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洞房

严越的动作有些生涩,像是无甚经验,也不敢用太大的力气,以免弄疼了秦轻寒,可多年梦中肖想之事终于实现,他很快便掌握了这其中的窍门,轻而易举以舌尖撬开秦轻寒的牙关。

秦轻寒睁大双眼,完全愣在了原处,像是不明白严越为何要这样打断他的话,好在这吻只持续了片刻,严越很快松开了手,带着笑低声和秦轻寒说:“先生,用鼻子呼吸,别把自己闷坏了。”

秦轻寒皱眉:“你好像还未明白我的意思。”

严越的声音已比刚才更显得沙哑,他抬手抚向秦轻寒脸侧,灼灼目光停留在秦轻寒唇上,想也不想便将手指轻轻按了上去。

秦轻寒吓得往后一缩,道:“我不可能有孕——”

严越已搂住了他的腰,又一次吻了上来。

秦轻寒难以避闪,心中甚至犹疑自己是否应该躲闪,可下一刻他觉察严越已拉开了他的衣带,那手顺着衣缝伸入,轻描淡写般滑过他的腰,也不知是不是严越喝多了酒,掌心滚热,如同火烧,连带着他,也一点一点烫了起来。

秦轻寒终于自那迟疑的昏沉中回过神来,他惊慌失措,下意识想将严越推开,可二人力量悬殊,他这挣扎,看起来反倒只像是小情侣间的玩闹情趣。

直到他推搡按在了严越胸口,严越才皱眉闷哼了一声,反握住了他的手,扣住那修如梅骨的五指,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秦轻寒再难挣扎。

掌心所覆之下,是严越急促的心跳。

他似乎也很紧张,吻技略显生涩,解开秦轻寒衣带时的手指好像在打结。

可在京中成婚时他二人未曾合卺,这才算是他与秦轻寒的洞房之夜,他自然极力想让秦轻寒舒服一些。

于是那吻越吻越深,秦轻寒只能顺应着他,呼吸越发急促。

可秦轻寒心中只觉羞辱,他自幼通读圣贤之书,此举在他看来,实在有违圣贤,他难以接受此事,偏偏严越亲完了他,还要去解他的衣带,笑吟吟询问:“先生可知何为闺房之乐?”

“夫……夫妻行房一事……”秦轻寒羞辱难言,极勉强吐出一句话来,“本只为子嗣……”

除此之外,行房便是纵欲,是背德之举,而他既然不能受孕,那于他而言,行房便是绝不该为的□□之事,他不该去做,也绝不能去做 。

严越却皱眉,问:“先生,这也是圣贤书教你的?”

秦轻寒:“如此□□之事——”

严越忽而俯身亲吻至他颈侧,秦轻寒猛然一顿,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倒还摆着虚张声势的气魄,咬牙道:“严越,你不可——唔!”

严越屈膝上顶,轻而易举卡入他腿间,他身体的每一次反应,都是背德之举,可他实在无法控制,他不敢再和严越说话,到头来也只能咬紧牙关,强行忍耐。

严越唇边仍带着笑,他低哑着声音问:“先生可知泽君之体,与常人有何不同?”

秦轻寒只咬牙强忍,不敢回答,严越也并不期望秦轻寒回答,他已解了秦轻寒的领口,眼前清晰可见秦轻寒颈后的旧伤。

他在边关多年,见多了各种伤口,几乎一眼便能认出伤痕形状——

那是刀伤。

严越沉默片刻,似是已明白了什么,很快又俯身顺着秦轻寒的颈后咬了下去,他像是在模仿寻常乾元与坤泽交合时的结契,贴近了秦轻寒耳侧,呼吸微促,一字一顿地说出了他那问题的答案。

“先生这样的坤泽之体。”严越轻声低唤,“与人交合,能享极乐。”

……

秦轻寒从未听过有人胆敢在他面前口出这等低俗粗鄙之语,他禁不住面上烧红,近乎羞愧一般骂道:“你住口!”

可严越只是同他笑,目光灼灼看着他,故意要与他说:“先生,你我可还缺一个洞房之夜。”

秦轻寒:“……”

严越凑近他耳边,带着酒气的灼热气息喷在颈侧,满怀着醉意,哑声含混询问:“你的圣贤书说,洞房花烛之夜,也算□□吗?”

秦轻寒咬住下唇,不再言语,他轻轻阖目,摆着一副任君所为的模样侧过脸去,不看严越在做什么,也不打算理会严越在做什么。

可他的偏偏不能忽视严越的动作,他几乎能觉察那粗糙指腹上的每一处轮廓,夜中寒意浸入肌肤,本该只如例行公事一般的洞房,竟难耐地带了些微背德之感。

这种时候,严越还要与他说话,暗哑着嗓音问他:“先生,你父亲说你并未分化至乾坤二者,身体只与常人无异。”

秦轻寒咬唇吞声,而严越只见他长睫微颤,似是不愿回答。

对,与常人无异。

那不过他父亲对外隐瞒他身体情况的借口。

父亲在他身上倾注了那样多的心血,自是不许他变成那等无用之物。

他不知严越是何情绪,只是觉察严越停了手上轻抚,也并未再有言语,才微微睁开了眼,却正对上严越几乎不含一分情绪的目光。

“先生……”严越万分踌躇,最后也只是以极低的声音问他,“那先生潮期之时,都是如何度过的。”

秦轻寒:“……”

他说不出口。

潮期之时,他大抵对外称病,而后闭门不出,连来送饭的侍童,都不许踏入庭院半步。

他每一日都在害怕,哪怕他颈珠受损,已无信香,却仍旧担心有人会发现他的秘密。

可严越看着他,他心知此事再难逃避,终也只是微微垂眸,硬生生从牙缝挤出两字,答:“吃药。”

而严越微微蹙眉,虽早猜出会是这等回答,可听秦轻寒亲口说出之事,他还是有些难抑心中的愠意。

他也曾在城中见过坤泽,他们求军医为他们配些药,他正巧看见了,军医还与他说——此药伤身,并非是化解,而是强将欲求硬压下去,能拖过些时日,可若长久服用,只怕不好。

他也知道,秦轻寒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从幼时起身体便极为孱弱,靠着山珍百草硬生生调理回来了一些,这些年不知为何又急转直下,如今看来……

十有**,还是因为秦轻寒口中所说的药。

严越心中有些莫名的轻恼,他气秦轻寒并不顾忌自己的身体,却又隐隐能明白秦轻寒为何如此所为。

秦轻寒身体一事,是无论如何也绝不可外传的,他身上寄托了秦家那么多的希望,所有人希望他能够入仕,希望他能够入朝拜相,他们为他铺了那么远的路,倾注了近二十年的心血,怎么可能因为一句坤泽不得入朝而放弃。

方才严越可看得清楚。

秦轻寒颈后的,分明是刀伤。

秦轻寒自己说,那是幼时不小心伤着了,可究竟要如何不小心,才能在颈后划开那么长一道刀口,又恰好正剜在颈珠的位置,将坤泽的颈珠彻底清除摘出。

他不敢想那是怎样的疼痛,而如秦轻寒这般自幼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又要如何忍过这近乎刻骨一般的痛楚。

严越不由深吸了口气,无可奈何一般放缓了语调。

他贴近秦轻寒耳侧,低声问:“你也将药带过来了?”

秦轻寒因他靠得太近而不由皱眉,也更不擅长去回答这等隐秘的问题,他只能微阖双目,一面几乎不可察觉轻轻点头,应下了严越的询问。

严越低语:“以后不许再吃了。”

秦轻寒这才微微睁眼,略有些讶然,说:“你——”

严越却带着笑,故意打断他的话,问:“先生博览群书,那可曾看过艳书?”

秦轻寒已经移开了目光,哪怕抑不住面上的微红,他却还是要冷着语调驳斥严越的话,道:“你在边关待了这些年,就只学会了这些孟浪之语吗?”

严越却仍旧只是笑,问:“先生原来不知道怎么做吗?”

秦轻寒:“我怎么会……”

秦轻寒猛地一顿,忽然意识到自己莫名便被严越牵着鼻子走了,他硬收回了后半句话,不愿再回答,反正他逃不过洞房之夜,他知道他必然要与严越有过肌肤之亲,那他的恼怒与反抗都无半点作用,倒不如顺从一些,好令这种背德之事快些结束。

可他与严越靠得这么近,只需稍有片刻停顿,便克制不住要想起父君塞进他衣物内的薄册,与他讲述究竟如何才能令他的将军夫君舒服一些。

那本是他不必知晓的东西。

这本是他不必去做的事情。

若他……不是个坤泽。

秦轻寒紧紧咬住下唇,将所有话语都硬生生堵回了喉中。

他觉得唇上刺痛一片,可反倒是这痛楚,能让他此刻的羞辱稍稍减轻一些,可在这昏沉之中的一时清明,却又令他想起了父亲冷淡的话语。

他既只是个无用的坤泽,又瞒不住自己的身份,在大考之时昏倒,连失了两次机会,那对秦家而言,他当然就剩下一个作用了。

乖乖的当一只金笼子里的小雀儿,同秦家为他定下的人成婚,再想方设法地讨好自己的夫君,好为秦家稳住这一脉姻亲。

严越却又吻了下来。

这一吻未曾深入,只是轻轻触碰在秦轻寒唇上,令那酒气再度萦绕在秦轻寒唇间,可在这时候,一丝一毫的温柔似乎都能令秦轻寒失神。

他无措地睁开眼,正对上严越万般温柔的目光,眼前弥漫着的泪微微消融,而严越又轻轻吻了吻他的鼻尖,低声说:“先生,我今日喝了许多酒。”

秦轻寒不明白严越的意思。

他依旧咬着唇,不肯发出半点声响,严越不由皱眉,担心秦轻寒将唇咬破,只好分出另一只尚且空闲的手,抚上秦轻寒的脸,最后将手指抵入他的口中,强令他微微张开嘴,这才低声说:“我……我看书上说,坤泽初回行事会很痛,而就算不是头一回,若是太过粗鲁,大多也是会觉得痛的。”

秦轻寒已愣住了,他的牙齿抵在严越手上,不敢用力,也不敢咬下去,便只得这么虚虚含着严越的手,顿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严越这些话中的含义。

严越好像同他一般,其实也并无这床笫之事的经验。

严越已略退后了一些,眉目间倒还是带着暖意的笑。

“今日不算洞房,若不……继续,就不算洞房。”严越认真说道,“我喝多了酒,不该与先生洞房。”

秦轻寒不由一怔:“……什么?”

秦轻寒这才迟缓有了种自己被占了便宜的感觉,他有些恼意,抬眸去看严越,却见严越还有动作——既然不能洞房,又与心中爱慕肖想多年之人有了如此亲密,他有所反应,只能自己解决,本也是情理之事。

“我是个粗人,喝了这么多酒,怕是要没轻重弄伤先生。”严越倒是不停动作,理直气壮说道,“亲几口罢了,怎么能算是洞房呢?”

秦轻寒:“你……”

严越笑吟吟低语:“先生,明日醒酒之后,你我该再试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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