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许沐白才从南大回家整个大脑都是懵的,以至于手机响的时候过了好几秒他才反应过来。
“喂,哪位?”
听着电话那头充满倦意的声音,秦方愣怔了一下,还是开门见山地说了,“许先生,您好,我是乔总的助理秦方,请问乔总现在在您身边吗,我这边有急事找他,可是手机联系不上他。”
“乔总?”起初许沐白没反应过来乔总是谁,过了两秒后突然脸色一变,心里暗道一声,糟糕,他竟然把和乔瑾年的三日之约给忘了。
听秦方语气挺急的,许沐白大致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得知是乔瑾年和客户公司约定好了早上要签合同结果人却没出现。
乔瑾年向来办事靠谱,不是个出尔反尔的人,没出现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
于是许沐白对秦方说道,“你先不要着急,我试着联系他看看。”
挂断电话后,许沐白立马拨通了乔瑾年的手机,手机没有关机却如秦方刚才说的一样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许沐白心里开始有些担心,他给秦方回拨了一个电话问,“抱歉,我这边也联系不上他,请问你知道你们乔总的住址吗?”
“啊,住址?”秦方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直接脱口而出道,“乔总昨晚没跟您一起吗?”
秦方刚问完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立马跟许沐白道了歉并且把乔瑾年的地址发给了他。
拿到乔瑾年的住址后,许沐白没再耽误,随便换了一套衣服就要出门,刚到玄关突然想起什么,又折返回去从衣柜一件衣服的内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往兜里一揣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按照秦方给的地址,许沐白很顺利就找到乔瑾年的住处,可是接下来无论是敲门还是按门铃许沐白都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难道人没在家?
许沐白看了一眼门上的密码锁,给秦方回拨了一个电话从他那里要到了门锁的密码。
当听到秦方说出那六个数字时许沐白还有些难以置信,不过此时他也顾不上多想,直接输入那串数字开门进去。
房子很大,装修的很好,不过许沐白没心思细看,挨个房间一边唤着乔瑾年名字一边找人,终于在打开主卧浴室的门后,找到了失联人员。
乔瑾年就泡在浴缸里头歪靠在浴缸沿上双目紧闭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许沐白急忙跑过去,探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瑾年,醒醒。”许沐白拍了拍他的脸试图将人唤醒,可惜无济于事。
他探手碰了一下浴缸里的水,凉透了,浴室的空气中还有很浓的酒味。许沐白下意识皱了下眉随后直接将浴缸里的水放了,伸手攥住乔瑾年的胳膊直接将人拽起,半扶半抱着往卧室那边走去。
挪动的过程中乔瑾年突然睁开了眼,他先是短暂地愣了一下,随即意识模糊地看了许沐白一眼又立马将眼睛闭上,嘴角扯了扯,“真好,果然网上说的没错,一醉解千愁至少让我在梦里看见你了。”
许沐白肩膀上的那块衣服已经被全部蹭湿,某位罪魁祸首却还一直不安分地在他耳边不停地嘟囔,“不能睁开眼睛,睁开眼睛你就会不见了,你就会不要我了。”
乔瑾年接近一米九的身高,此时醉酒又发烧整个身体的重量几乎全压在许沐白身上。许沐白累得够呛,又要听他胡言乱语,对他简直是既心疼又生气。
担心将床铺弄湿,他就先将人安置在室内的一把椅子上,自己则去衣柜那给乔瑾年找衣服。
打开衣柜后许沐白看着里面一溜烟全都是整齐划一的西装西裤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里面除了黑白灰竟再也找不出其他颜色。
他心里叹了口气,为了方便索性直接拿了一套睡衣给乔瑾年换上。
虽然两人早就坦诚相待过,乔瑾年之前犯胃病的时候许沐白也帮他换过一次衣服,可是自从两人闹翻后许沐白再看他的身体总觉得眼睛放哪里都不合适。
乔瑾年因为人不太清醒倒是显得很坦然,两条长腿伸着大大咧咧坐着就像一个单纯的小孩,就是两只眼睛像探照灯一样紧盯着许沐白不放。
许沐白被他看得很不自在,把衣服递给他没好气道,“别看了,头转来转去不晕啊,快把衣服穿上。”
“不晕,要看。”乔瑾年表情很执拗,“不看着你就会咻地一声不见了。”
“我是火箭吗,还“咻”的一声。”沐白感到有些无语。
没办法,跟醉酒的人沟通不来,许沐白只好自己动手帮乔瑾年穿衣服。
乔瑾年穿衣服的时候倒是挺配合的,让抬手抬手,让伸腿伸腿,就是那个嘴从坐下后就一直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姓纪的说的没错,骗子就不该得到原谅,所以你不要我是对的。”
“可是我的心里还是好难过,我那么喜欢你,你却不要我。”
说完那么大的人竟像个小孩一样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儿,乔瑾年又突然停了下来,两只眼睛瞪着许沐白直呼其名控诉道,“许沐白,你也是个大骗子。”
“我骗你什么了?”许沐白顺着他的话问到。
没想到乔瑾年还真的掰着手指开始控诉,“你以前说过我做错事你会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你说话不算话,你还骗了我的人,骗了我的心,还不要我,你就是个感情的骗子,大骗子。”
许沐白是真的没想到乔瑾年喝醉酒后会是话痨体制,而且还变得这么孩子气。他给乔瑾年穿好衣服,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附和他的话,“好了别骂了,我是大骗子行了吧。”
本以为乔瑾年听了会消停,却没想到乔瑾年不干了还瞪着他,“不行,你不许说他是大骗子。”
许沐白气笑了,“我不能说,那谁可以说?”
“谁都不行,我也不行。”
乔瑾年说完后歪着头很认真地盯着许沐白看,几秒后似乎认出了他,突然凑近许沐白的耳朵像说秘密一般用气声说道,“没关系的,就算你是骗子,我也会喜欢你的。”
一句话听的许沐白鼻子莫名一酸。
“我也喜欢你,”他用指腹轻轻抚了抚乔瑾年的脸颊,小声说道,“现在能跟我去医院吗?”
“医院?”一听要去医院乔瑾年的反应很大,
“我不去医院。”乔瑾年说着将两条腿缩了起来,双腿屈起整个人缩在椅子上,半张脸埋在膝盖里像只鸵鸟一样将自己埋了起来。
“听话,跟我去医院,你这都发高烧了,再烧下去变成傻子我可真就不要你了。”
乔瑾年闻言抬起头眼神惊恐地看着许沐白,眼泪突然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他这反应直接把许沐白吓到了,下意识就伸手去接眼泪。
“坏人,你们都是坏人,说了不会离开我,最后都不要我了,妈妈是这样,你也是这样。变成傻子就变成傻子,反正都没人要,我不在乎。我才不去医院,妈妈就是在医院没的,我才不去医院。”
乔瑾年语无伦次的话却像一根根针一样扎进许沐白的心里,细细密密的同感瞬间侵袭而来。
他现在总算明白过来为什么乔瑾年那么抗拒去医院,这次是,之前那次犯胃病也是。
猜到乔瑾年的心结,许沐白妥协了,小声哄着他,“好好好,咱不去医院,就在家里待着,不过你要告诉我家里的药箱在哪儿,我看看有没有退烧药。”
“药箱?”一听许沐白要找药箱,乔瑾年神情立马变得严肃起来,他伸手拉过许沐白的手仔细端详了几秒,然后突然起身攥住许沐白的手腕将人带到了客厅。
到客厅后,乔瑾年一把将许沐白按坐在沙发上,然后从电视柜下方拉出一个箱子,从里面找出一盒创可贴,拿出一张拉起许沐白的左手直接把他的食指缠住了,缠完后又低头往创口贴上吹了两口气,嘴里小声念叨着,“不疼了不疼了,下次可不能再玩刀了。”
许沐白一愣,神情有些错愕地看着乔瑾年。他想起之前两人同居的时候,有一次他切菜不小心被刀切了一道口子,当时乔瑾年就是这样做的。
许沐白看着还不太清醒的乔瑾年,眼眶发烫,在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一个人即便是不清醒,却仍是凭着本能在爱他的。
见许沐白眼眶发红,乔瑾年慌了,“别哭啊,是不是很疼,我多帮你吹两下就不疼了。”
许沐白看着他突然忍不住,伸手捧住乔瑾年的脸对着嘴亲了一口,直接把人亲懵了。
许沐白看着他呆愣的模样,觉得醉了酒的乔瑾年当真可爱的紧,要不是对方还病着指不定自己会当一回衣冠禽兽。
好在药箱里乔瑾年有备一些家庭常用药,许沐白找到一板退烧药后看了一眼保质期和说明书后就给乔瑾年服下,然后将人哄睡着后给秦方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了情况。
秦方说客户那边他已经另约了时间不会造成什么损失,让乔瑾年放心好好休息。
通宵了一整个晚上又加上早上这番折腾,许沐白的精力也透支的差不多了,他躺在乔瑾年身侧头一挨枕头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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