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两人没有留宿直接离开了。
上车后,许沐白一言不发。乔瑾年这次不用许沐白提醒,一坐好就自觉将安全带系好。
“哥哥,我坐好了。”
“嗯。”许沐白应了一声,转动方向盘驱车离开。
一路上,直到两人回到自己住的小区两人都没再说过话。
乔瑾年心里有点慌,平时两人聊天,一般都是许沐白先起的话头。
刚才在车上,许沐白一言不发地看着前方,他几次想开个话题都没能如愿。
下车的时候,许沐白先他一步,把大部分行李背在身上,乔瑾年上前想替他分担,也被许沐白拒绝了。
最后,乔瑾年背着一个背包,手上拎着装鱼的水箱,亦步亦趋地跟在许沐白身后。
这是两人同居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乔瑾年心里堵得难受,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商场上,他遇到过很多困难都能游刃有余的解决,但是一旦遇到和许沐白相关的事,他的脑子就变得一片空白。
明明知道事情不对,却无从下手。这种感觉很讨厌,让人有很深的无力感.
两人回到家中,许沐白把行李拿到书房后,回到卧室拿了睡衣直接去了客厅的浴室。
乔瑾年把水箱在厨房放好,站在浴室前愣愣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失魂落魄地回到主卧,拿好衣物也去洗漱了。
他心里有事,随便冲了一下就出来,头发都没顾得上擦干,还在往下滴水。
相比于乔瑾年的战斗澡,许沐白洗的时间就有些长了。
他心里有事的时候,喜欢一边淋水一边思考。
许沐白一直在反思,自己是不是有哪里做的不够好,才会让乔瑾年面对他时,没有安全感,患得患失,甚至不自信。
明明乔瑾年是个很优秀的人。
他想了又想,百思不得其解。最终还是决定跟乔瑾年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换好衣服,打开浴室门的门刚要出去,许沐白就被浴室门外的人吓了一跳。
也不知道乔瑾年在门外站了多久,睡衣肩膀的位置都被头发上滴下来的水弄湿,此刻正紧贴着皮肤。
许沐白的眼神沉了沉,“头发怎么不擦一下。”
乔瑾年抿着唇,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没有回答。
正当许沐白要越过乔瑾年去拿电吹风时,乔瑾年突然伸手握住许沐白的手腕。
“哥哥,对不起。”
许沐白听出他声音里的不安和颤抖,心里轻叹了口气。
他转身抬手摸了摸乔瑾年的湿润的发梢低声问,“为什么道歉?”
“我惹你生气了。”其实乔瑾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里让许沐白不高兴。但他潜意识里就觉得许沐白不高兴肯定是因为他。
许沐白定定地看了他几秒,突然拉起他的手往沙发走去。
他把乔瑾年按在沙发上,自己拿来吹风筒站帮乔瑾年吹头发。
乔瑾年低垂着头,闻着许沐白身上和自己一样的沐浴露味道,鼻尖突然有点酸。
许沐白的手掌一下一下地从他的头发上抚过,动作越是温柔,乔瑾年越是想哭。
到后来,还真的控制不住抽噎了一下。
许沐白手上的动作一顿,“哭什么呢?”
“没哭。”乔瑾年否认,声音却带着浓重的鼻音。
许沐白心里感到好笑,“我欺负你了?”
乔瑾年摇摇头。
见头发吹的差不多了,许沐白收起电吹风放到一旁。然后伸手轻轻捏住乔瑾年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乔瑾年眼眶发红,又羞又尴尬却仍旧和许沐白对视着。
许沐白看了他几秒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所以不用道歉。要真说有错,应该是我的原因。”
许沐白的话让乔瑾年有些不安,他眼睛微微张大,看着许沐白眼神有些茫然。
他不太理解许沐白话里的意思。
“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所以才让你一直委曲求全,患得患失。我有时候总觉得你好像在害怕些什么,我刚才想了很多,开车回来的路上也一直在想,但是没有想通,所以,你能直接跟我说,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许沐白话音刚落,乔瑾年着急地摇头想要开口解释,许沐白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因为他知道乔瑾年的答案是什么。
许沐白内心轻轻叹了口气他伸手揉了揉乔瑾年的发顶轻声道,“我希望你在我面前可以撒娇,任性,而不是事事都以我为重。人和人的交往是平等的,不是用一个人的委屈来成全另一个人。”
说到这里怕乔瑾年没听明白,许沐白就直接举例说明。
“像中午吃鱼的时候,不能吃辣,我们就多做一份不辣的,很好解决的事。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必要或者没必要,也没有什么少数服从多数,只要你的诉求是合理的,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表达出来。”
许沐白停顿了一下,凝视着乔瑾年很郑重地又补了一句,“你可以考虑我的情绪,但不应该看我的脸色办事,不要怕我不高兴,也不用怕给我惹麻烦。如果你在我这里都不能随心所欲,那我这个结婚对象岂不是太失责了。”
许沐白的话,让乔瑾年大为震惊。
他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就让许沐白记挂至此,心里五味杂陈,酸甜交替。
原来被喜欢的人在意是这种感觉,像夏日的凉风,冬日的炭火。
乔瑾年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哥哥,我以后不会了。”
看着小白兔不仅眼睛发红,鼻尖也红红的,看起来很好欺负,许沐白当下就起了恶趣味,“说到这里,我还有一件事要说。”
“什么事?”乔瑾年声音闷闷的。
“我给你的卡你不刷,是担心以后分开不好算账,还是要留着让我给别人花?”
乔瑾年急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是,不能。我不要分开,你也不能给别人花,我明天就去把里面的钱花光。”
许沐白笑了,弯腰低头在乔瑾年的鼻尖上啄了一下,“累了一天,回房准备睡觉。”
说完,许沐白伸手拉起呆愣的乔瑾年往卧室走去。
到卧室门口的时候,许沐白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牵着的人,接近一米九的大高个却跟着孩子似的呆呆地跟在自己身后,脸上的表情还带点委屈和茫然,活像一只被主人训斥后,委屈巴巴的大型犬。
脑子里刚闪过这个比喻,许沐白自己都愣了下,然后心里笑了笑。
小白兔变犬类,都什么跟什么。
第二天,许沐白又是被压醒的。
他睡着睡着就感觉喘不过气来。睁眼一看,乔瑾年正以一个绝对占有的姿势,手脚并用,把他包围的密不透风。
他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想要去捞床头柜上的手机,然而身体才刚一动,身后的人手臂突然收紧,然后整个身体就贴了上来,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哥哥,别走。”
许沐白的身体瞬间僵硬,他难以置信地张大眼睛,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
然而,身后的热度又让他不能忽视。
乔瑾年显然还没睡醒,怀里紧紧搂着许沐白,身体出于本能反应,往许沐白身上贴,喉咙里还有声音逸出。
许沐白简直欲哭无泪。
两人同房至今,只有一次没有忍住互相帮助,那也是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
此刻,许沐白意识倒是清醒着,乔瑾年却不清醒。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尝到甜头,此时身体的反应全凭本能。
许沐白只觉得耳根发烫,心跳急促,意识到再这样下去非出事不可。他狠了狠心将人往后推,乔瑾年缓缓张开双眼,眼神还带着一丝茫然。
他看到许沐白额头冒汗,脸颊微红呼吸急促瞬间有些急了。
“哥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说着便要伸手去摸许沐白的脸。
“我没事,你先松开我。”许沐白轻声说到,声音却带着一丝喑哑。
听到许沐白的话,乔瑾年慌乱松开自己的手脚。
许沐白想要起身去浴室,翻身的时候,因为身体有些发软,一时没坐好,直接往后倒去。情急之下,他伸手想要撑住身体。
当下,只听身后传来一声闷哼。
许沐白急了,“很疼吗?你松开我看看。”
乔瑾年低着头,头发散落下来挡住眼睛,许沐白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他见乔瑾年手捂着不说话,还以为他因为太过疼痛失语了。心里又着急,又自责,伸手就要去拉开乔瑾年的手。
“你松手,我看看有没有事?”
乔瑾年觉得很羞耻,不肯松手,当看到许沐白神情变得严肃的时候,才慢慢松开手讪讪道,“哥哥,我没事。就是它这样子,我有点不好意思。”
许沐白愣了愣,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他没想到,乔瑾年会是因为这个原因。
为了让他宽心,许沐白此刻也不掩饰自己的反应,他平躺着,让乔瑾年看到自己的。
乔瑾年看到许沐白和他一样,刚还闪躲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深。
两人静静地凝视在着对方,也不知道是谁先动得手,谁先开得头,两人的嘴唇紧紧贴着对方,手都在对方身上滑过,温柔而又强势地想要将对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划为自己的领土。
呼吸声。
喘息声。
衣被的摩梭声。
每一种细微的声音都像是一道催化剂,让室内的空气变得越发稀薄,炙热,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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