,是她认识多年的朋友欧舒羊发来的。
发送的时间在凌晨两点多。
她朋友不多,欧舒羊是极其少有并且是唯一至今常联系的。
欧舒羊是自来熟,打招呼时可以把第一次见面的人当相识已久的朋友一样。
欧舒羊:【听说你回国了?只待几天?】
晏衿:【是,昨天到的,大概后天出国】
欧舒羊是欧芹的侄女,晏衿刚回到晏家,唐毅河专门为她举办一场隆重的宴会,邀请众多朋友,甚至还请来本地媒体。
加上当时晏许的名声盛大,参加宴会的人不少,阵仗弄得倒是大。
晏衿第一次成为众人谈论的焦点,一道道探究的目光令她芒刺在背。
即使她是宴会的主角,在宴会上大家都会不知不觉把中心转移到晏许身上。
如果不是唐毅河开口闭口就会提到她和晏许,恐怕她还真会隐身在宴会举办的酒店中,离开也无人发现。
喧嚣遮掩住无关紧要的人,但有些人自然会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晏许就是这种人。
晏衿在宴会上无所事事坐着,直到欧舒羊大嗓门响起,坐到她身边。
当时她们已经将近两年没有交流,欧舒羊一点不尴尬,也不觉得两人生疏了,尽管她们之前就没有多么熟悉。
晏衿换了联系方式,欧舒羊提出加她,然后同她讲起自己这两年来发生的趣事和烦心事。
这么一想,起床时残留的郁结消失得差不多。
·
刷牙时,晏衿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的黑眼圈和昨天相比没有丝毫变化。
等到洗漱结束,欧舒羊又发来消息。
欧舒羊:【正准备睡觉你就回消息了,下午有空见面吗,有空的话咱们约起来!】
还配了一个猥琐笑的表情包。
晏衿:【你又熬通宵了?】
欧舒羊:【追剧追到刚刚呢,准备睡了,你要是有空的话我立马睡觉,养足精神陪你】
晏衿抗拒不了热情的人,欧舒羊每次邀她出门她都会答应。
·
晏衿下楼吃早餐,在楼梯口听见了唐毅河暴躁的骂声。
“今天下午才能到?你腿是断了吗?现在早上七点半,你九点出发,走高速三个小时就回来了……”
唐毅河这语气,连虚伪回应都没有。
通话的对方一定是欧芹。
唐毅河善于伪装,总是摆出一副君子的模样,营造出爱女儿的企业家形象,特别爱强调自己是知识分子的身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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