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艺结束了，纪澄才想起来，她并没有做任务。
本以为系统的惩罚会出现，结果却并没有，这让纪澄感到纳闷。
柯糖也发觉了这一点，问：“系统没出现？”
“嗯。”
这就奇怪了，系统最紧张她的任务了，出了特殊情况，惩罚从不迟到。
柯糖把3721叫出来，问：“369呢？”
“她被上级叫走了，一时半刻估计回不来。”
原来如此，那么等369回来以后，还是逃不过要被系统惩罚。
纪澄观察着柯糖的神色，说：“我现在去把任务做了吧。”
不就是刁难女主么……
纪澄做足了心理建设，找到了李再秋，直接朝她奔去。
“李再秋！”
李再秋走半路上突然被人截下，还是这么大庭广众之下的场合。
这些日子以来，她清楚的看到了柯糖身上发生的变化，本以为她会在录制节目期间，在那么多人面前，会安分一些。
加上方才录制综艺时，两人都没有过度的接触，谁曾想“柯糖”果然还是死性不改。
是想在那么多人面前给她难堪吗？
李再秋默默退后半步，“柯糖”没少喜欢动手，要真撕扯起来，那可太难看了。
她现在是偶像，她是要奔着出道去的，“柯糖”想要做什么她不管，但绝对不能影响到她。
想到这一点，李再秋也没那么害怕起来了。
“你要做什么？”李再秋问。
纪澄清了清嗓子，大脑飞速思考中。
没有那二流系统提供台词提醒，纪澄这又没做过什么刁难人的事情，还真的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要怎么才能让李再秋难堪。
毕竟系统这评判难堪的标准她也不知道。
纪澄左思右想，终于有了思绪。
“李再秋，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唱的不怎么还敢要最难的一part，跳是能跳好了，高音劈叉也是独一份儿，我都心疼你的队友。都老回锅肉了，这点低级错误可就别犯了吧？”
纪澄说话的语气，让柯糖回想起了赛前特训期间，对方是怎么评价她的。
纪澄其人，恶毒实力为零，但阴阳怪气的本事那可是和她姐姐一样，直接拉满的。
不得不说纪澄这话对于李再秋这要强的人来说，杀伤力实在太足了。
前些日子训练，纪澄听队友说的，李再秋高音劈叉，大家考虑换part的事情了。
毕竟她们这一组也有这样的情况，虽然不是一个大分组里，但大家私底下多少都会有讨论。
这一句话可真把李再秋惹毛了：“柯糖，你什么意思？！”
纪澄觉得效果差不多了，没去理会李再秋了，转而就去找柯糖，“我刚刚演的怎么样？”
作为职业恶毒女配选手的柯糖发来赞赏：“天赋异禀。”
虽然369不在，但是挂线的AI判定了纪澄本次的任务勉强成功。
因为是在节目录制之后才亡羊补牢，不过现场目睹这一幕的人并不少，李再秋的情绪也因此发生了很大的情绪起伏，所以AI判定了她此次任务为合格的标准。
也就刚好踩着线及格的地步，不过柯糖和纪澄都满足了。
大部份任务都圆满完成的话，还会有另外的奖励，可柯糖并不需要那些，她所求的愿望始终不变。
大家坐大巴车回到园区，在车上短暂小憩了片刻，下车以后大家只是缓了几分钟，就上楼开始练舞了。
时间紧迫，她们这一次出去录制综艺已经少了很多合练的时间。
尤其是柯糖她们这一组，一走就是走了两个人。
柯糖接触声乐的时间很短，这首歌基本都是唱的部份比较多，纪澄在柯糖的声乐方面下了很大苦功夫。
纪澄抬手用掌心擦去柯糖脸上的汗珠，“我们先休息一会吧，明天就彩排了，可要拿出最好的状态。”
“纪澄，我们……今晚就交换回来吧？”柯糖说这话时，不太敢看纪澄。
而纪澄又何尝不是。
交换身体的条件是接吻。
纪澄已经不是最开始那般坦坦荡荡了，她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听闻要“交换”，心底升起一丝喜悦。
或许喜欢一个人就是会渴望拥有和对方更多的接触，尤其是这样的亲密接触。
纪澄抿了抿上扬的嘴角，故作淡定地回复柯糖：“好。”
“对了，那这样，我们的位置还得换回来，要想办法和其她人也商量一下。”柯糖惦记这事儿很久了。
纪澄倒是不急：“等彩排回来后换。”
这样又是个很好的话题度。
但柯糖不这么想，她抓住了纪澄的手腕，把人叫住了：“不行！”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好，柯糖慌乱的松开了纪澄的手，先是和她道歉再做解释：“对不起，我冲动了些。我知道这样做可以博取流量，可是我们也都知道，这节目组导演不是个善茬啊。当初提议要换C的是谷盈时，如果节目组后面把她说的话剪辑加工一下，而我们又借导师之口再把C位换回来的话，谷盈时就彻底失去了翻盘的机会。严重一些，她可能还会被网暴……”
纪澄冷静下来，顺着柯糖的话思索了一番，轻轻点头。
“好，那我们到时候早上过来再排练一遍，商量好了再去彩排。”
在这件事情上，纪澄确实是有一些欠缺考虑了。
想到这里，纪澄看向柯糖的目光有些变了。
她常站在柯糖的视觉，带着可怜的意味去关心她，又带着利益性的目光去揣测她，不想她连累到自己。
纪澄怕柯糖被网暴，最后抽不开身，所以想方设法想改变她的结局。
可其实，做为当事人的柯糖始终都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怎么样，完全不需要她那些怜悯。
柯糖并不笨，相反，她为了撑起这个家，照顾母亲，很早就接触社会。
即便是这样，柯糖依然保持着赤诚与善良，是极为难得的。
柯糖从不是纪澄以为那样年龄小而欠缺一些人情世故。
或许，她也不应该继续仗着自己年龄大柯糖那么几岁，而自以为是的下决定，认为那样就是对柯糖最好的决定。
柯糖被温柔的目光看得怪不好意思的，她抬手挡住了纪澄的双眼：“不要那样子看我。”
真是的，明明那是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的眼睛。
怎么一到纪澄那里，感觉就完全变了？
结束训练，回去的路上，柯糖说要避嫌。
之前说这话的都是纪澄，难得柯糖提一次，纪澄就跟在柯糖的后面，保持着一前一后的距离。
同一班车回去的周纯在走廊碰到她们，敏锐地嗅到些不同寻常的气氛。
“欸，柯糖。”周纯戏谑道，“你这是在玩什么守护骑士的戏码么——爱要大声说出来，并排走都不敢，你这么怂的吗？”
“啊？”
纪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周纯推着走了。
“纪澄，一起回去吧！你看柯糖都在你后面跟一路了，你怎么一点都没发觉啊？”周纯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地明知故问。
那罪魁祸首本人被周纯这么一点，显得格外不好意思。
三个人保持着奇怪的距离上了返程的大巴车，这一辆车还有《UNNATURAL》组的成员，她们总是最晚结束的那一个。
柳与青上车后发现少了个人，问：“李再秋呢？”
“她还在练。”姚挽回，“她说等会自己打车回。”
柯糖想起了这段剧情。
玛丽苏言情小说总是充斥着莫名的剧情，有一段里面，李再秋留下训练，很晚才离开，而园区这里又很难打车，于是便遇上了男主。
虽然没人知道这深更半夜的男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为了发糖和凸显男主的存在感，逻辑都是可以暂时丢掉的东西。
纪澄和看出了柯糖的想法，其实她们都属于一类人，不过纪澄想帮助的是柯糖，而柯糖想帮的是李再秋。
作为脱离于剧情之外的人，作为和真正的李再秋相处过那么多个日日夜夜的人，柯糖最了解李再秋究竟是怎么样的人。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为李再秋感到不值。
纪澄握住了柯糖的手：“走吧，我陪你一起。”
柯糖愕然，下意识要拒绝，认为过于麻烦纪澄了。
“没事，我自己就好了……”
“交换回来我们还可以重新排一下，明天也好和大家说，不是吗？”纪澄总能找到足够的理由来回柯糖。
“嘿嘿，那好，我们一起。”
纪澄能留下来陪自己，柯糖还是很开心的。
于是，已经上了车的两个人又一起下去了。
车上的周纯摸了摸下巴，满脸看透一切的表情。
回到园区，走进电梯，那牵着的手仍未分开。
电梯上行，两道视线一前一后地错开了。
但相同的是，她们都看向了彼此交握的手上。
谁也没有出言要放开，也无人抽开手。
一直到了相应的楼层，舞蹈室的灯光还亮着，整层楼只响着《UNNATURAL》的音乐。
柯糖干劲满满地对纪澄说道：“李再秋这么厉害还那么努力，那我要比她更努力！”
“好。”纪澄走到音响旁边放了伴奏，“那我们来整首歌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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